關桑桑不明白他所說的「只給一次機會」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她莫名就有種心底發寒的感覺。
「它衝來咬我的脖子,為了不讓它起疑心,我沒有躲避,它的狼牙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啊——」關桑桑嚇得尖叫。
雖然知道他活著沒有死,脖子上也乾淨得跟個什麼一樣,這個故事說不定純粹是他編造的,但是她就是有種好變態,好可怕的緊張。
「可惜,它咬了我的脖子,而我的刀準確無誤地刺穿了它的心臟,一舉搗毀它的血脈,將它徹底廝殺成碎片。」燭龍霆的眼神放射著不正常的光輝。
關桑桑心一點一點寒涼下去。
卻在這時,燭龍霆拉了拉一直扣著的襯衣領口。
在襯衣領口下,靠近肩膀位置,果然有幾個壓印疤痕,一看確實像是被某種動物咬額傷口。
他,他說的不是編的故事,是真的。
關桑桑心在滴血。
他,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態,用自己的性命來引誘狼上當,然後在那種生死關頭保持了鎮定一擊擊命。
若是有半分的差池,死的絕對是他啊。
這要多堅定多變態的心性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啪!
啪!
燭龍霆手背拍打著關桑桑的臉頰,唇角噙著一絲的寒涼。
「你倔強的時候,你對著我怒目而視時,那眼神像極了那匹狼,有趣得很,你知道我對狼尚且有心思等它長大,來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戰。像你這種小綿羊的臉,小野狼的心,你猜我會怎麼做?」他捏著她的下巴低聲道。
關桑桑用盡全力扭過頭,但他卻死活不給他扭頭的機會,就那麼狠狠地掐住她,不讓她動彈。
視線被迫與他交接。
「我會一點一點拔掉你身體里的刺,讓你淪為我的囚徒,生生世世被我奴役。」他冷腔冷調地道。
關桑桑閉上眼,嘴裡卻道:「變態。」
「哈哈哈,變態?很好,這個辭彙特別適合我,我會讓你一步一步感受下什麼才叫真正的變態!」燭龍霆猛地一把捏住他的唇瓣,嘶聲道。
指甲狠狠掐住她的唇,他忽而俯身貼在她耳邊低聲道:「你若是乖乖地把孩子生下來,一年後該你得的,一分也不會少你的,你若是不聽話,我燭龍霆有的是法子讓你乖乖就範,我不是薄子明,我也不是邱萬紅,更不是你的奶奶,我有的是手段讓你聽我的。」
說著,他轉身踱步起來。
「燭龍霆,我告訴你,我不會生的,這個孩子我想要,誰也強迫不了讓我生!」關桑桑心底的恨意一下子充斥而來。
他提誰不好,非要提薄子明。
她心底的傷疤還在鮮血淋漓地滴著血,他非要在她傷口上撒鹽。
痛,她忍受了最多的痛也可以不出聲,但是他憑什麼來操控她的人生,就憑他有幾個臭錢嗎?
錢再多也堵不住他惡劣的人品。
渣!
啪!
燭龍霆回首就是一鞭子,鞭子順著她的臉頰邊上抽來,虎虎生威,鞭風陣陣幾乎要抽到她臉頰上。
若鞭子當真落在她臉上,多半是皮開肉綻毀容無疑了。
她打了個寒顫。
「關桑桑,別以為我不敢動你,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動孩子一根寒毛,別說你弟弟關潛,就算是薄子明,關雨一行人,死於非命不過分分鐘的事,你有種就試試!不要嘗試惹到我的底線,你最好放聰明點!」
說著,他轉身離開了。
他,他用她在乎的人生死來威脅她!
好,好,這很燭龍霆,妥妥的社會哥的做法。
無恥敗類!
關桑桑咬牙切齒。
但她無可奈何,現如今她人被關在這浮光天宇,失去了自由想做什麼都無比艱難。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找到機會,帶著弟弟離開萬城吧。
至於薄子明……
她能做的,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剩下的她也無能為力了。
管不了那麼多的人,她唯有把弟弟管好就足夠了。
是的,一定要找個機會帶弟弟離開,到時候把孩子流掉也不過是件簡單易行的事兒了。
燭龍霆一走,寶珠就被叫進來伺候關桑桑。
寶珠一進來,關桑桑臉色一黑,就算她給自己解繩索,也沒得到關桑桑任何的隻言片語,這跟以前兩人交心完全不一樣。
見關桑桑如此抗拒自己,寶珠也明白。
她苦澀地道:「關小姐——」
「好了,你畢竟拿著燭龍霆這禽獸的錢,我不能說什麼,那都是你的本職工作。以後你做什麼,我做什麼,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好了。」關桑桑道。
她在這裡第一個遇到的好人就是寶珠,一直以來她信任她,甚至是把她當做姐妹那種,沒想到最後這信任的人卻出賣她。
當時知道薄子明跟她聯繫的,只有寶珠一人。
她跟寶珠說過,她曾經喜歡過一個人,他的名字叫薄子明,那一天薄子明打電話過來,寶珠全程都在場看得一清二楚的。
「對不起。」寶珠怯懦地道。
關桑桑卻沒說什麼了,她神色倦怠,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腦子裡卻一直在跑馬,各種心思浮動構想著該怎麼逃離這鬼地方。
寶珠低聲道:「我給你端燕窩來吃,你的身子還是需要養一養,這是少爺的吩咐。」
她見關桑桑一言不發,一直躺在床上就算她說話,也沒有得到她一丁點的回應,心裡也交織著難受。
那一天她沒有出賣關桑桑。
少爺為什麼都知道,她一點也不清楚,但好像這件事就這麼被按在了她的頭上。
默默嘆息一聲,寶珠走出了卧室。
待她一走,關桑桑一個咕嚕爬起來在窗戶邊上開始查看地形。
浮光天宇她之前也住了很久,可是一直沒有仔細查看過。
弟弟即將參加中考,她很想回去陪他考試,如果不能回去,弟弟一定會懷疑什麼,到時候他萬一做什麼傻事,她也不想活了。
心底的焦急就像煮開的水蒸騰不息。
燭龍霆一副鐵了心要她生孩子的態度,她軟硬的法子都嘗試過了,這廝硬是一丁點都不吃她的憋,看來她只能選擇逃跑這條路了。
逃離他,遠遠地逃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