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好衣服的金熙熙別提多開心,她一連挑選了三件華服,每一件都是當季新品,限量版的,隨便哪一件穿出去,她覺得自己都可以橫得上天。
車上,滕九延驟然寒聲道:「一千塊。」
什麼?
金熙熙聽到他光禿禿的一句話,半天沒反應過來,抬眸看向他問道:「為什麼?」
「你說呢?」滕九延眸底蘊藏著山洪般的暴戾。
金熙熙被他的神色嚇住,驟寒的冷意,是真實的,想掐死她的意思也寫在他臉上。
一顆心突突地亂跳。
她這一刻才意識到,她是不是對他太過隨意了些,以為他救了自己,又給自己買衣服,就把他當做拔了牙的老虎。
原來,老虎始終是老虎。
不管自己剛才哪裡惹怒了他,但若是只賠上一千塊錢,而不是搭上她的命,她還是樂意的。
「一千就一千。」她低聲囁喏道。
「錢拿來。」滕九延絲毫不給她準備的機會。
什麼嘛?要不要這麼貪財啊?
這個大男人,從她這裡掙錢,搶錢,是大丈夫的行為嗎?
當她要拿錢出來的時候,心才開始痛。
「晚一分鐘,就加一千塊的利息。」滕九延冷漠的聲音如閻王下達索命令。
「啊,你殺人啊,有這麼貴的利息嗎?」金熙熙尖叫。
不過,她手動作奇快,生怕晚了一分鐘,一千塊又飛走了。
可惡的男人。
6千塊錢,她還沒捂熱呢,這次出門,她抽了2千塊來,把錢放在了絲襪里,穿在了鞋底。
「一分鐘到。」滕九延如惡魔附身。
金熙熙猛地一把掏出腳底的錢,狠狠甩向滕九延,錢撒了一地。
她大聲道:「你搶錢去投胎啊?」
嗖-――
滕九延沒伸手撿起地上的錢,驟然逼近金熙熙,雙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厲聲道:「你說話注意點分寸,下次再亂說話,小心我剪掉這根沒用的舌頭。」
突突!
被捏住下巴的金熙熙,發不出聲音來,她寒顫的眼神抖了幾抖,用力搖了搖頭。
見她怕了,滕九延才放開她,道:「把錢撿起來。」
重獲自由的金熙熙心梗得很,自作孽地將車裡的錢一張一張地撿起來,整理好,這才雙手捧起,將錢遞給滕九延。
滕九延一臉嫌惡,對她道:「放在上面。」
他點了點駕駛位邊上的一個裝零錢的小簍子。
隨後,他對小野道:「拿去買飲料喝。」
這話一出,金熙熙眼皮一白,幾乎要暈過去。
拿她的錢討好他的下屬,這奸商怎麼不去死啊?
喝飲料,需要兩千塊嗎?
喝死最好。
不敢明著吐槽的她,狠狠拍了拍心口順氣,她真是擔心哪天會被滕九延活活氣死。
這男人喜怒無常到可怕的地步!
等車回了星夜別墅,滕九延對她道:「你最好老實點,別亂跑,若是被我知道你又頂著單身的名號,到處給我惹事,小心我捏死你個不聽話的狗東西。」
在丁家,當時有一男人跟金熙熙搭訕,問:「嗨,美女,有伴兒嗎?」
她紅著臉嬌羞道:「我還一單身狗呢。」
金熙熙哪裡知道他全程監控了自己,連連擺手裝淑女,張口就來:「不敢,不敢,我絕對不會做那種沒良心的事兒,我會安心做你的賢內助。」
滕九延臨走之前,從衣服口袋裡抽了十張百元大鈔,冷聲道:「這次宴會,你表現太差。」
說完,他把錢往目瞪口呆的金熙熙懷裡一塞,瀟洒離開。
等他身影消失在星夜別墅的大鐵門外,金熙熙陡然暴跳如雷。
「滕九延,你大爺的。你個吃魚不吐骨頭的大魔王,說好的三千呢,怎麼還讓我倒貼一千了?」她肺要氣炸了。
回來后,她左思右想,覺得再這樣困守在院落里,遲早會被大魔王坑死,她必須想辦法跑路。
晟京是待不下去了。
最好找一個小縣城,那種落後一點的,追蹤信息還不夠完善的地方。
金熙熙說干就干,她在各個渠道搜尋,最後將目標定在一所小縣城,然後她又計算了需要的路費,包括去了之後可能需要的錢。
前前後後,2萬塊是必須的。
她身上所有的存款加起來,才堪堪一萬塊。
也就是說,她必須再掙夠一萬,就可以跑路了。
掙錢,掙錢,成為重中之重。
她唯一的經濟來源也就是做直播。
不過,上次她直播護士打針,被滕九延大魔頭給惡狠狠地懲治了。
看來太惹火的內容是不會被通過的,說不定他一發瘋又來砸場子。
想來想去,她想到一個安全性十足十的好點子。
「九爺,你家那小野驢又開直播了。」小野笑著對滕九延道。
小野驢這稱呼可是他家九爺親賜的呢。
在金熙熙扮演護士撩漢時,滕九延狠狠咒罵了一句。
「該死的女人,跟小野驢一樣,死性不改。」
滕九延正在忙新地產的競標,這段時間忙得團團轉,聽到冷小野的話,瞬間額頭皺成星海。
「拿來。」
這狗東西若是又搞些狗屁倒灶的東西,他不介意掐斷她一切的後路,讓她成為他的禁/臠。
小野把手機遞給他。
直播的內容就那麼橫衝直撞而來。
「喏,看到沒?你們熙哥一向不會毒你們的眼珠子,今天選擇毒我的五臟六腑,這一盆面,全用辣椒泡的,這盆子大得夠娃娃洗澡。我現在就把這一盆的麵條給吃掉,你們一定要多多送禮物哦,送得越多,我就吃得越快,怎麼樣?」
金熙熙坐在一個洗澡盆前,澡盆里全是紅艷艷的辣椒泡麵,一雙大筷子插在麵條中間,氣貫長虹。
她笑得跟貓兒一樣,妖艷又嫵媚。
「哇塞,謝謝玲玲的大紅包,那我就開吃了。」金熙熙興奮地大叫。
吃個面,她情緒高漲得很,跟第一次登頂月球一樣。
眉飛色舞的,臉部每一個部位都閃耀著星光。
刺啦一聲。
一大口的麵條被她那張粉艷艷的小嘴兒哧溜哧溜地吸起,唇瓣擠在一起,別提多魅惑。
滕九延目光緊緊跟隨著畫面而動,一張臉陷入深沉暗黑。
「哈哈,我從沒看過有人這麼能吃的,我可不信她能吃完。」小野笑得肚子都痛了。
這女人真會搞怪。
說她是姦細吧,這麼久了,她愣是一次也沒跟幕後人聯繫,也不積極打探滕家消息,彷彿一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說她不是姦細吧,她當初出現得可疑,關鍵是她跟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年齡相仿,這一切的疑點,又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