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一天父親的責任都沒盡過，卻要我為你犧牲一輩子？」

凌婭垂下眼皮，放棄司徒清銳不代表她不會堅守心裡那份愛戀。

她愛他，從五歲那年就成了她融入骨髓的使命。

他對她向來是有求必應的，而她對他也是言聽計從的。

只是這次，兩人都變了。

「算不得犧牲。莫家那個年輕人我見過，手段長相雖然不能和司徒清胤比，但也算是個翹楚，至少手段比司徒清銳要溫和的多。」

凌瀟天頓了頓，默認了女兒的指控，然後道。

凌婭抿了一下嘴，輕聲問：「你愛過一個人嗎？」

「好像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愛問別人這個問題。」

凌瀟天笑了一聲，臉上的線條因為這個笑顯得柔和了一點。

「你指望我說什麼呢？我說沒有，你會冷笑一聲說所以你不會懂。我說有，你又會說那你就該明白愛一個人不是會輕易放棄的。」

凌婭抿嘴想了一下，確實是這樣，眼裡也忍不住浮現一抹笑意。

「沒有經歷過不代表不懂。我確實沒愛過誰。但是，我知道司徒清銳不愛你。」

凌婭心裡一陣刺痛，即使已經有了認知，可被當面指出還是顯得有點狼狽。

「那麼，我讓你嫁給莫家那小子，也不算是犧牲你的幸福不是嗎？因為本身對你而言，除非司徒清銳愛你，否則你就沒有幸福可言。」

凌瀟天一針見血。

凌婭只覺得臉上一陣冰涼，伸手在眼角抹了一下，怔怔的看著指間的水珠。

她是有眼淚的。

凌瀟天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刺進她心裡的一根刺，把她一顆心扎的血粼粼的。

是啊，沒有幸福的人，哪來的幸福可以犧牲？

「有一點司徒清銳沒有說錯。你這樣的類型，確實是莫家那人可能會喜歡的。嫁給一個喜歡你的人，即便你不喜歡他，難道不會比較幸福嗎？」

不得不說，凌瀟天很會把握人心。

短短几句話輕易從凌婭心裡認定的犧牲她的幸福變成了讓她幸福。

只是，凌婭心裡的堅持呢？

她輕輕搖頭，她沒辦法把自己交給司徒清銳以外的男人。

莫家那個人那麼優秀，怎麼會容忍自己的妻子心裡裝著別的男人？

而且，他會願意和她做一對清水夫妻嗎？

即使司徒清銳不要她，她也不想把自己給別人。

那會讓她覺得自己骯髒，像個妓女。

凌瀟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雖然沒有說服凌婭，但至少讓她心裡動搖了。

來日方長，總會讓她願意的。

**

轎車停在總統府門口，保鏢一左一右給兩人打開車門。

凌婭跟著凌瀟天進去，正好碰到從樓上下來的玄離憂。

看到凌婭，玄離憂楞了一下眼裡迸發恨意。

來到總統府她向來都是不緊不慢的，從沒有情緒激動的時候。

所以誰也沒想到她會忽然撲上去，直接越過凌瀟天抬手揮出一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打破突如其來的寂靜。

「你幹什麼！」

凌瀟天回頭，看到凌婭垂著雙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