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笑了,很是意味深長。
未談判之前,我要和平你不給;談判之後,你發現劣勢要和平……這世間,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更何況,很多威脅都只是第一次有作用,過期不候,現在退讓一步容易,可這卻代表著將來無法再走出這一步。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心軟的人,無論面對的那人有多麼可憐,或者有多麼美麗。
「恕我直言,說出這句話的你,堅持的公正去了哪裡?」
閻君拍落肩頭桃花,挽起一席長發,直面帶有花香的清風:「我認可你有勸服我的能力,這對於觀世音來說,不公正嗎?」
「對於她來說自然是公正的,可是對於我來說呢?」
「你已經從觀世音手中得到了好處,還想從我這裡二次獲利?」閻君失笑,擺手道:「別忘記,你現在是求我辦事。」
「戰場之上,攻守異位往往發生在一瞬間,談判桌上亦是如此。換句話說,我的刀已經抽出來了,不見血,怎能回鞘?」白骨精認真說道。
閻君長長的睫毛在顫動,顯示著她此時的內心並不像表情一樣平靜。
從祖巫到閻君,兩層身份的轉變,她用了無數年去適應。數不清的夜中難寐,腦海中總是會想起慘死神聖局中的諸位大兄。
每次想起,都是一陣痛徹心扉,情難自控。
閻君微低著頭顱,表情微澀,淡淡傷悲從她身上散發而出,令人憐惜,心疼。
白骨精始終平靜地看著她,無論她展露出了任何情緒,都毫無變化。
莫說現在和她還不熟,縱然是以後熟稔了,除非和她真正交心,否則的話,該算計時他一樣不會留情。
「不用著急,你可以慢慢考慮,我很樂意看到觀世音巴巴的在外面等候。」
閻君輕輕嘆了一口氣,眉宇間充滿了疲憊神色,好似經歷了一場心神大戰,聲音略微沙啞:「我虧欠巫族的實在太多,今日就當彌補往日的不足。白骨精,直說吧,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我明白今天是我做事不地道,所以也不會太過逼迫你。我只是想要替我手下的那些巫人們要一個正統的名分,以及巫族的傳承文化。」
閻君漂亮的眉眼間,布滿了無奈神情,嘴角浮現出細碎的笑容:「話說的漂亮,可是實質還不是想要得到我的承認和索求遠古巫族的傳承秘術?白骨精,我發現你這個人實在是太姦猾,嘴裡說著不會索求太多,下一句話就獅子大開口。」
「沒辦法,我的攤子鋪的太大,以至於現在很多屬神都處於放養的狀態。倘若我再不努努力,為他們爭取到一些好處,恐怕他們自己很難堅持下去。」白骨精真誠地說道。
「底蘊太淺。」閻君一針見血地說道:「三界之中,稍微一般的大勢力,都需要萬年積累。你和那隻猴子,剛剛出道一千多年,就打下了這麼大的家業,外強中乾其實才是最正常的情況。」
白骨精沒有接話,靜默地望著她,等待著回答。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有一個條件。」閻君抬目說道。
「太苛刻的條件就不用提了,因為我根本不可能接受。」
閻君嘴角抽搐了一下,強行忍耐住心中的嗔意。
這小丫頭,只想著佔便宜,卻不想付出任何代價……脾氣再好的人,也會被她氣的心中發堵。
真的,很想打她一頓啊!
「你放心,不會真的讓你付出什麼大的代價。我的要求,勉強可以屬於互利互惠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氣,閻君平靜說道。
白骨精頷首,笑著開口:「先說來聽聽?」
「你想要我給於那支巫族軍隊正統的地位,想要巫族的神通傳承,可以,這些我都可以給你。不過,他們必須成為我這一脈的巫人,聽從我的號令。當你的命令和我的號令相左時,他們不得聽從任何一方的命令。」閻君莊重說道。
「說實話,你這要求,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閻君生生被他氣笑了:「我的要求強人所難?你的意思是,讓我白白為你培養軍隊不成?我在意巫族,可我不傻!」
見她真的有些怒了,白骨精態度稍微有些鬆軟,笑道:「好吧,好吧,看在你顏色令人舒心的份上,我可以答應你這個條件。不過,必須在這個條件後面加上一份約定。」
「你還真是一個容易得寸進尺的人啊,我退一步,你就進一步。」閻君無奈說道:「說,你又想出了什麼鬼點子,準備坑我?」
「別把我想的太黑暗了,我沒事坑你幹嘛?」白骨精毫無誠意的解釋了一句,神情漸漸莊重:「約定的內容是,你的所有號令,都不得傷害到我的利益。但凡有一點違約,號令就自動作廢。」
閻君深深望了她一眼,誠懇地問道:「我能不能揍你?」
白骨精:「……」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閻君說著,突兀飛身撲向白骨精。
「等一下,你……卧槽,你女流氓啊,還襲胸。」白骨精話還未說完,就被閻君撲到在了地上,一頓蹂、躪,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某刻,他也發狠了,不管閻君攻擊向她的身軀哪處,他的雙手都死死的扣進閻君的峰巒中,時間一長,生生抓出了十道血痕,令閻君又羞又惱又氣又怒,對他下手更狠了。
一頓只有小波瀾,沒有大懸念的戰鬥結束后,無論是白骨精,還是閻君,兩人身上的衣裙都碎裂成了布條狀,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裸露在外,足以讓所有的男性生物為之噴血。
唯一不美觀的,便是白骨精身上的那道道淤青,以及眼眶中極為明顯的黑眼圈。至於閻君,兩處不太方面描述的地方,傷勢也不輕。
「你信不信,這是我出道以來,被打的最慘的一次,完全屬於單方面的被蹂/躪!」白骨精施展法術,想要消去身上的傷痕,卻無語的發現,這傷痕之中有閻君的大道力量,短時間難以被消弭。
閻君低頭望了望自己的傷口,臉上神情更加怪異:「那你信不信,這是我有史以來,最丟臉的一次戰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