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她憋著壞的樣子,滕九延心底冷笑,倒要看看她又搞什麼鬼。
他冷哼一聲,翻身落地,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意套在身上。
危機解除,金熙熙笑嘻嘻地坐起身來,一起來才發現自己衣服不知何時早已不翼而飛。
她羞赧地笑了笑,跑到柜子里抽出一條睡裙套上。
櫃門大開。
她透過櫃中玻璃鏡,偷偷瞄了一眼身後翹腿坐在沙發椅中的男人。
即便是坐著,他挺拔的身影,依舊昭示著強大的氣勢,橫架在膝蓋上的一條腿,露出幾分桀驁與狂妄。
金熙熙不敢怠慢,連忙抽開另外的一個櫃門,忽然她笑著對身後男人道:「九爺~~~閉眼哦。」
見他冷笑就是不閉眼,她深吸一口氣,猛地一轉身,將一個盒子放在身後,慢騰騰地走到他身邊。
「拿出來。」
滕九延的語氣壓抑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嘿嘿,好,那我就拿給你咯。」說著,金熙熙一把將盒子推到他面前。
她垂首默立,腦海里全是各種污力滿滿的畫面。
滕九延見她臉兒紅紅,嬌羞如花,心知這東西有鬼,便將盒子交還給她,對她道:「打開。」
「哦,」金熙熙心滾燙滾燙的。
她心裡一抖,萬一被他發現,豈不是慘死?
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不太可能,以九爺對那方面的「孤陋寡聞」,決計是猜不到的。
於是,她老臉一梗,把盒子打開來,取出一個東西遞給滕九延。
雪白手指捏住的東西,小巧又別緻。
一個頂棚樣的小物體,面上布滿了尖刺,鋒利無比,全身似乎是用不鏽鋼製作而成。
「九爺,這胸針若是別在你的西裝上,一定酷炫無敵啊,包管你是晟京第一帥。」金熙熙大誇海口。
滕九延臉色不變,淡然道:「放回去吧。」
「啊?哦。」金熙熙啞然。
她見他如此淡定,一時不明所以,完全沒猜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好了,我還有事,你先睡,東西我帶走。」滕九延臉色冷峻如山,語氣透著蝕骨的冷意,看向金熙熙更是如看仇敵。
「九爺~~~,您不喜歡嗎?」金熙熙試探地問。
這男人到底什麼意思嗎?
送東西,還送出仇恨來了?
滕九延咬牙切齒,驟然捏住她下巴,兇悍道:「喜歡,喜歡得很呢。」
喜,喜歡?
金熙熙不信他的話,她想,鬼也不信吧。
嘴裡說著喜歡,身體,眼神,那一處都昭示著他對她的厭惡,惱恨。
難道,難道是他發現了嗎?
一想到這裡,金熙熙剎那心虛起來。
她陪著笑道:「九爺,您若是不喜歡,那就還給我吧。」
說著,她就要去抽他手裡的盒子。
一看到她心虛的臉,滕九延更是堅定她一定在這胸針里藏了監視器。
一顆心更是無限地下沉,想要將她碎屍萬段的念頭都有。
「送都送了,想反悔?」
滕九延笑得惡劣如魔鬼。
好久好久沒看到他這樣的笑了,金熙熙腿肚子都在發抖,她咬牙道:「沒,沒有反悔。」
滕九延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就離開了房間,留下一肚子怨念的金熙熙。
他一走,金熙熙從卧室的柜子里取出另外的一個「血/滴/子」。
這東西是成對兒的。
滕九延帶走的那一個「胸針」,原型並非是飾品,是她用「叭叭」群里小八送的一對兒「血/滴/子」手工製作而成的。
這三天,她確實乖巧無比,不過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在群里跟一群女人閑聊后,就一直悶在房間里忙碌。
當初滕九延走後第一天,她閑得無聊,就登陸了「叭叭」群。
金坨子:我想問下,男人若是在激動過頭時,會不會忽視女人不是第一次?
小八:有可能呦。
小七:是的,有的女人天生讓男人感覺不到阻塞,你讓他激動激動,他或許就忘記這茬了。
小九:金坨坨,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沒讓你男人得逞吧?
小五:真相了。
金坨子:你們這群三八,老娘吃沒吃,關你什麼事兒啊?
小八:[壞笑壞笑],你想男人不知你是個處,其實很簡單,我這裡有一對兒非常可愛的小傢伙,送給你,包管你男人只關注你一頭,忘記你下一頭。
一對金剛「血/滴/子」就這麼郵寄到她手心裡,那一刻,她恨不得一頭撞死。
群里這群八婆,全都是污死人不償命的女人。
她一路臉紅脖子粗地將那一對東西丟出去,誰知常嫂又幫她撿回來,對她道:「呦,熙熙小姐,這麼可愛的玩具,怎麼丟了啊?」
那一刻,金熙熙羞恥得無地自容。
她慌忙上前,一把搶走常嫂手中的「兇器」,快步奔到樓上,將東西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收在柜子底下。
半夜她睡覺時,想來想去,又覺得這東西實在是個禍害,萬一被發現了,九爺指不定以為她是拿來撩他的。
到時候一頓非人的懲罰一定少不了。
而且這東西上面那麼多刺,萬一弄傷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思前想後,她腦袋靈光一閃,於是她決定將它做成胸針,送給滕九延。
雷霆集團總公司內部。
「給我仔細掃描,一定要查清楚,這東西的監視器放在了哪裡。」滕九延對小野下達命令。
「兇器」擺放在桌子上,耀武揚威的,霸氣側漏。
小野也沒見過這種造型獨特的監視器,萬分慎重,態度嚴謹。
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小野傻眼了。
「怎麼?」滕九延冷聲道。
「沒有啊,這裡面什麼也沒有,就是一個普通的胸針。」小野道。
滕九延不信邪,他一把奪過胸針,手指用力,猛地一把,將背後的別針給拔了下來,鼓鼓囊囊的一團竟然是個棉花球,而沿著鋼鐵「帽檐」內里,竟然是一層膠,黏黏的。
看著桌子上滴溜溜亂轉的物件兒,滕九延心底的一口惡氣,竟然慢慢鬆開。
他梗在胸膛深處的惡念也漸漸消失。
原本他打定主意,一旦拿到了監視器,他一定要將那個女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