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起多年前的那件事。
幾年前。
一天夜晚,她給滕賀駿下了點安眠藥,他睡得很深沉。
莫寒兒爬起來。
她換了一套容易撕毀的衣服,又在身上摸了點魅惑的香水。
半夜時分,她慢慢悠悠地出門,最後來到了滕九延的卧室。
這一晚上,滕九延喝了點酒,人不太舒服,躺在床上休息,黑暗的房間里,床頭上點著一站昏黃的夜燈。
室內色彩曖昧。
她看著那個身材挺拔的男人,心底在掙扎。
如果說,滕賀駿是她愛的男人,那麼滕九延就像是一個優秀的標杆,令人充滿嚮往。
若是能把這樣的一個人收服,足以證明她無邊的魅力。
她有點期待,又有點抗拒。
但想要征服滕九延的心聲異常強烈。
就算不愛,哪怕讓滕九延沉迷在她的魅力里,她都有種無法言喻的成就感。
滕九延晚上喝的酒,她加了點料。
這會兒,滕九延渾身在冒汗,一直不停地撕扯著衣服。
他身軀拱起的地方異常明顯。
莫寒兒一看到就心跳加速。
她邁著步伐,溫柔地上前,對著他耳邊呵氣。
「九延哥哥——」
莫寒兒低呼著。
她將滕九延強行看做滕賀駿,這樣更容易入戲。
「你是不是很想?不如我給你啊。」
莫寒兒柔媚入骨的聲音淬滿了毒藥,想要侵入滕九延的大腦。
呼啦!
滕九延睜開充血的眼眶。
他目光充滿無盡的黑炎,看向莫寒兒的眸子充斥著一股說不清的東西。
「你是什麼人?」他驟然出聲。
莫寒兒不明白他說什麼,她嬌媚道:「九延哥哥,我是寒兒妹妹,你是不是很想,我幫你吧。」
說著,她就要伸手去摸滕九延的重點部位。
嚓咔一聲。
滕九延一腳踢過去,將莫寒兒踢翻在地。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莫寒兒的手臂就這麼被他一腳踢斷了。
滕九延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
他驟然逼近莫寒兒,嗜血又殘暴的眼神充滿暴風驟雨。
「你竟然對我大哥生了二心?賤婦,老子殺了你!」
滕九延毫不猶豫地朝莫寒兒脖子掐去。
莫寒兒一個驢打滾,翻過身子。
她忍痛道:「你敢殺我,你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滕九延嗤笑一聲。
「不放過又怎樣,你死了,他到時候還會愛上別人,再找個女人成家立業,怎樣,你以為男人有幾個是痴情種的?」他冷聲道。
說著,下一秒,他又朝莫寒兒毫不留情地發動攻擊。
當時的她,不敢暴露自己,生生受了幾拳后,翻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她以為天亮后,大家也就沒事了。
誰知道,滕九延卻鐵了心要殺她。
她被逼無奈,就跟紅叔報告計劃失敗。
紅叔就安排一次車禍,讓她在車禍中先殺掉滕賀駿。
車禍里,她看著滕賀駿奄奄一息,想到他對她的愛慕,她不忍心,就抵擋了同組一個妹妹的攻擊,將人藏在一處暗角里。
這次回來,她早就想過滕九延會追問當年之事。
她冷笑一聲道:「你不也被我妹妹給吃掉了?你們難道不是做出來的愛?還說什麼情深似海,我才不信。」
如果一開始,她將目標對準滕九延,她就不信了,滕九延不會落入她的情網。
滕九延笑了。
他眸底的笑卻很冷,很冷。
冷得令人發抖。
「別把你跟她做比較,你這種賤貨沒資格跟她比。」他冷聲道。
莫寒兒臉色一沉。
滕九延又道:「從你第一次出現,老子就看你噁心,矯揉造作得跟枯藤一樣。如果不是我大哥喜歡你,老子早就把你丟出晟京。你還有機會繼續做後面的事兒?」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莫寒兒不相信。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跟金熙熙長相一模一樣,還是親姐妹,滕九延憑什麼說這種話來侮辱她?
「熙熙她身上沒有你的下賤,她就算是勾老子,老子也知道那都是她真實的反應,沒有一絲作假,老子最厭惡假東西,一看到就想吐。而你就是那個假貨。」他冷漠道。
莫寒兒冷冷看著他。
對於他的羞辱,她恨不得暴起。
但她沒有。
她冷靜下來,看著滕九延,冷哼道:「你大半夜的就是為了來羞辱我的?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那麼你成功了。」
「老子才沒那麼閑,老子是來告訴你,洪晨光不是紅鬼,他不過是個傀儡,他把什麼都告訴我了,我就等著你繼續演戲,好好演你的角色,別崩了。」滕九延冷笑道。
說著,他轉身出了門。
莫寒兒看著他的背影,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滕九延一定在虛張聲勢。
洪晨光怎麼可能會暴露?
他跟在紅叔身邊最久,腦子也一貫比較靈光,應該不會蠢笨得跟豬一樣。
對,滕九延一定是在試探她。
她不能露出馬腳。
最近這段時間,她必須安分守己,什麼也不做才是正解。
敵不動,我不動。
是的,就是這樣。
她收起匕首,躺下來。
而在門外,金熙熙吃完東西,上樓來,卻看到滕九延從莫寒兒的卧室出來。
他仿若無人一樣地回自己卧室。
腳步很輕。
可以看得出來,他不想吵醒她。
金熙熙心口驟然一痛。
她手指在發抖。
不,不,不會的!
她手腳冰涼一片。
一顆心抑制不住地下沉,沉入海底。
莫寒兒跟她長相一樣……
而且對方也是先遇見滕九延。
以前她聽說過,一般兄弟幾個人,老二會以老大的擇偶對象為模板,繼而找一個跟老大女人一樣的妻子。
滕九延該不會因為莫寒兒屬於滕賀駿,得不到所愛,才別無選擇地選了她吧?
要不,滕九延又怎麼會在第一次遇到她時,就喊她「狗東西」?
只有這樣才完美地解釋了這一切。
金熙熙目光沉凝,腳步艱澀。
她一步步地上樓。
進入房間時,她佯作什麼也不知道,看向滕九延,問道:「你剛才去了那裡?我怎麼找不到你?」
滕九延眉頭微蹙。
「老子去了衛生間,怎麼?你沒看到?」他說道。
他在撒謊!
金熙熙心口驟然一痛。
他為什麼要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