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士的話,我們乃是書山弟子。」一名老者恭敬說道:「之所以冒昧打擾,純粹是因為太震驚了,並且想要認識您一下。」
白骨精失笑:「別那麼恭謹,我有點不習慣。一首詩而已,足以令你們書山弟子如此動容?」
老者驀然間激動了起來,指著臉上紅暈未退的義士們說道:「一首詩而已?而已?!學士您可知道,您今天完成了什麼壯舉?」
眾目睽睽之下,白骨精忽地有些臉熱,擺手說道:「大家關係不熟,別誇我,否則的話很不好意思。」
老者耳朵自動屏蔽了他的話,激動說道:「激發了三千義士心中的浩然正氣,令正氣盈滿心胸,真正成為他們可以利用的力量。您,這是一次性給三千人做了一次大覺醒啊!世所罕見,不對,您這是開了先河!」
白骨精摸了摸鼻子,剛要開口,老者旁邊的一位老人說道;「沒錯,您的這份胸襟,這份正氣,這份壯烈,我活了這麼久,尚且是第一次見到。有幸見到。」
人群中,看著幾名在洛陽城中名聲極大的學士,如此推崇那名女子。一位皮膚蠟黃,手上布滿老繭的母親,摸著自己小兒子的腦袋,說道:「孩兒,將今天聽到的這首詩記住,牢牢地記住,這就是學問啊,能夠改變你的命運。」
孩子握住母親砂石一般的手掌,身軀在顫慄著,狠狠點頭:「娘,我記住了,記住了。我以後要作學問,成為很厲害,很厲害的人。」
母親望著自己的孩子,幸福的笑了,悄無聲息之間,卻有淚水劃過臉膛……
白骨精幹咳兩聲,對著老者們說道:「隨你們怎麼想吧,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帶人離開了。」
一名老者說道:「學士啊,我們想要將這首詩,帶回書山學海,教導門下弟子,甚至教化眾生,不知可不可以?」
白骨精道:「如果真的能夠如此,這是我的榮幸,也是這首正氣歌的榮幸。」
終於,白骨精帶著三千白袍義士離開了,但是圍觀人群卻沒有散去,所有人都依舊沉浸在那股正氣里。
倘若,是白骨精一人在誦讀這正氣歌,絕對不會造成如此影響。可是三千義士共同誦讀,浩然正氣匯聚在一起,這影響力就太大了,震撼人心。
「老友們,走吧,這震動靈魂的詩歌,應當傳遍天下,引出更多正氣。」一名老者肅穆說道。
當老者們走後,關於三千白袍,關於正氣歌,關於白骨學士的事情,迅速從洛陽傳遍四海八荒。
數日後,長安城頭,武媚娘站立在金輝閃耀的烈日下,遙望洛陽方向,輕道:「老師啊老師,你是我永遠都讀不透的一本古卷;蒼茫世間,又有哪個女子能夠如你一般……」
……
……
當白骨精等人帶領著三千義士降臨墳山的時候,正是黃昏。
陽光已經不再燦烈,大日有一種遲暮的感覺,黑暗不斷蠶食著最後的光明。
白骨精轉目望向白袍義士,肅穆說道:「從現在開始,背誦正氣歌,中途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哪怕是陰鬼咬向你們的脖頸,也不能停止背誦。不用擔心生命會有危險,猴子會守護好你們的安危。」
義士們頷首,懷揣著一刻不畏死亡的心,大聲背誦正氣歌,聲勢如雷!
「咦哈哈哈……」
就在此時,鬼哭狼嚎的聲音驟然響起,令人毛骨悚然。厚重如墨的陰雲從墳山中飛出,擋住了夕陽遲暮的陽光,使夜色早來了半刻。
鍾靈秀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白袍義士們吹出。好似蒙塵的明珠被吹走了灰土,每一名義士身上,都透射出純白色的光明。
「啊……」有瘟鬼撲向義士,撞擊在這光明上面,如同撲向火焰的飛蛾,被光明燒成青煙。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不可否認,這光明給了義士們巨大的鼓舞和力量,他們的心更加堅強,向前的腳步更加沉穩。
從山下到山上,其中瘟鬼無數,堪稱重兵把守。只是,這些兵馬在前進的義士面前,只能後退或者閃避,不敢進攻。以至於白骨精三人沒有耗費什麼力氣,就輕易來到了墳山頂端。
「不得不說,你們還真是花樣百出啊,總是能夠給我驚喜。」山頂上面是一片廣闊無邊的草地,草地中心處有一個白骨精之前見過的祭壇。
此時,趙公明獨自一人站立在祭壇上面,俯視著猶如一隻利箭,穿透萬鬼而來的三千零三人。
白骨精召喚出化血神刀,淡漠問道:「廢話少說,我們來了,三藏他們呢?」
趙公明拍了拍手,三藏,天篷,沙悟凈,小白龍四人化光顯現,目光赤紅而凶厲地望著正前方。
「他們,在這裡啊!想要救他們,就一個個的上來吧。注意,我說的是一個個的上來。」趙公明冷笑說道。
白骨精深深望了三藏等人一眼,淡漠說道:「你做這一切的根本目的,不就是為了報復我嗎?有能耐,你自己下來祭台,與我們比試一番。」
趙公明微微蹙眉,輕道:「天篷,沙悟凈,小白龍,你們三個,去給我殺了白骨精。」
三人緩緩頷首,面帶猙獰神色,各自召喚出自己的法寶,衝下祭壇,攻擊向白骨精等人。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只是,衝下祭壇的他們,在聲勢浩大的誦經聲中,似是陷入了泥潭一般,想要虛空飛行都變得極為困難,更不必說出手傷人了。
「過來吧。」伸手將他們三人全部都撈回自己身邊,扔進義士群中,白骨精抬目說道:「乾脆一點,將三藏也投下來吧,省的你我都麻煩。」
「我不覺得麻煩,要三藏可以,自己上台來取。」趙公明鄭重望著三千白袍義士,沉聲說道。
從趙公明的反應上來看,白骨精已經猜了出來,那祭台上面一定有鬼,可以隔絕義士們的誦讀聲。
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湊齊了這三千白袍,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無法人盡其用?
「猴子,靈秀,你們可有辦法破掉那個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