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很快染紅了她身上米白的毛衣，漸漸的身體痙攣起來，臉色也隱隱發青。

「寧兒！」

司徒清胤大步走過去，扶住椅子扶手，把玄離憂圈在裡面。

他不敢去碰她。

她現在的狀況看起來很不好。

「愛****發作了。」

在他身後的司徒清銳眼神發直，空洞的聲音里似乎還帶著一絲癲狂。

難道他真的比不上司徒清胤嗎？

為什麼？

即使用了愛情蠱，她的眼裡還是只有司徒清胤。

那又如何？

寧兒只能和他一起死！

司徒清胤，你休想和寧兒雙宿雙飛！

她是他的，從一出生就已經註定了。

她只能是他司徒清銳的妻子！

「救她！你快救她！」

看著玄離憂吐出的血越來越多，司徒清胤忽然想起唐悅的結局。

他現在很能體會蘇懷當時的心情。

愛而不得，親眼看著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一口一口的吐血而亡，那是怎樣折磨人的痛苦啊！

「救了她讓你們兩個在一起嗎？我不！司徒清胤，你鬥不過我的。我和寧兒會在地下做一對夫妻。而你，只能孤獨終老！」

司徒清銳瘋狂的聲音在室內響起，笑聲像魔魅一樣穿腦而過，帶著無望，像絕望嘶吼的野獸。

然後，從他嘴裡溢出血絲，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救她！我不會和她在一起。只要你救她！」

司徒清胤額頭上滲出冷汗，伸手去擦玄離憂的嘴角，可那裡的血越擦越多。

「睿！」

玄離憂眼裡閃過驚慌，伸手去抓司徒清胤留在自己嘴邊的手。

她神智已經模糊，但還是聽到他說不會和自己在一起。

為什麼？睿不要她了嗎？

「你說話算話？」

司徒清銳咳了一口血，盯著司徒清胤。

司徒清胤聞言眼睛一亮，司徒清銳這麼說肯定是有辦法救玄離憂的。

他眼底閃過隱痛，緊緊回握玄離憂抓住自己的手，只覺得那隻手越來越涼。

再這樣耽誤下去，玄離憂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會有危險，而她的身體也會受不住。

「我說話算話。除非有一****鬆了口，否則我絕不和離憂在一起。」

緊緊閉上雙眼，司徒清胤不去看玄離憂不可置信的雙眸。

「記住你的話。我相信不管是秦家的半神還是司徒家的家主，都不會輕視自己的許諾。」

司徒清銳沒有在意司徒清胤誓言里給自己留的餘地，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咽下到嘴邊的一口血。

他怎麼可能會鬆口讓他們在一起？

他從身上取出一把精緻的匕首劃破血管，把手腕湊到玄離憂唇邊。

玄離憂緊緊抓住司徒清胤的手，吐出來的血已經變成了血沫，顯然是傷到了心肺。

她說不出話，只是抿著嘴拒絕送到唇邊的血液，雙眸倔強的看著司徒清胤。

她枉為神祗，卻連自己和他的幸福都守不住。

她寧願死，也不要和他分開。

「寧兒，我愛你。」

隨著失血過多，玄離憂的神智開始消散。

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瞬，她聽到耳邊傳來男人深沉的愛語。

眼皮越來越沉，閉上的眼睛里溢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