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貢沉思了一下,說道:「學問如同學海一樣廣闊,智慧如同書山一樣巍峨。有能令萬眾信服的領導力,能夠使儒門更加輝煌。」
白骨精點了點頭,問道:「你憑什麼以為我沒有這些呢?」
「因為我們不曾看到。」子貢說道:「如果你有這些本事,請證明自己,讓我們信服。」
白骨精說道:「我知你們清高自傲,自以為學識非凡。那好,我就站在這裡,任憑爾等提問儒門經義,大道至理,如果你們之中有誰能夠將我問住,本聖轉身就走,絕不回頭。」
聽到此話,數千士子頓時間興奮了起來,不少人臉色開始漲紅。
此間喧鬧逐漸傳到書山上,夫子和一名身穿玄色儒服,鶴髮童顏的儒士一起,帶著幾十名弟子,並數萬學子一同來到學海前。
萬眾矚目之下,看著白骨精平靜無波的臉色,端木賜心中忽地有些忐忑,預感自己今日的行動,怕是有些莽撞了。
從詩經,尚書,儀禮,樂經,周易,春秋到做人,處事,勸善,言行……數千士子不斷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欲要難住白骨精。
白骨精本身不懂這些,但是靈對其理解的卻極為透徹。通過白骨精的口,舌戰群儒,許多觀點或引人深思,或令人豁然開朗。
而在這一個過程中,儒門學士看待白骨精的目光,也漸漸從陌生轉化成了敬佩。
在這裡,知識是獲得尊重最普遍的標準。
許久之後,數千士子問無可問,之前問出的所有問題,全部都被白骨精輕鬆解答。這些答案如同一記記重鎚,狠狠敲在他們清高孤傲的心裡,迫使他們低了頭,靜默不語。
在一眾同門的矚目下,他們感覺自己好像是專門送上來自取其辱的小丑。
「沒有問題了吧?」等待了半盞茶的時間,見無人再度詢問,白骨精開口道:「我已經證明了我的學問,我本身就代表著智慧。我身為青丘山主,花果山聖人,誰敢懷疑我的領導力?至於說強盛儒門,我覺得你們應該給夫子多一點信任,不要懷疑他的決策,更不要懷疑我的能力,否則的話,今天的這種情況依舊會不斷發生。」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白骨大聖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學識,爾等以後莫要再心生輕慢。」夫子清咳一聲,吩咐說道。
「諾。」眾弟子門人應是。
「都去忙吧,我和夫子來招待這幾位貴客。」鶴髮童顏,少年模樣的儒士緩緩說道。
如奉聖諭,數萬士子迅速四散。
「白骨,這位乃是儒門中興最大的功臣,亞聖孟子。」夫子微微一笑,伸手指向自己身邊的少年。
「說實話,我很喜歡你。」首次見面,孟子便直言不諱地說道:「這也是我不反對你成為儒門聖人的主要原因。」
大人物通常有大人物的氣度,所謂城府,指的就是喜怒不形於色,將自己的各種情緒隱藏在皮囊里。像孟子這般剛剛見面就直接告白的人物,白骨精尚且是第一次遇到,有些驚奇。
「你喜歡我哪一點?」
「無視權貴,蔑視偽理,威武不屈。」孟子認真說道:「這是很好的品質。」
白骨精頓了一下,反問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孟子頷首點頭:「這恐怕是你身上唯一的優點了。」
白骨精:「……」忽然很不想和這個傢伙聊天了。
「走吧,先入書山,再說其他。」夫子呵呵一笑,對著眾人開口。
「儒門封聖,是個什麼流程?」進入書山,來到山頂的一間茅屋中,聽著風吹過竹葉的嘩嘩聲,白骨精輕聲詢問。
夫子請諸人落座,為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水,在茶霧裊裊中說道:「封聖台已經準備好了,佛道兩門,諸子百家,目前已經全部收到了請柬,能夠藉助著請柬上的文氣,帶少量人過來觀禮。
等到所有人到來之後,成為見證,你便可身穿儒服,手握書筆,站在封聖台上面,朗誦心經,將自己的氣運和儒門的氣運連在一起,接受儒士們的禮拜。
禮成之後,封聖典禮也就完成了。當然,這個過程肯定沒有我說的這麼簡單,必然會有心懷叵測之人出現。」
白骨精冷笑道:「管他什麼人過來,只要不是聖人,通通一刀砍了,不給任何勢力面子。」
夫子對此不置可否,說道:「諸子百家到來還需幾天時間。我知道你們有一艘雲舟,所以就沒有給你們安排住所,你們隨便找個地方將雲舟放下來既可。」
數刻后,天篷將雲舟懸空在一個深潭上方,瀑布之前,眾人站立在甲板上面,觀看銀河瀑布飛流直下,浩瀚文氣水中激游。
「躺下。」感受著水霧撲面的清爽感,白骨精忽然轉目,對著觀世音開口。
「……」觀世音無語地望著他,暗道他又在發什麼瘋。
應該,大概,不會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白日宣銀。
「沒聽清還是沒聽到?」見她遲遲沒有動作,白骨精疑惑問道。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骨精說道:「因為我讓你這麼做了。」
觀世音臉色有些發黑,沉默著走向船艙,堅決不肯合作。
她無法容忍,自己對白骨精的忍耐度不斷增高。
白骨精目光平靜地看著她的背影,右手忽然抬起,捏住她的脖子,冷酷無情地將她提起,拉回自己身邊。
「這種程度的要求,沒有觸及到你心中的底線,不是嗎?」
觀世音冷聲說道:「被你如此調教,我的底線只會越來越低,最終恐怕會低到塵埃里。」
「我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啊。」白骨精將她放倒在地,自己順勢卧倒在她身上,頭部枕著她柔軟的雙峰:「生命不止,調教不息。」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觀世音推了他幾下,沒有推動,在心中默默想道:「我頭頂上的靈箍,目前僅對白骨精有效。那麼只要我的本尊逃離她身邊,在解下靈箍之前,與她永不見面,是不是就意味著能夠改變這種被奴役的命運?」
想到這裡,她漸漸眯起雙眼,思維電轉之間,構思出一條脫身良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