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逆命之人?」性格中本就偏執而瘋狂的行者,被這一句話徹底觸怒了,低頭笑著,聲音陰冷冰寒。
少女菩薩心中有些惋惜。
一顆大好棋子,本該在棋盤中發光發熱,最終卻只能無奈拋棄,這是連她都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只不過,過去發生的事情無法更改,不能挽回,只能先將其封印起來,送回西天繼續培育。
或許,當三界晉級之後,他能夠在新的世界中大放異彩,領軍佛門一代也說不定。
觀世音頭頂上的靈箍,僅對須菩提和白骨精有效,當她面對其餘人的時候,靈箍並不會釋放出法則,困鎖住她的修為境界。
她的手腕翻轉,一個巴掌般大小的黃金色虛幻佛國在她右手心凝聚,釋放出強大吸力,將行者和假白骨一起吸入佛國之內。
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太突然,也太簡單,以至於令三藏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你為何不命令我,將他們殺掉?」觀世音掌托佛國,抬目望向白骨精。
「我不想自討沒趣。」白骨精失笑道:「據我猜測,他們應該都是佛門弟子吧。無論是任何大教,培育出來這麼兩名天仙都不容易。故而,他們哪怕是在這個局中成為了棄子,也不會被輕易放棄。」
觀世音抿了抿嘴,嘆道:「你表現出來的老成,根本不像是一個千歲的小妖精。」
「不明白你們為何會用年齡來衡量智力。」白骨精無奈說道:「凡人一生不過百年,可是宮廷中的那些宮心計,足足能夠羞死無數萬年修士。」
觀世音靜默無語。
「轟……」
談話之間,異象突生。
觀世音手中的掌心佛國,驟然爆發出陣陣佛光,轟鳴聲接連響起。
眾人定睛望去,只見佛國之內,那行者不知發了什麼瘋,身軀化作頂天立地的暴猿,手持巨大鐵柱,對著四野不斷掄砸,將整個國度打的一片狼藉。
觀世音輕呵一聲,佛國之內湧現出無數神霞鎖鏈,避開鐵柱的攻擊範圍,重重刺在暴猿身上,穿透了他的肉身,咬合住他的骨骼。
「嘩啦啦……」
數百道神霞鎖鏈困鎖住暴猿的身軀,每當他稍微有動作,神鏈摩擦的聲音就會交織響起,猶如一篇樂章。
「吼!」將手中的鐵柱丟下,暴猿伸手抓著胸膛上的鎖鏈,想要扯下,卻只拽出了淋漓鮮血。
「砰!」
良久之後,他終於放棄了掙脫的想法,眼眸中閃耀著金輝,無數神符印記開始在他身軀上浮現,某時猛地一亮,伴隨著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將佛國徹底撕裂。
「鏘!」
金烏長鳴,假白骨化作了一顆太陽,以陽光捆綁住漸漸縮小的暴猿,帶著他穿越了佛國裂縫,遁入虛空之中。
觀世音本能夠出手將其攔住,但最終卻放任對方離去。
她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對白骨精的布局心知肚明,可六耳和假白骨並不清楚,根本不會相信自己沒有傷害他們的想法。如此讓他們離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惡念觀音,因為這一個謊言,你也不必變成別的樣子,才能跟隨在我身邊了。」塵埃落定,白骨精在觀世音耳畔輕輕說道。
他呼吸間的熱氣噴吐在觀世音耳朵里,令她渾身一激靈,一掌拍在了他胸膛上面。
因為調動不起來仙氣,所以這一掌的力量僅僅是將白骨精推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白骨精抱著雙臂,站在原地:「看起來,耳朵也是你的敏感部位?」
觀世音涼涼地望了他一眼,連一句無恥都懶得罵出口。
白骨精笑了,有些喜歡現在的這種感覺。
人性在很多方面都是相同的。比如,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對你越冷漠的人反而越容易激發出征服欲。
對於觀世音,白骨精不再去想最終的結果如何,只在乎現在的這個過程。
「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休息了。」夜闌珊,心湖泛起波瀾,白骨精召喚出鋼鐵宮殿,放在地上,低身扛起觀世音,一步步向其中走去。
「該死,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觀世音掙扎說道。
「啪!」白骨精反手在她翹臀上抽了一下,感受著那驚人的彈性,搓了搓手指:「放寬心,我才不是那種背信小人,說摟著你睡覺,就不會幹別的事情。」
「摟著我……睡覺?」觀世音一口咬在他脖子上面,咬出了深深牙印,淡淡血跡,話語不清地說道:「我答應你了嗎?」
「不睡覺的話,那我們繼續之前的遊戲?」來到房間里,將其隨手丟在床上,白骨精淡漠開口。
觀世音呼吸猛地一頓,繼而漸漸平靜。
宮殿外,猴子聳了聳肩,對著其餘人說道:「諸位晚安。」
「晚安,晚安。」唐僧,天篷,沙悟凈,小白龍四人保持著目瞪口呆的姿勢,下意識地回應著,遲遲沒有從這個狀態中脫離。
良久之後,三藏率先反應了過來,心臟抽抽地說道:「剛剛那個被白骨精扛進去的,是觀世音菩薩?」
「不可能吧,不說菩薩根本不可能任由她如此,就說兩人之間你死我活的敵對關係,都不可能這麼親密。」天篷揉著眼睛說道。
「這裡,不是還有一個知情人嗎?」沙悟凈抬目望向猴子。
「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慢慢說,我們不著急。」天篷拽住了猴子的胳膊,認真說道。
宮殿房間里。
白骨精摟著觀世音,躺在床上,將臉埋在她散發著淡淡清香的黑髮間,呢喃說:「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偽裝。」白骨精眯著雙眼,輕聲說道。
觀世音淡漠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白骨精翻轉了一下她的身體,將她的身軀壓在自己胸膛上面,四目相對:「其實,你根本不怕我對你做什麼。更加不在乎,我對你的非禮舉動。」
觀世音認真說道:「何以見得?」
白骨精伸手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我始終沒有忘記師父的那句話,強迫你做你內心抗拒的事情,會有反噬落在我身上……而從我現在的經歷上來看,你明顯並不抗拒我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