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曉曦眸底閃現著掙扎。

「我，我不知道……」她道。

越想，頭越痛，痛到漸漸眼神潰散。

「好，算了，這個其實也沒那麼重要，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季漠風道。

連曉曦眼神迷離，一口老血快要噴出來。

貌似追究的人不是她，是他，OK？

連曉曦看著她，好半天才道：「我有些事一時想不明白，想在生日宴后回一次西城。」

「好。」季漠風點頭。

明天就是連曉曦的生日宴，兩個媽媽成天在家操辦這場宴會，還打出了很多的請帖，以范媽媽女兒的名義廣發。

范媽媽的身份是季漠風的岳母，這一點是所有人都知情的，並且季漠風也在公開場合宣布過的。

外面很多人就很好奇，范媽媽的女兒不是范千芊嗎，季漠風公開唯一深愛之人，他心中最純潔的妻，又來一個女兒該不會是范千芊的妹妹什麼的吧。

這麼一來，無數人都慕名想要看看連曉曦到底何方神聖。

連曉曦並不知道外界的人對她期望值那麼高，跟季漠風簡單說了幾句后，在季漠風離開就閉上眼睡著了。

天明時分。

連曉曦睡得迷迷糊糊的，兩位媽媽和傭人一窩蜂擠進來了，手裡全都是各種高端定製服裝，想要給她試穿。

「小曦，你還是穿這套粉色的，粉色更適合你的年齡，花樣少女啊。」

「不，不，小雲啊，粉色太嬌嫩了，好歹我們曉曦也17歲了，邁入大姑娘行列，怎麼樣也要改變，不如這件藏青色的，成熟穩重。」

「不好，不好。」

……

最後，最後，一大堆的衣服都推在了連曉曦的床上，兩個女人吵累了，癱在一邊的沙發上，看著床上的一臉生無可戀的女孩，齊聲說道：「還是你來選吧。」

連曉曦哭笑不得。

「好，好，好，兩位媽媽先休息一下，我自己來選吧，等我穿好收拾整齊了再出來給你們看。」她說道。

季媽媽和范媽媽只能這樣了，便點頭一起離開了卧室。

等他們一走，連曉曦從床上起來，在一堆卡哇伊和過分成熟的衣服里挑來選去的，眉頭一會兒皺巴巴的，一會兒就有點無奈。

這衣服實在是不適合她穿啊。

叩叩。

房門被敲響。

連曉曦道：「進來。」

門外卻一丁點的動靜也沒有，她不得不踱步走過去。

等她抵達門邊拉開門一看，外面一個人也沒有，但是地板上卻擺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連曉曦一臉狐疑地抱著盒子進了房間。

等她打開一看，整個人臉色放光。

盒子里赫然是一件連衣裙，白色修身的禮服，但是裙尾是粉色紗，又不失俏皮可愛，很對她的口味。

在衣服中央赫然是一條biling的響亮，超美超炫又激發她的少女心。

連曉曦笑了。

偌大的季家陸陸續續來了越來越多的賓客。

上午十一點，生日宴會進入最緊張的環節，就是切蛋糕，為壽星送祝福的儀式。

季家後院里，一條大大的長桌子擺放了各色美食。

季媽媽和范媽媽兩個人笑嘻嘻地互視一眼，對著眾人道：「我們的小壽星馬上就要來了，等她一來，我們就要開始切蛋糕了，一會兒她出來，大家記得要好好表現呦，她可是我們兩個的心頭寶呢。」

這話一出，引來不少名媛的艷羨。

季家家世越來越大，還有兩個准鑽石王老五還單著，最誘人的地方在於，季漠風和季卓峰都不是那種紈絝子弟，他們上進，他們帥氣，他們還不花心。

這種人簡直是童話故事裡的人物。

誰不想削尖了腦袋嫁給兩兄弟中的任何一個啊。

如今來了一個女孩，是兩位媽媽的掌中寶，如果能跟女孩結交上，或許還有機會嫁入季家，以前她們還發愁怎麼找突破口。

也不知道連曉曦是不是那個可以讓人借用的「口」呢？

叮叮噹噹。

一道悠揚的大提琴音樂響起，踩著節奏，連曉曦從門后緩步而來。

「哇，歐式珠寶這一個季度的少女粉寶石項鏈，據說歐家只推出這一款，還是歐家歐少親手做的……」

「這一款禮服據說是歐南朵親手設計的，哇哇哇，果然是季家的寶貝啊，集萬千寵愛與一身啊啊啊——」

男人們眼眶看直了。

少女很美。

美得令人挪不開眼，這種美不是京都名媛們的貴氣美，或者千篇一律的時尚美，這是一種含苞待放的青澀美，就像是枝頭初開的美麗花朵，引人心顫顫的憐惜與心動。

女人們又妒又愛。

少女太可愛了。

沒有任何攻擊性的五官，唇角掛著不飈不羞的笑，總是讓人無法激起心中的妒恨，就像鄰家的妹妹讓人喜歡。

她們的心也被收服了。

「連妹妹，生日快樂。」

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一時之間，全場人都一起由衷說出心中的祝福語。

連曉曦微微一笑，朝大家露出了一道感謝的神情。

遠遠的，高樓上，季漠風坐在座椅上，眼神落在窗戶外的一舉一動，連曉曦那一道笑容，像極了一個人，那人那一年在高中講台上露的笑，蜜汁神似。

那一年，他遠遠地站在鐵欄杆外抽煙。

欄杆里，范千芊在講台上以優秀師範生的資格發表演講，她自信美麗，就像一隻冉冉而起的新星。

最後，她祝福自己的同學也可以跟她一樣優秀，那一刻，她露出了這樣的笑容，就像這一刻的連曉曦。

畫面不同，笑容給人的感覺卻一般模樣。

隨著交往地加深，季漠風越來越有種感覺，連曉曦跟范千芊在某種程度上，竟然給人同樣的心，同樣的錯覺。

是他太過思念千芊，生活里又沒接觸別的女人嗎？

季漠風狠狠吸了一口煙，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眸底掛著幽深的視線。

「祝你生日快樂——」

樓下響起一眾人同唱生日歌的聲音。

「曉曦，我喜歡你——」

就在這時候，人群里站著一個人，他手中拿著一束玫瑰花，對著連曉曦的方向大聲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