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男嬰也就是丹蒔在長大成人後,生下蘇摩兒沒多久,得一場怪病就離開人世了。
就在今年年初,范城發了一場地震。
丹蒔的墓被地震震開,棺木都被震毀,裡面的骨頭都四處散落。
尚家準備將棺木整理一番,重新尋個地方下葬。
但尚家信迷信,請了大師來看風水。
大師說,丹蒔的骨不該埋在范城,他真正的故鄉在晟京。
這話一出,把尚家人都給嚇住。
一時之間,丹蒔的枯骨被收殮在偏遠的院子里,一直沒有落葬。
好歹是養育多年的兒子,就算沒有血緣,他們對這個孩子也還是有幾分情意的。
不忍心丹蒔一直浮骨人世,可又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落葬。
在他們一籌莫展時,有一個人尋了過來。
他說要做一個檢查,如果確定丹蒔的親人,說不定他就可以入土為安了。
尚家人自然是願意配合的。
一周后,等檢查結果出來后,尚家人也驚呆了。
沒想到,丹蒔真的是米家人。
他們就抬著丹蒔的棺木,來到了米家大門前,還有手中的那一份DNA鑒定書。
米家人在重新做了一份鑒定后,一時之間哭成一團。
他們開始尋找丹蒔生前唯一的骨血。
最後,等他們找到蘇摩兒養母頭上時,他們又被她敲了一筆竹杠,才得知蘇摩兒才是丹蒔生前留下的唯一的血脈。
「這,這,我從沒聽說過這件事,讓我冷靜冷靜。」蘇摩兒唇齒髮抖。
她怎麼也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時候,米盛鋒站到莫寒兒身邊,抽出一張支票,說道:「一個億是不是?拿走,田心是我們家摩兒的,麻煩你,拿著錢滾遠點。」
「你,你們——」莫寒兒氣得發抖。
她怎麼也沒想到,百分百確定的事情,竟然就這就么翻盤了。
田心,田心就這麼被奪走了?
她不甘心。
「滕九延,你說,是不是你在中間搗鬼?你這麼偏袒金熙熙,你就不怕大眾罵死你嗎?」莫寒兒尖銳著嗓音質問。
嘭!
滕九延丟出一份離婚協議書。
「把字簽了。」
跟莫寒兒再捆綁在一起,他作嘔得很。
「不,我打死也不會簽字的。」莫寒兒邁開大步就要朝門邊跑去。
她一跑,哐啷一聲。
大門緊鎖,小野站在門邊。
莫寒兒毫不猶豫地以凌厲的攻勢朝小野發動攻擊。
兩人沒一會兒就交上手來。
一來一回的,毫不留情地對斗。
滕九延嗤笑一聲。
他踱步而來,高大的身影別提多悚然。
「莫寒兒,做戲也差不多了,你是要老子公布你肚子里孩子的親生父親嗎?那你說說,到時候到底誰更受人千夫所指?」滕九延冷漠道。
冰冷的嗓音不染半分人煙氣。
彷彿說話的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莫寒兒驟然一個收手,往身後的空間急退。
是,她昨晚就證實自己懷孕的事兒。
沒想到,沒想到,她肚子里竟然懷了賀俊的骨肉。
手指抖著停留在肚子上。
眸底翻滾著恨意,她一道眼刀甩向金熙熙。
「好,我簽,我簽便是。」莫寒兒一步步走向滕九延。
她惱恨地瞪了一眼滕九延。
抓起桌子上的筆,憤怒道:「滕九延,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懷孕的?」
連她自己都忽略的事兒,他又怎麼會知道的?
滕九延一聲冷笑。
「在你一天早上對著馬桶嘔吐的時候。」他無情道。
這一幕在他的記憶里很熟悉。
總覺得在哪裡看到過!
似乎,女人懷孕就是那麼吐的……
「好,好得很,我簽字。不過你以為這樣你們就能在一起嗎?我告訴你,我就算不能跟你做一對夫妻,你們想要在一起,也沒那麼容易的。」莫寒兒凄慘一笑。
計劃失敗,不知道紅叔會不會廢掉她。
既然如此,她就是死,也要拆散他們兩人。
簽字完畢。
她將筆一扔就轉身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等她一走,室內又恢復了前所未有的高漲情緒里。
蘇摩兒好半天都難以消化自己身世的事兒,她看著米家人,看了又看,說道:「這件事需要我好好想想,不過我會給你們一個答覆的,在那之前,我先謝謝你們幫我渡過難關。」
米家人一個個激動得不行。
總算尋到自己親孫女,米家兩位老人豈能不興奮?
他們在入土之前能親眼看到丹蒔的閨女,大半輩子來,最高興的事莫過於此。
米鳳黎和米盛鋒看向蘇摩兒也帶著幾分親和力。
金熙熙走過來,抱住閨蜜。
「嬤嬤,你以後都不孤單了,有米家人給你撐腰,在A國誰敢隨意地招惹你,是不是?」她說道。
蘇摩兒一時難以接受,不過不代表她抗拒米家人,這是兩碼事。
米汝國看向滕九延,緩緩道:「九延,之前我們跟你之間的那點子齷齪,我不再計較,你這次真心幫了我家摩兒,一切都一筆勾銷。」
之前,滕九延為了一單生意,把米家一家工廠給強拆了,兩家因此結下仇怨。
滕九延想起那件事,過去黑暗的日子裡,他彷彿找不到自己。
這會兒,目光落在金熙熙身上。
他徐徐道:「是老子的錯,老子不吝承認,該彌補的自然會彌補。」
說著,他讓秘書台擬定一個合同,跟米家合作事宜也拉上日程。
見他這般作為,米家人對他的那點子芥蒂也就煙消雲散了。
等米家人簇擁著蘇摩兒離去。
田心的員工也被她帶領著一起出了雷霆。
蘇摩兒回首看向金熙熙,對她道:「該把握的,你一定要把握住,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應該對自己說這句話才對,我金熙熙是誰,一姐有木有?我自然會抓住屬於我的天空。」金熙熙說道。
「好,我相信你。」蘇摩兒抱著她,含淚離開。
等他們一走,金熙熙回首,不等她抬頭,就跌入一個寬厚的懷抱里。
「九爺——」她低呼。
一根手指抵在她唇邊,滕九延湊過腦袋,熱氣哄哄的氣流竄入耳畔。
「還喊九爺?小心老子修理你個不聽話的小皮蛋。」他語氣攜裹著數不盡的低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