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知道,三災是不是必須做到絕情,絕欲,斬本我才能算完成。九難是否最終結果是如此,才算成功。」杜盡南說道。
「絕情,絕欲,斬本我是這三災的名字,只有你在絕情災難中保留情感,在絕欲災難中保留慾望,在斬我災難中保留本我,才算是渡過三災。而九難則是你必須無數遍嘗試這些痛苦,當你對這九種痛苦徹底沒有感覺之後,就算完成。」那聲音說道。
杜盡南眼中閃過一道堅毅神色,沉聲說道:「我要渡三災九難!」
「很好,只有擁有這種無畏的勇氣,才有資格繼承星衍寶藏。」水底的聲音說著,一個光芒璀璨的神環自其中飛了出來,落向杜盡南的頭顱。
「你呢,確定不闖這一關了,對嗎?」水底的聲音向白骨精問道。
白骨精說道:「晚輩決定在這裡看看,如果這位前輩闖關成功了,晚輩估計也會挑戰一下。」
水底的聲音說道:「不行,你如果不敢接受挑戰的話,立刻離開。」
白骨精眉頭微蹙,若有所指地說道:「前輩你……好像很怕我留在這裡?」
「笑話,我怎麼可能會怕這一點,只是連挑戰勇氣都沒有的人,不配待在這裡。」那聲音蘊含著無盡怒意說道。
白骨精眼眸轉動,說道:「若是我一定要待在這裡,前輩會不會出手對付我?」
「冥頑不靈,不聽勸告,只有死路一條。」那聲音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白骨精說著,身軀化作了無數流光,融入進了虛空之內。
「你是在戲弄我嗎?我明明還能感受到你的氣息。」那聲音怒吼道。
看著對方怒吼連連卻沒有絲毫反應,白骨精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以骨船為支撐點就立根在虛空內不動了,等待著新的變局出現。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後半夜,就在此時,神劍上面的杜盡南突然起身跳入了黃泉內,連一個泡都沒冒就沒了蹤影。
白骨精目光平靜地望著這一幕,等了小半會之後,仔細觀察了一下不朽世界內的金闕玉印,果然發現其中的神魂印記已經消亡了。
「原來如此!你根本就不是什麼被封印的強者,也不是第五夜的守關人,那什麼三災九難全部都是謊言,誰信你誰倒霉。」白骨精招了招手,將水面上的神劍取了過來,對著水底說道。
「這世界,誰的話都不能相信……」那聲音幽幽一嘆,自此再也沒了音訊。
不久后,新的一天來臨,一手拿著金闕玉印,一手拿著神劍的白骨精暗道可惜。
本來他是將杜盡南當成一個過河卒的,有什麼叫危險先讓他趟一遍,方便自己考察細節,以及思索應對的辦法。
誰曾想第五關居然如此詭異和扯淡,生生將這枚大好的棋子給坑死了。
「第六關又是什麼?」白骨精以神血將手中的兩件法寶全部煉化,抬目望向疑似沒有盡頭的黃泉,輕聲說道。
不知不覺間,又到了傍晚,骨船前方的虛空驟然開裂了,飛出了兩扇大開著的神門。這兩扇門上面,左邊的一扇寫著生門二字,右邊的一扇寫著死門二字,一股黃煙自黃泉內飛出,幻化成了一個老頭模樣的生靈。
「黃泉之中藏寶藏,生死門前指路仙,這位神女,你是想要走生門呢,還是想要走死門?」老頭笑呵呵地對白骨說道。
白骨精頭頂金闕玉印,手持神劍,也不去看他,對他的話更是充耳不聞。
「不要想著和上一關一樣,光是待著就能夠過這一關。」老頭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笑著說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第六天,很長,很長,能夠長到令你絕望。除非你選擇了生死門,否則的話就要這麼渡過漫長的時光。」
白骨精不搭理他,默默計算著時間,臉色漸漸發生了變化。
都已經過去四十八個時辰了,這天居然還沒有黑下來?
「你有耐心,沒關係,指路仙人我陪著你一起等。」老頭坐在了生死門的間隔虛空內,平靜說道。
等待了一百二十個時辰后,白骨精終於放棄了漫長而無意義的等待,抬目說道:「指路仙,過哪個門才可以通過這一關?」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所以你走生門可能遇到死路,走死門或許會遇到生路。」老頭說道。
白骨精翻了翻白眼,說道:「別扯淡,說了和沒說一樣。你直接告訴我哪個門可以通往第七天。」
「死門。」老頭轉身指著寫著大大死字的大門說道:「死路逢聲,所以說你只有走這個門才能有一條生路。」
「好的,那我就走生門。」白骨精說著,駕馭著骨船凌空飛起,向生門內沖了過去。
「不聽善人言,死了也枉然。」老頭搖頭道。
「砰!」他的話音剛落,一艘骨船便突兀自虛空中出現,一頭扎進了黃泉之內。
「收工,收工。」老頭說著,便要將兩扇門收起。
「等等,我還沒死呢。」就在此時,一柄神劍陡然在水面上不斷變大,站在劍身上面的白骨精高聲喊道。
「你怎麼逃出來的,不對,你根本就沒有進入生門。」老頭開口說道。
白骨精笑著說道:「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
「你很聰明,進去吧,這一關算你過了。」老頭感嘆著,指著死門說道。
白骨精搖了搖頭,說道:「上一關中的那道聲音告訴我,誰都不能相信。」
老頭皺眉說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死了。」白骨精猛地一揚袍袖,一抹赤霞一閃而過,瞬間洞穿了老頭的眉心。
「砰!」老頭的身軀碎裂成了一股黃煙消散,當他死後,生死二門也跟著消失了,一切都恢復到了最開始時的樣子。
數刻之後,天黑了下來。
「終於到第七天了。」神劍上面,白骨精雙眸中閃爍出璀璨神輝:「希望是心靈上的歷練,而不是戰鬥上的考驗,否則的話,我只怕是會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