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剛剛的那道士有過節？」御芝堂內，白骨精轉目望向白素貞。

「在驪山修行時，我和小青經常偷跑到山下玩，有一次我們在一名捉妖師手中救下了一隻癩蛤蟆精，將他放生在溪澗水流中。數年後，這癩蛤蟆精找到了我們，非要報答我們當年的恩情。由此，我們成為了朋友。」白素貞微微一嘆，說道：「可是後來，這癩蛤蟆精分別向我和小青示愛，對我們大獻殷勤，產生了非分之想。」

「我們姐妹一次次的拒絕，令這癩蛤蟆精由愛生恨，漸漸地，變成了想要將我們除之而後快的仇敵……」說到這裡，白素貞話語微頓，沉聲道：「這裡說的癩蛤蟆精，就是王道靈。」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吃不到就因愛生恨？」白骨精輕笑：「這倒有點意思。」

白素貞苦笑著搖頭：「這種猶如膏藥一般，粘身上就甩不下來的人，我們並不覺得有什麼意思，反而是一種負擔。」

「以後就交給我吧。」白骨精笑了笑，平靜說道。

講真，這種情況對於他而言還真算不了什麼。一個敢布置驚世殺局，陰殺眾仙神聖的絕世妖王，對一個連配角都不是的癩蛤蟆精如臨大敵，才是真的笑話。

接下來的第三日，白骨精再度見到了王道靈。

這次是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中，一座橫跨碧水的古橋上。起因是小青在橋對面見到了一名泥中種豆，瞬間開花，片刻結果的老道士，摸不清對方的深淺，故此拉白骨掌眼。

只不過兩人都沒想到，他們居然會被堵在橋上。

「許施主，好巧，我們又見面了。」四目交匯，王道靈看都沒看小青一眼，滿臉笑容地對白骨精拱手。

白骨精盯著他看了許久，作恍然大悟狀，拱手笑道：「差點忘記了，你就是小王八。」

小王吧，小王八？

王道靈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目光審視的望著白骨精，很想從他臉上細微的表情看出對方究竟是不是在故意罵他。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上來看，這張臉上面都寫滿了真誠。只不過，貌似真誠才顯得更加不對好吧，畢竟昨天兩個人還箭弩拔張來著。

看著王道靈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小青突然間有些開心，很想笑，不過為了配合白骨表演，她覺得自己得忍著。只不過那不斷抖動的肩膀足以證明她忍得好辛苦。

「怎麼不說話了，你到底是不是小王八？」白骨精疑惑說道。

「我是王道靈，不是……」

「那你還是小王八，早說不就完了，費這麼大勁。」白骨精一口打斷他的話，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找我們有事？」

王道靈額頭上面布滿青筋，雙手被攥的咯咯作響，沒有經歷過這種語言攻擊的他，簡直快要被氣死了。

「許施主，貧道願以本命神魂擔保，你身邊有妖怪潛伏。」王道靈費了很大勁，壓下心頭怒火，沉聲說道。

白骨精聞言雙眸一亮，對著他伸出了白凈手掌：「那就拿來吧。」

「拿什麼？」王道靈一臉懵逼。

「你的本命神魂啊！」白骨精一臉古怪地說道：「你剛剛還說呢，要以自己的本命神魂作擔保。」

「不是，許施主你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王道靈總算繞過了彎，忙聲說道。

「也就是說，你拿不出來本命神魂做擔保？」白骨精臉上漸漸沒有了笑容，沉聲喝道：「你是在耍我？」

說話三番五次的被打斷，一次次的被逼上窘境，王道靈心肺都要被氣炸了，自覺無法再和白骨精交流。然而除了對方這一個突破口外，短時間內他找不到更好的選擇，只得耐著性子，憋屈說道：「許施主，能否借一步說話？」

白骨精饒有興趣地望著他，久違的劇情參與感再度縈繞在心間。

整個西遊劇情因為他的存在而徹底改寫，導致西遊之後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那種近乎於先知的判斷，以及對未來的掌控，真實參與神話傳說的感受已經在他身上消失了很長世間。

如今站在這古橋上，看著王道靈神情尷尬的臉，那種劇情的參與感猶如跳出水面的錦鯉，在他心湖中攪動了點點漣漪。

待會，會不會有三道靈符交到自己手中……白骨精表示有些期待。

打發癟著嘴的小青自己去玩，白骨精跟隨王道靈來到了寬闊的西湖邊，輕笑說道：「王道長準備給我什麼驚喜？」

「你身邊的白素貞是一條白蛇精，侍女小青是一條青蛇精，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將這金符偷偷貼在她們額頭上面，屆時她們必會現行。」王道靈召喚出兩枚金符，遞向白骨精。

「好吧，我試試。」白骨精伸手將金符接了過來，隨意說道：「道長可還有別的事情？」

不可否認，白骨精此刻的表現令王道靈很不安心。打錯算盤的感覺不斷在他心中浮現。不過好在，這金符又不是他煉製的，就算沒有作用也不會心疼。

未幾，白骨精目送著王道靈消失在人群中，低頭望向手中的金符，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笑意：「在享用饕餮盛宴之前，來點開胃小菜也不錯，希望這味道能夠令我滿意。」

「那癩蛤蟆給你說了什麼？」清風繞環，小青飄飛到他身邊。

「這個回去再說，先去見那種豆得瓜的老道士。」白骨精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柔荑，在一眾路人驚詫的目光中，緩步前行。

在相對封建的古代，這種光天化日下的親密或許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世風日下。

不過誰在乎呢？

白骨精不拘禮法，自由隨意。而小青被他這麼拉著，臉頰都泛起了紅暈，腳步踩在地上猶如踏在雲端一般，飄飄忽忽的，又怎會在意這些東西？

與此同時，萬里高空之上，一身金黃色的袈裟，被陽光籠罩的和尚蹙起眉頭：「居然將金符直接交給了許仙？爛泥扶不上牆，這個白痴！」

（ps:本來想今天多更幾章的，然而家裡出了點事，浪費了太多時間，回來后，碼了這一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