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滕九延開口,溫石先聲奪人。
「人人喊你一聲九爺,你以為晟京是你滕家的天下,你當真就可以胡亂冤枉人嗎?說話都是要拿證據的,你別以為你就是王法,我活這把年紀,從沒見人凌駕於法律之上的,你以為你真可以一手遮天嗎?」他大聲道。
滕九延霸道不講理,蠻橫專制,在晟京有不少的敵人。
大家暗中惱恨,卻又拿他沒辦法。
溫石這麼一嗓子喊出來,引起不少人的共鳴。
一時之間,眾人看向滕九延眼神透著一股不善。
滕九延冷眼掃向溫石。
他嗤笑道:「要證據?老子沒證據會平白污衊你?」
說著,他拍了拍手。
小野從後面上前來。
滕九延拿過他手心裡的一個銘牌。
「這個牌子,想必溫老不陌生。」他冷聲道。
銘牌上有三點水。
「溫家的水軍在晟京向來頗有盛名,一貫是神出鬼沒,又武力值超高。」滕九延道。
溫家水軍是溫家培養出來的一批武力值爆表的保鏢。
說是保鏢,其實都是溫家從世界上頂級殺手團隊購買來的一群殺手。
他們專門為溫家辦一些私事兒。
銘牌就是溫石每次發布任務丟出去的牌子。
滕九延道:「你不用抵賴。」
說著,他將銘牌放入一個灌滿開水的杯子里,杯身映出一行字:刺殺冷魅。
「你,你,你怎麼得來的這塊牌子?」溫石心驚肉跳道。
他已經忘記否認刺殺冷魅這件事,直覺就是追問滕九延牌子從何而來。
溫家銘牌明明是字體只出現一次,只要顯出任務,銘牌將會報廢,永遠不會第二次出現任務的內容。
除非,他那晚派出的殺手根本沒去看牌子的內容就被人殺掉了。
殺冷魅的幾位高手那一晚都死光了,好在冷魅也被除去。
當時,他也就沒在意。
只是,滕九延又是如何得知溫家銘牌讀取任務的方法?
這一樁樁事都透著古怪。
溫家秘事,向來不外傳。
「這麼說,你是承認刺殺冷魅一事了。」滕九延勾唇冷笑。
溫石大聲否認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滕九延眸底深處透著一股嘲諷。
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道:「我忘記跟你說了,冷魅臨死前曾經跟我留過一段話,你或許想聽一聽。」
小野上前來用手機播放一段錄音。
「九爺,對不起。我追查到溫老一直派人跟蹤自己的女兒,還有當年關於廖一鳴的死因。不過我不小心被他發現,他派人追殺我,如果你不小心聽到這段話,應該是我已經被溫石派來的人給殺掉了。冷魅下輩子再回來伺候九爺……」
錄音後面還有一段內容,不過小野卡住沒再播放下去。
這一段錄音是滕九延在冷魅死後好幾天才收到的。
沒想到冷魅在得知自己被人追殺時,沒有回來向他求助,反而迎頭面向屠刀,最終死在敵人的刀口下。
一切皆因為冷魅後面說了一段話:
九爺,我對不起你。
我控制不住地喜歡金熙熙。
一看到她,就會渴望接近她,想要看著她笑,看著她搞怪,看著她出醜。
原本這種心思可以一直埋藏在心底。
一輩子也不會挑破。
我原本也打算過兩年就離開,胡亂找個人結婚了事。
可溫婉的到來,打破我的計劃。
九爺是我的主人,是給我一切的人。
我不能對不起九爺,也不想背負著重擔活著,所以我選擇直面死亡。
死亡能熄滅我的躁動,也能洗清我的罪孽。
……
那一刻,滕九延的心都要炸開。
好在後面的一段話,讓他徹底冷靜下來,繼續追查廖一鳴的死因。
沒想到,當年的事兒,溫石竟然也有參與。
溫家難辭其咎。
溫石臉頰一陣陣地發腫。
他頭暈目眩,身後管家扶住他的身子,這才讓他發作的高血壓穩住。
「你想怎麼樣?是,我是殺了冷魅,誰讓他知道不該知道的事兒。」溫石大聲道。
那一天晚上,他在跟兒子商量鐵函的事兒,也順便把當年一件舊事重提了提,誰知門外竟然窩藏著冷魅。
他二話不說,就在銘牌里輸入了刺殺冷魅的任務,交給溫家水軍。
「承認就好,我還以為溫老準備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永遠不承認呢。」滕九延森寒陣陣的眸子透著逼人的冷光。
溫石大聲道:「是,是,我是殺了他,又怎樣,你難道想為了一個手下,就要屠我溫家滿門嗎?貌似你沒少幹這種事,有本事你沖我來啊,我們家的其他人都是無辜的,跟他們無關。」
這種說法,一時引來無數人的贊同。
雖然他是殺了人,可是敢作敢當,到不愧是條漢子。
「嗤!」
滕九延大聲地冷笑,讓周圍人一時摸不到頭腦。
而他冷眸里釋放出的殺氣與戾氣,卻讓周圍人一個個遍體生寒,愣是一句話不敢說。
「你若當真只是殺了冷魅,這件事就簡單了,不過是一場牢獄之災,但你真的只干過這一件事嗎?」滕九延大聲質問道。
他一步步走向溫石,高大的身影站在溫石跟前,顯得魁梧凜然,充滿了威脅感。
溫石後退。
他被滕九延灼眼的氣場給嚇住,心肝兒在胸腔里亂跳。
一股不安的情緒遊走在血管里。
「我,我要走了,你們都散開,散開,別在這裡圍觀,沒什麼好看的。」溫石大聲道。
他命令管家帶著一群保鏢驅散了周圍的人群。
不過下一秒,滕賀駿帶著一對又一對的人馬,將溫家全院子團團圍住。
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你們兄弟倆想幹什麼?」溫石大聲質問道。
造反嗎?
滕九延看著他,森寒的眸子透著強烈的心火。
「幹什麼?你以為我們想幹什麼?以你們溫家曾經犯下的過錯,你以為事情那麼簡單就能處理掉嗎?」他道。
溫石看著走來的滕賀駿。
他一步步後退,對管家道:「打電話,打電話給內閣大臣,我要申請保護,滕家人太囂張,竟然想滅了我溫家,想都別想,絕對不可能,不可能。」
滕九延將手機遞給他:「打,打過去,把那群老東西全喊過來,老子還愁你這老頭子太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