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離憂這次倒是開門了，打開門之後也不看他，扭頭回了房間。

但凌瀟天分明看到她臉上的眼淚。

被打的沒哭，打人的反而哭了。

這其中原因更耐人尋味了。

「能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嗎？」

凌瀟天在房間里的沙發凳里坐下。

他沒試過和女兒談心。

大兒子從小就不讓人操心，小兒子調皮搗蛋，每次見面都是吹鬍子瞪眼。

所以他很少以父親的身份和孩子們談話。

更何況玄離憂對他很是排斥，說一句話都不願意。

他想向民眾宣布自己找到了一雙女兒，就不能讓她們彼此仇視。

即便不擺出姐妹相認的感性場景，也不能在發布會上抓頭髮打耳光。

「怎麼？你想做一個調節姐妹關係的慈父？」

玄離憂從床上坐起來恨恨的看他，說話時帶著濃重的鼻音，語氣里還帶著諷刺。

「你們是姐妹。我總要知道你們的矛盾是什麼。」

凌瀟天皺眉，強忍著心裡的煩躁，語氣也忍不住加重。

「我跟她不是姐妹！她是你的女兒，我是媽媽的女兒。我和你，和她都沒有半點關係！」

玄離憂激動的揮手，撇清自己和他們的關係。

凌婭和凌瀟天確實是父女。

凌瀟天讓媽媽意外懷孕，為了擺脫未婚先孕的口舌是非，託付豺狼，失女喪親，家破人亡。

凌婭更是在自己有能力保護她，讓她安度晚年的時候，讓她屍骨無存。

媽媽上輩子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才遭遇了這兩個她生命中的災星。

「離憂。你媽媽已經沒了，讓我來照顧你。」

凌瀟天揉揉眉心，他和江雪微是意外，所以他對她其實並沒有太多愧疚。

只是這兩個孩子他卻不能不管。

但她們對他怨念那麼深。

他想彌補，可她們不願意給他機會。

「我有丈夫，他可以照顧我。而不是一個拋棄我二十多年，忽然出現就要拆散我們夫妻，打掉我肚子里孩子的父親。」

玄離憂平復心情，語氣冷漠。

只有在事關江雪微的時候她才會爆發。

「你是我的女兒。立場不同，你和司徒清胤早斷早好。」

「如果不認你，就不需要夫妻離散！」

玄離憂抬起下巴桀驁的看著他。

如果丈夫和爸爸只能選一個，她選丈夫。

這道選擇題根本沒有懸念，對她而言這個和她同樣血脈的男人只是個陌生人。

他沒給過她溫暖，卻想剝奪她的幸福。

「認不認我都是你爸爸。準備一下，後天新聞發布會上我會宣布你們兩個是我女兒。」

凌瀟天耐心告罄，沉著臉站起來。

他好言相勸，可玄離憂油鹽不進，他無話可說。

「你就不怕我搞砸你的發布會？」

玄離憂冷笑，父女相認她做不來，姐妹情深她更做不來。

相比這些，她比較想打死那個殺母兇手。

「你不會。」

凌瀟天停下腳步，語氣篤定。

「司徒清胤立了軍令狀，你敢毀了我，我就敢銷毀sax讓他永遠找不到。到時候，就算元步昌不對他動手，Y國也沒他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