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是怎麼下去的,你知道嗎?」她俏生生的眸子,就那麼無辜地瞄著他。
眸底的受傷與委屈,全寫在一張小臉兒上。
歐少煌猜測她是順著牆而下的。歐南朵臉上憋著一股壞勁兒。
她身子趴在床上,雙手枕在腦袋下,一雙美目側過來,落在歐少煌的臉上,對上他一雙孤冷的眸。
「爬窗,爬牆,一向是我的強項,還不至於摔傷我,之所以摔傷,是有人想抓我,才讓我跌落下來的。」她翹起小嘴兒,一臉的不開心。
「誰?」他問。
歐南朵臉兒白白的。
好半天才說出一個名字來:「封娉。不過她沒有看到我的臉。」
當時,歐少煌一出門,她心底涌過一絲不安來,就匆匆爬起來,為了避免被摔傷,就拿了一條床單。
原本是想好捆綁在窗戶下的一條合金鋼管上的,但封娉從外面追了過來,她想也不想地就用床單裹住了身子。
好在莫森搶先一步跟封娉交上手,才沒讓封娉直接上來揭開她的床單。
不過,封娉一直想要抓住她,好幾次險些得手。
她幾次逃竄,最後倒是逃出了封娉的算計。
不過,在最後躍下時,封娉踢來一顆石頭。
她為了躲避就落在石子上,枕傷了腰。
「該死!」歐少煌心底發寒。
太危險,一旦出半點差池,他都可能會失去她。
想到其中種種,他驟然起身。
「你想去揍封娉嗎?」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歐少煌薄唇微啟,怒容爆增。
「不把她給撫平,怎麼對得起你受的這一場傷?」他道。
語氣雖然平靜,但歐南朵聽出話語里無邊無際的殺氣。
「不要啊,你若是殺了她,她背後的封家指不定就要作妖了,麻煩會無窮無盡的,我不想要這樣。而且你這一去,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她說道。
歐少煌原本就沒有其他女人啊。
他一去找封娉,眾人點著名問他到底為哪個女人出頭。
這不就暴露了她嗎?
歐少煌捉住她的手,指尖摩挲著她Q彈的臉頰,低聲道:「那好,我不會明著去找她的,但是一個小小的教訓是必須的。」
他不懼怕麻煩,但若給南朵帶來無盡的傷害,那不是他想要的。
一周后。
封家在Z國的對外貿易一塊上吃了一次大虧,險些全軍覆沒,若不是南宮家及時出手相助,他們資金鏈就要斷裂,陷入破產的危機里。
封榆陽查來查去,沒發現到底是誰搞得鬼。
他自怨自艾地歸結為倒霉。
但封娉卻最清楚不過,這一切都是歐少煌對她的警告。
可惜那一天,她沒有抓住從二樓下來的女人,不然就可以揭開對方的真面目。
她可以百分之九十肯定那個裹著床單的人,就是歐南朵。
距離歐少煌帝瀾花園一事過去了一周,這幾天里,他每晚都會來歐南朵的房間,給她上藥換紗布。
她每次趴在床上,身體的線條玲瓏又迷人,好幾次,這丫頭故意地撩他,讓他快要爆炸。
偏偏他火氣上涌,歐南朵一把抓住他的領帶,翹起腿兒,一臉為所欲為的痞子笑。
「抱歉呦,我的傷還沒有好,會更嚴重的,麻煩小煌煌忍一忍喏。」
壞到流水。
他握緊拳頭,好幾次恨不得不顧一切地將她吃個骨頭都不剩的。
終於,她身體上的傷口在結痂了。
他還以為可以「大開殺戒」,誰知,她的「大姨媽」來了。
那一刻,她笑得跟小狐狸一樣。
那一刻,他恨得牙齒快要咬碎了。
距離過年只剩下一個月。
年前的歐家都非常忙碌,歐少煌也不例外。
他被邀請參加各種大小型的宴會,無數的應酬鋪天蓋地而來。
這種時候,想要多陪一下歐南朵,也是很難辦到的。
小姑娘的心啊,又一陣陣地失落了。
她最近學習也有下滑的跡象。
當這一次小型的考試降臨,老師拿到她的成績時,臉色倒是一陣詫異。
班主任把歐南朵叫到辦公室,好好上了一次思想教育課。
相較於老師的關心,同學們私底下就沒那麼善意了。
當著歐南朵的面,自然是同學情誼深。
背對著她,幾個小姐妹相聚,嘴裡各種酸言酸語。
「不是想拿第一嗎?也不過如此啊,後續無力。」
「我看啊,她之前能考第二,多半是走了狗shi運。」
「想考大學,我估計是沒可能了,以她這狀態,多半是沒希望了。」
……
一陣又一陣的猜測平地而起。
歐南朵聽到祿珏說的私話,毫不在意地道:「隨他們去說,原本就瞧不起我這關係戶。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已經有9天沒見上歐少煌的面了。
別人談個戀愛,可以手牽著手一起去看電影兒,可以光明正大地壓馬路,可以毫無顧忌地親親我我。
而她跟歐少煌連牽手都做不到。
想到其中的種種,加上素日不見的憋屈,令她心傷不已,哪兒還有心思去關心學習下滑的事。
祿珏一臉無奈地看著好基友。
「咦,你有把顧大叔釣上鉤嗎?」她問道。
顧瑀初比她們也不過大上3,4歲,但三歲一個代溝,在歐南朵和祿珏嘴裡,人好好的大哥哥,就不知不覺中成了大叔。
「別提了,我一直做他哥們兒,哥兩好著呢。」祿珏一臉挫敗道。
歐南朵拍著她的肩膀,認真道:「加把勁兒,努力把顧大叔給掰彎吧。」
在她寬慰祿珏的檔口上,手機上接受到一條消息。
今晚9點,我回來,有事跟你談。
歐南朵嘴角浮出一道深深的笑。
「呦,大侄子的消息嗎?嘖嘖,瞧你那花痴樣兒,被人把一顆心全叼走了,你啊沒出路可走了。」祿珏挖苦她道。
歐南朵白她一眼。
「有本事你把你顧大叔給吃干抹凈啊,沒帶把的,就別在朕的面前逞能了。」她強勢戳刀,傷得祿珏體無完膚。
夜色莽莽。
歐南朵穿了一條牛奶色的睡裙,絲滑剔透,令人一看就想入非非。
她將小腦袋藏在被窩裡,等著某位大侄子的降臨。
這心情,怎麼有種妃子侍寢的緊張呢?
歐南朵甩甩腦袋,覺得自己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