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熙熙話的滕九延眼神幽冷,越來越深沉,跳躍的火焰猛地竄了幾竄,最後,他一把捏住金熙熙的脖子,狠辣道:「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
想激怒他,讓他殺了這該死的細作?
她以為他滕九延是那種腦子有坑的廢物?
看來,他是對她太好了,才導致狗東西一再地得寸進尺。
「混蛋,你混蛋啊――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金熙熙一眼捕捉到他眸底的厭惡。
她心陡然一陣陣的不舒服,想也不想地喊了這麼一句話來。
這番話落在滕九延的耳中,異常刺耳。
在一股腦兒喊出聲后,金熙熙後知後覺地想起這話會不會刺激他,讓他發瘋,繼而會不要命地折磨她?
她膽顫心驚地閉上水眸,不敢去看他,更不敢去接觸他寒冰般的視線。
誰知,他攢緊的手指竟然徐徐地鬆懈了。
腳步聲傳來,金熙熙睜眼時,滕九延竟然已經走到了房門口,而地上的存摺,他動也沒動。
金熙熙欣喜若狂。
她手撐在地板上,將存摺撿起來,狠狠親了一口她最可愛的存摺,隨後放在枕頭底下,壓著睡覺。
開心不過三秒,她腦海里想著古怪的滕九延,心底忽然生出一股不安來。
再怎麼說吧,他也親自給她敷藥膏來著,即便這藥膏他一開始捨不得拿出來,可最後還不是上了她的腿?
一聲「謝謝」也是應該的吧。
她好像還說了很不中聽的話刺激大魔王.
心底愧疚了一會兒,她又想起這次全是因為他,她才受罪的,這麼一想,她又心理平衡下來,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的「過錯」。
可是,自從那天過後,滕九延好幾天都沒來星夜別墅。
被困獸般關在豪華大房子里的金熙熙,越來越無聊,越來越煩躁,她想離開的念頭一天比一天強烈。
她撥通了蘇摩兒的電話。
「小乖乖,我找你有點事-――」
兩方談妥后,金熙熙掛斷電話。
她想到蘇摩兒說的事兒,心底複雜無比,找來常嫂,讓她用星夜別墅的座機給滕九延打一通電話。
「常嫂,什麼事兒?」
電話里的男聲一貫的冷漠,可態度顯然比對她好太多。
金熙熙一肚子的怨念。
「是我辣――」金熙熙握住話筒,嗓音低低的。
電話里大片的沉默。
金熙熙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連她的聲音也不願意聽了,落寞悄無聲息地襲來。
「什麼事?」滕九延粗糲般的嗓音雄渾有力。
終於,他肯理會她了嗎?
這幾天她一直將手機放在枕頭底下,等他的來電,或消息。
左等右等,手機一直沒動靜。
在她煩躁不已時,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貌似她沒告訴過他她的新號碼。
而他一直出現在她視線里,也忘記要存他的電話號碼。
金熙熙想通這一點,心底的焦躁緩解下來。
早上,她在拄拐下樓時,聽到常嫂和阿坤的談話。
「少爺這是怎麼了,好幾天沒來了,完全不符合他的作風啊。」常嫂擔憂道。
「你瞎操心什麼,指不定兩口子鬧點矛盾,這不是正常的嗎?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阿坤笑道。
那一刻,金熙熙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這次可能真把大魔王得罪狠了。
打電話時,她其實特別緊張。
不過,一聽到滕九延竟然開口說話了,心底的狂喜猛地湧上心頭。
她笑嘻嘻道:「九爺,我這不是看你好幾天沒過來,問候問候你。」
啪嗒一聲。
電話掛斷了。
呃.
她說錯什麼話了嗎?
金熙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半天沒弄清楚她到底哪句話又惹惱了他。
思前想後,她沒覺得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啊,不信邪的她,又重撥了一回。
一開始是沒人接聽,到後面直接關機。
「艹,滕九延你個傲嬌的男人,接個電話會死啊?」金熙熙對著電話怒喊。
啪地一聲猛地放下話筒,她惡狠狠地想,等我出了門,你若是敢追究責任,她就說是他自己不願意接電話的。
「熙熙小姐,說不定少爺在忙。」常嫂見金熙熙臉色很不好看,主動安慰她道。
金熙熙看著她,搖搖頭,一張臉上浮出笑容來,對常嫂道:「常嫂,我知道您對我最好了,我腿好得差不多了,過兩天想出門一趟,參加一個聚餐,晚上九點前就會回來。你到時候跟阿坤說一聲吧,好不好?」
阿坤是星夜別墅的保鏢,他負責守護一院子人的安全,以及「監視」她。
上次,她想離開星夜,阿坤攔住她道:「熙熙小姐,沒有少爺的吩咐,你不能離開別墅。」
常嫂想到滕九延對金熙熙的特殊,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她一口承諾下來:「好,我跟阿坤說去。」
見她答應了,金熙熙高興得不行,她丟開拐杖,邁開腿開始走動起來。
「哎呦喂,熙熙小姐,你的腿.」常嫂驚呼。
可金熙熙平穩地行走著,絲毫不見丁點的狼狽,足以看得到她的腿傷竟然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常嫂驚訝不已。
更驚訝的是金熙熙。
在敷藥沒多久,她就感覺不到錐心之痛了,卧床兩天後,她竟然能隨心所欲地挪腿,下地時,還能站得很穩固。
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或許正是葯有奇效,滕九延才一開始捨不得給她用吧。
畢竟她只是滕九延身邊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而已。
她憑什麼追問他不早點給她用。
說不定大魔王認為她得寸進尺,竟然開口提過分的要求,以為她是那種貪得無厭的女人,這才冷漠疏遠她.
金熙熙腦瓜里充斥著各種聲音,在她感覺腦袋要爆炸時,不得不放棄,一心一意等著兩天後的宴會。
這天夜晚,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在做夢,想要醒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她彷彿在做一個齷齪到爆的夢。
夢中,大魔王脫掉了自己衣服,而他把她也剝得乾乾淨淨的。
貼合著她,一次又一次地用他強勁又健壯的肌肉磨礪著她,令她羞恥得想要遁地,可卻怎麼也逃不開他的桎梏。
他若影隨行地跟她黏在一起。
甚至,滕九延會動作很輕很輕地吻她的臉頰,脖子每一處的皮膚,那麼輕柔,柔得如一汪水。
她感受到他的動作,心底默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