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梟目光搖晃。
他看著這個女人,腦海里是她這些年來在狂家的所作所為。
「我問你,上次在慈善晚會上,你是不是聽到了我跟小摩兒的對話?」他問道。
上次……
慈善晚會上,她確實聽到狂梟和蘇摩兒在談論蘇沐昕的事。
之前她並不知道狂梟愛蘇摩兒,還生下一個兒子。
一切的改變,就是從那一晚開始的。
她夜夜被妒忌折磨得發狂。
像狂梟這般出色卓越的男人,他若是天生就是個冷血無情之人,她可以接受他不愛她。
可她無法承受,這般天資超群的男人把愛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恨就是從那一刻生根發芽,縱橫交錯。
「沒有,沒有,我沒聽到,什麼也不知道。」徐冉冉慌亂地道。
可她眼裡崩潰的神色卻告訴了狂梟一切。
啪!
狂梟猛地扇了她一耳光。
「賤人!」他咬牙罵道。
下一秒,他身姿一轉,看向金熙熙,說道:「帶上她,我要去找我的大壯還有我的……愛人。」
愛人!
當這兩個字脫口而出那一刻,狂梟愣了。
他認清楚自己的內心,蘇摩兒就是他的愛,這輩子離開她,他的靈魂都不再完整,他的生命都像一顆枯萎的樹。
沒有靈魂,沒有生命力的人生,是何等的貧乏。
他要她!
他愛她!
他想要用餘生來彌補曾經犯下的錯誤。
就算是死,他也要抱著她一起走向地獄。
任何人也阻擋不了他向她撲去的心。
原來,這麼多年來,他一顆拳拳跳動的心裡,裝得下的唯有一人,那就是蘇摩兒。
現在的生活變得一刻,一秒也無法忍受。
煉獄一般的人生,他要開啟終結模式。
「哼。」
金熙熙一眼看清楚他的覺醒。
不過,能不能挽回蘇摩兒的心,就看他後面的表現了。
她看向古靈,對她道:「把人帶上,我們一起去看押蘇沐昕的地方。」她吩咐道。
「是。」古靈道。
徐冉冉被她帶來的手銬給銬住,腳上也纏著一副鐵鏈。
城東一家廢棄的工廠。
這裡年久失修,又是一處競標成功又爛尾的工地,裡面沒有監控,也無人管理。
滴滴噠噠的滴水聲,連綿不絕。
金熙熙帶著他們一起來到工廠時,外面被東青竹全線監控。
「熙熙,這裡的人渣已經被我清理乾淨了。」他彙報道。
「很好。」金熙熙點頭。
東青竹的武力值超群,加上他的搜索能力也是不低的,能在A國範圍內,迅速找到蘇沐昕也唯有他了。
等他們來到一間滿是廢水的廠房時,蘇沐昕被掉在欄杆上,他奄奄一息地垂著腦袋,身上的衣服被鞭撻得稀爛。
「大壯……」狂梟人在癲狂。
他急切地朝裡面衝刺,卻不防備下,被東青竹一把拉住。
「你現在進去,就是個死。」東青竹嚴厲道。
狂梟急道:「我兒子在裡面,我要去救他。」
「你現在是被愧疚折磨得連理智都喪失了嗎?你看看地面上的黑水,你進去了,還有腳出來嗎?」金熙熙怒道。
若不是他們沒找到釋放黑水的開關,他們早進去吧蘇沐昕給救下來了。
這裡的腐蝕性液體,任何東西都能腐化,根本進不去。
狂梟猛地一轉頭,如毒蛇一般的狠辣眼神落在徐冉冉的臉上。
「說,開關在哪裡?」他猛地一把抓住徐冉冉的長發。
不知不覺中,他培養了一條毒蛇在身邊嗎?
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千金大小姐,他原本以為她會固守自己的位置,不會貪婪得像大象,原來她也不過如此。
徐冉冉心底在掙扎。
她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就徹底證實這件事是她乾的。
「沒有,我沒有,不是我乾的。」她竭力否認。
怕啪!
狂梟激怒下扇了她兩耳光。
一時之間,她流血的臉頰更加猙獰可怖。
「說,你不說,我就帶著你一起走進去,我不要命了,你也一起下地獄。」他怒道。
徐冉冉眸底露出驚恐來。
「呵呵呵——」金熙熙笑了。
她忽然勾唇道:「我想到一個好辦法,把徐冉冉墊在腳底下當滑板,滑進去怎樣?人骨應該可以耐腐蝕很久吧,足夠我們把小昕救出來。」
「很好,就這麼干。」古靈贊同道。
東青竹補充:「很不錯,我偵查過地形,以最快的速度應該是從東邊的斜角入手,我一個來回,可以在30秒里把人救下來,她的骨頭也在30秒里差不多會化掉。」
他們可是做了很多實驗的。
徐冉冉尖叫:「不要,不要,我說,我說,開關在牆后的窗戶一個卡槽里。」
這間廠房,房頂撐不住一個大人的重量,加上吊著一個蘇沐昕,人一旦站上去,整個房頂就會垮塌。
聽到她的喊聲,東青竹這才露出瞭然的神色來。
難怪他們找不到開關,原來設計得如此巧妙。
「我去關掉開關。」東青竹道。
說著,他一個縱身,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里。
沒幾秒鐘,金熙熙就見地表的黑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
狂梟猛地一扭頭,以一種殺人的眼神看向徐冉冉。
「毒婦!」
他話音一落,身子就沖入廠房。
沒一會兒,奄奄一息的蘇沐昕就被狂梟解救下來。
「大壯,大壯……」他心疼得心都要死掉。
蘇沐昕被打得渾身是傷,嘴角的血液都干成血殼子黏在嘴上。
「小昕——」金熙熙不停地流眼淚。
可憐的孩子,才五六歲大,卻要受這種折磨。
他是多麼無辜啊。
猛地,她狠辣的眼神落在徐冉冉身上。
「你還是人嗎?連小孩子也不放過。」她怒道。
這一刻,徐冉冉神色潰散。
心底的絕望一波波襲來。
終於被發現了,她最終還是沒有得到狂梟的心。
蘇沐昕被解救,這輩子她跟狂梟徹底沒希望了。
「是,我不是人。我是魔鬼,就算是魔鬼,我也要這對母子下地獄。」徐冉冉嘶聲道。
她受的痛,她承受的苦,又由誰來買單?
狂梟嗎?
他可是個男人?
為了心愛的女人,竟然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進門,他不用心對待,還用他高大的形象誘惑她,讓她跌入他愛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