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我離開清胤去和姜大哥在一起？」

玄離憂臉上劃過嘲諷，

「我告訴過你，我不愛姜大哥。你只考慮他的幸福，卻沒考慮過我是不是願意接受你的安排。」

程素素搖頭:「我知道你不可能會嫁給遠南。」

玄離憂斂眉，等她說下去。

「解鈴還須繫鈴人，你知道遠南為你做過的事情，才好去幫他。否則他一輩子惦記著你，不可能會幸福。我傷害過你，我在他身邊只會互相折磨，誰也得不到解脫。」

程素素眼裡閃過悲哀，都是她一時鬼迷心竅才會把這一切弄得這麼糟糕。

「我和他離婚了，他才會遇到更好的女孩。雖然他不愛她，但他會對她溫柔呵護，就像曾經對我一樣。」

「……你說吧。」

玄離憂頓了頓，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纖細的手指落在灰白的石桌上，襯的越發白皙瑩潤。

司徒清胤把她養的很好，在遇到他之前，她的皮膚沒有現在這麼有光澤。

「當初你因為玄靜的緣故，在學校里備受排擠。但你從來不說。如果不是有一次遠南到你的學校去找你，看到你被一群女生揪住頭髮往剛下過雨的水潭裡按，讓你去喝泥水，他也以為你在學校過的沒有那麼糟糕。」

玄離憂抿了抿唇。

從初中到高中，因為玄靜的緣故她沒少被別人欺負。

那些人明明都只是未成年，可他們整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至今想起來都忍不住驚悸。

或許她該慶幸，那些人的手段還沒有對她造成終生的傷害。

而她也因為從小習慣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讓玄克擎不那麼討厭自己，這才沒有在那麼多年的欺辱中崩潰。

程素素說的那次她有印象。

那是她上高二的時候，玄靜哭的梨花帶雨的告訴那些「閨蜜」們，她搶了她的男朋友，玩弄了幾天還把他甩了。

天知道，她根本不認識那個所謂的男朋友。

但是一個自詡正義化身，保護弱小女生因為玄靜的小白蓮形象輕易相信了她的話。

正好那天下了雨，那個女生一腳把她踹倒，招呼同伴們按住她，把她的臉往泥潭裡按，逼她喝水，說要讓她清醒清醒。

在她們不依不饒的時候，姜遠南像天神一樣出現了。

他皺著眉頭質問那些女生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同學。

那是玄離憂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姜遠南發火。

「破鞋配臭水，不是最般配的嗎？這位同學，我看你長得這麼帥，可不要被這破鞋給迷惑了。」

那個女生刻薄的話像一把利刃一樣刺穿玄離憂的心。

她難堪的趴在泥水裡不敢起身，她害怕被姜遠南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

從小到大，姜遠南從來沒有因為玄克擎對自己的態度而和別人一樣對自己不屑一顧。

他很照顧她，總是乾淨清爽的樣子，笑容也是那麼的溫暖。

可在他面前，她被人罵破鞋，被欺負的活像一隻命運多舛的醜小鴨。

「我從來不打女人。」

姜遠南的聲音里壓抑著怒火。

然後他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