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故事,伴隨著幕後黑手的死亡,最終迎來落幕。
張遼帶著鬼怪軍隊轉身離去,荒蕪的山體發出清脆轟鳴,開裂出無數深痕,好似跺一跺腳,就能踏碎這座山峰。
天篷召喚出雲舟,請大戰過後的戰友前去洗簌。在這荒郊野外之中,最好也僅能夠做到這一步。
白骨精不喜歡血液,哪怕這血液大多是自己的。第一個登上雲舟,進入自己的房間,召喚出浴桶,凝聚出溫水,褪掉衣服沒入其中。
凝脂般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耀著淡淡光芒,及腰長發被溫水打濕,披散在頭上,為其增添了幾分魅意。
白骨精依舊沒有適應女子的身份,大手大腳清洗著身軀,好死不死的,竟然因此來了反應,胸前緊漲,顆粒充盈。
或許因為水溫太高,白骨精臉色有些泛紅,燦若桃花:「該死,畫皮而已,要不要如此誇張?!」
「這是福利啊,福利!」魅靈世界,魅眯著笑眼說道:「無數年前,你不是經常渴望這種軀體?」
白骨精沒好氣地說道:「我是渴望擁有這種軀體的人,而不是渴望自己擁有。話說,你現在怎麼有空理會我了?」
「這話說的我很不待見你似的。」魅失笑說道:「不出現主要是怕打擾到你,畢竟你那麼忙,又要西行又要應對別人的算計。」
白骨精將長發放到桶外,頭部枕在浴桶邊緣:「說到這裡,原著中的下一難應該是鼉龍之災了吧?那個父親被魏徵夢中所殺的可憐孩子!」
靈頷首道:「這一世,涇河龍王沒有死在魏徵手裡,反而死在了天庭手中。如果他想要報仇的話,趁著這一難中的氣運,興風作浪,對付你們,是最好的機會。何況,從表面上來講,你就是玉帝在西行中的代言人。」
「西行路上,如有劫難之主的氣運加身,任何妖怪都會變成極為麻煩的存在。比如說,以前在三界中根本不顯山不露水的紅孩兒。」白骨精揉了揉太陽穴,輕喃說道:「不知這小鼉龍,又會給我什麼驚喜!」
萬里之外,河水滔滔,連綿七百餘里,浩煙淼淼。
水底深處,有一個巨大無比的透明色氣泡,包裹著一座古樸神府,隔斷水流。
一隻碧清色的水蛇,如同利箭一般,甩著尾巴,衝進氣泡之內,在神府巨門前化作人形,跪地說道:「大王,不好了,水牢中的河神掙脫了枷鎖,逃出了黑水河,不知所蹤。」
一股巨大的吸力從神府內部傳來,嗖的一聲,將水蛇拉入其中。
巨門之後,不是宮室,而是一片血海,無數屍體和骨架在海中浮沉。
一名身材魁梧,滿臉刺青,衣著玄黑戰甲的長發男子,側坐在一個枯骨王座上面,血紅色的眸子中,布滿寒霜:「我廢掉了他的神通之後,才交由你們千刀萬剮,採集怨氣。如此情況下,你告訴我人跑了?」
水蛇顫顫慄栗,不斷叩首:「回稟大王。這件事情很奇怪,實非我等看守不嚴。」
「哦……」男子微眯雙眼,斂去其中的殺意:「奇怪在何處?」
「按照常理來說,黑水河神無法衝破大王您的禁錮。可是就在剛剛,發生了超出常理的事情。已經被千刀萬剮,極度重創的河神,莫名衝破了您的禁錮,打傷了不少妖兵,逃竄而去。」
「你當時就在旁邊?」男子反問說道。
水蛇頷首:「沒錯。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就好像是在瞬間獲得了力量,破禁而逃。」
「是天命還是人為?」男子目光微微迷濛,轉瞬間想到了什麼,嚴肅問道:「之前讓你記錄取經人的行蹤,做的怎麼樣了?」
換了話題,水蛇鬆了一口氣,快速說道:「最新消息,唐三藏已經離開了鑽頭山地界,距離七百里黑水,已經不足萬里。」
「不足萬里了啊,以龍馬的腳力,十天左右便能到達,是時候做出準備了。」男子說著,從座椅上站起,意念一動,肉身陡然爆炸,將虛空撕裂,猩紅色的血水透過空間上的裂痕,源源不斷灌輸進黑水河中,將區域河水染紅,而後疾速擴散。
沿途之中,凡是被這股血水觸碰到的生靈,盡皆爆裂,化作一股血流。
黑水河域七百餘里,水族生靈何止百萬計,今日全部遭了災禍,無一倖免。
淡黑色的河水,因此而變成了淡紅色……
走在荒無人煙的山路之中,白龍馬的腳力比男子想象中的還要更快一些,僅僅過去了九日,便跨越了萬里山路,來到水聲滔滔的紅水河前。
「好重的煞氣!」
白龍馬止蹄,三藏下馬,天篷以手搭棚,遙望水域,驚詫說道。
「黑水河域,長七百一十二里,寬三百五十六里,不可偷渡!」沙悟凈撥開河邊的一捧荒草,看著其中的一座石碑,輕道:「標記的是黑水河,可這水的顏色為何會是紅色的?」
白骨精聲音沉重:「充滿煞氣的紅色長河,會不會是被鮮血改變了原本的顏色?」
「可是,沒有血腥味啊!」天篷抽了抽鼻子,蹙眉說道。
「血腥味,是能夠被洗去的。」白骨精道。
三藏轉目望向猴子,言道:「不管這裡是什麼情況,被我們撞見了,就不能選擇視而不見。猴子,你可看出了什麼?」
「這河中有很古怪的陣法,掩蓋了本質。」猴子搖頭說道:「很難看出什麼端倪。」
白骨精意味深長地笑道:「事出反常即為妖,不必費心去猜測什麼,只需要等待著妖怪出現既可。」
話音剛落,煙霧裊裊的河水之上,飄蕩來一紙黑船,船上坐著一具枯骨,雙手扶著搖櫓,瞪著冒著火光的眼眸,詢問說道:「岸上之人,欲渡河乎?」
「呃,不應該是過來一個船夫嗎,怎麼來了一個妖怪?」白骨精撓了撓頭,承認自己有些看不懂這套路。
沙悟凈望了他一眼,上前數步,厲聲叫道:「妖怪,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為何在這裡擺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