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霄聽著燕無雙的話，心裡的那股鬱悶之氣，久久的盤旋在心裡不肯散去，大手一揮，一排高高的燭台，落了一地，燃燒的蠟燭四處滾散了，「你胡說……」

燕無雙輕蔑的笑。「我知道，你愛公主，一直都愛上啊，之前苦於自己是哥哥的身份無與光明正大，努力的剋制自己，知道自己不是皇帝的親生骨肉之後，就趁著雨夜強要了葭兒，百里霄……你是舒服了，自我滿足了，你考慮過葭兒的感受么……不，你這麼自私的人，怎麼會考慮到葭兒的感受，她生活在無盡的自責與悔恨當中，當初，是誰讓淑妃收養你的，是葭兒……而你呢……你的回報，就是把她們母女變成你的女人！……」

燕無雙之話，無疑是宮闈秘聞，讓聽者都忍不住渾身發抖，不過也好，反正都要殉葬了，也沒有人會擔心她們會泄露了秘密。

百里霄定定的站在原地，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狂風驟雨一般的氣息，呼嘯的狂風隨時都可能將瘦弱的燕無雙卷上天際，那驟雨亦是分秒會把燕無雙都淹沒，燕無雙無所畏懼的仰起頭，於天地之間，唯獨她一人，頂天立地，任世間的風雨都落在她的身上，亦不會有後退一分的感覺。

「你不知道，我有多愛她……」百里霄沉痛的喃道，你們都不知道，我有多愛她！愛她，甚過自己。

從兒時的那雙白嬾的小手伸向自己，從甜甜的哥哥開始，從她叭他背上睡覺開始，他，就愛上了……她。

這個世界上，她是他的唯一。

是努力活著的證明。

如果沒有她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不能愛自己的所愛，是不幸的。

不能和所愛的人在一起，是痛苦的。

如今，連上天都阻止了她和他在一起……那他，到底還有什麼意思？

「不……你不愛她，你只愛你自己！你愛你皇子的名份，你為了怕淑妃不肯幫助你，你把淑妃變成自己的女人，百般討好，萬般獻媚！在你知道你的生母還活著，並且還是一國之公主后，你又開始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愛！？百里霄，你沒有資格，記住，是你殺死了……你深愛的女人！你親手殺死了她……原本，她可以不用死！若不是你要殺她的父親，要殺她的兄弟姐妹……她又怎麼會死！」

「與其活著，眼睜睜的看著你將她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的殺死，不如她先死，眼不見為凈，方才能得到一份凈土！百里霄，我等著，看你如今在里葭的靈魂注視下，一一的將她所疼愛的人殺死……就算她死了，你也得不到她！永遠得不了！」

燕無雙沙啞的聲音，在宮殿上方盤旋，代入感太強了，燕無雙想了自己。

「你是個男人，就光明正大的說出自己的一切……你甚至為了怕你的親生妹妹會威脅到你的一切，所以，你寧可眼睜睜的看著親生妹妹被人製成人瓮，百里霄……你還以為你的德惠長公主還能如同往日一般不惜一切代價的支持你么？你覺得這可能么？我突然很好奇，當你的母親看見你妹妹時的表情，那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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