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控制著灰狼言道:「不投其所好,如何能夠進入靈感大王的法眼?我還指望著大王能夠多賞一點東西,過好本年。」
老和尚點了點頭,狠了狠心,收回熱切的目光:「有心算無心,你肯定會得償所願……」
「請諸位賓客坐好,婚宴即將開始!」兩人說話間,一名穿著喜慶紅衣,胸口帶著一朵小花的海妖,登上了殿中高台。
賓客們聞言紛紛結束了交談,還站著的隨意找位置坐下,目光熠熠地望著門口。
妖族大婚沒有人族那麼多的繁文縟節,新娘子也沒有蓋紅蓋頭,閨房等待的說法,而是要隨著夫君一起,面見賓客,接受評點。
正因如此,但凡妖族某位大人物娶到了美艷嬌娘,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四方。
不多時,一名頭戴金盔,身披金甲,腰圍寶珠玉帶,足踏金雲祥靴。鼻如峰巒疊起,天庭地閣威儀,龍眼利牙紅短髮,氣勢凶厲驚鬼神的人形妖怪,牽著一位年方二八,婀娜多姿,一頭黑髮垂及腰間,面若溫玉勝白瓷;眉如綠柳彎彎,雙眸大而靈動,若九天之玄女,仙姿清麗絕塵的美麗女子緩緩登台。
看清這女子的容姿,眾多賓客心中恍然,暗道怪不得這靈感大王會因她而動了凡心。
「多謝各位今日遠道而來,特意捧場,來人,上靈肉。」靈感大王站立在高台中央,沒有多餘的廢話,高聲說道。
白骨精還在奇怪何為靈肉,便驀然見到,幾名河妖牽著數段長繩走了進來,那長繩的後段,分明是綁著二三十個十五六歲,面容清秀俊麗,眼神驚恐含淚的小姑娘。
「有口福了。」就在這時,兩妖旁邊的老和尚說道:「灰狼,你可知這靈肉是什麼明堂?」
「什麼明堂?」猴子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些女子,全部都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未曾破瓜,身上也無半分傷痕,從十幾歲開始,就以靈泉水浸泡身軀,並且逼迫她們修行陰陽秘術,時間一長,她們的身軀就變成了靈體,她們的肉,便是靈肉。這種吃法,實在是太耗心力和資源,故而除了靈感大王這種頂級妖王外,沒人會如此麻煩。」老和尚笑呵呵地說道。
白骨精目光微寒,其中涌動著片片陰影,裝作瑟瑟發抖的問道:「這靈感大王,以前也經常這麼吃人嗎?」
「是啊!」看著無比可愛的小蘿莉,老和尚伸出手,想要掐一掐她的臉,卻被灰狼抓住了手臂。
「好了,你別嚇唬她們了,嚇死了,就不新鮮了。」
老和尚不疑有他,將目光重新轉回小姑娘們身上。
「白骨,救不救這些小姑娘?」作為一隻純正的妖,猴子對妖吃人沒有什麼異樣,畢竟人也是吃妖的,弱肉強食而已。但是他很清楚,白骨精厭惡妖吃人,至少在花果山和青丘山中,妖絕對不能在公開場合吃食人肉,更不能讓她看見。
救不救人,關乎到會不會打草驚蛇。最理智的作法,莫過於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眼中含著熱淚的小姑娘,被一群妖怪分食,然後尋找對付兩隻妖怪的辦法。
只是……人不是機器,不能總是靠著理智活著。除了理性之外,還要有感性。兩者加在一起,才是人性。
「救!不過不能讓人看出來是我們出的手。」白骨精傳音說道。
猴子點了點頭,意念微動,登場的三十多名女子身上光華一閃,詭異的憑空消失了。
妖群大嘩,靈感大王面色陡然黑沉,銳利如箭的目光刺向廳中眾人:「是哪位朋友在給本王開玩笑,還請站出來!」
眾妖面面相覷,無人應答。
靈感大王勃然大怒,剛想要爆發出來,一名身穿古樸玄衣,長發飄揚,丰神俊秀的男子從後台出現,抓住了他的臂膀:「不要衝動,關上宮門,一切等到婚禮結束再說。」
看著這突然出現的玄衣男子,白骨精右眼猛地一跳:黑帝,你果真是在這裡!道門道統的滅絕,怕就是你的手段吧!
在黑帝的勸說下,靈感大王強忍著心頭怒火,牽強笑道:「臨時出了一點小狀況,令各位見笑了。我們且先略過此節,繼續婚禮……」
就在他說話之間,黑帝目光在人群中巡視著,不期然間和猴子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他知道我們的身份!」猴子肯定地傳音道。
白骨精回復說道:「我們這次的行動本就是絕密,只有我們隊伍中的人知曉,他是怎麼會知道的?」
猴子眉頭微蹙:「或許是……有其餘的手段?比如說類似於玄元金光鏡的法寶,或者類似於你預言般的神通?」
「最好是這樣,我真不希望,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會和這個傢伙有什麼牽連。」白骨精微嘆說道。
「相比較於你說的這個,我現在很想知道,他既然明曉我們的身份,為何不將我們揪出來呢?畢竟,他看起來和靈感大王的關係不錯。」猴子言道。
白骨精無奈傳音:「答案只有一個,他想要通過我們的手,來對付佛門。看著吧,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和我們產生接觸!」
「作為晴兒的哥哥,本次婚禮的主婚人,本座歡迎各位的到來。常言道,禮多情意重,各位請先報禮單吧,讓我們來看一看,誰和靈感的關係最好。」黑帝站在了高台中央,笑對八方。
從第一桌開始,眾人相繼站起,走到高台前,將自己的禮品交給黑帝。不多時,灰狼站了起來,帶著兩童子來到黑帝面前。
「金童玉女,有點心意。」黑帝似笑非笑地望了灰狼一樣,揮手間,將猴子和白骨掠到自己身邊:「你們兩個,且先跟隨在我身邊吧。」
上禮完畢,黑帝指揮著靈感大王和美艷女子上拜天地,中拜西天,下拜至親,沒過多久,便囑咐他們一起下台敬酒。
當新婚夫婦下台之後,黑帝對身邊的兩童子招了招手,帶著他們走進後台,輕笑說道:「要不要合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