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牧之的眸光，漸漸黯淡。

燕無雙見火候差不多了，便不急不緩的說道，「你應該記得，上官素兒是為什麼會死！是因為，她不想再被人威脅！你若還挂念和她之間的情誼，就應當想想，怎麼讓上官素兒在黃泉路上，走的放心，而不是做這些無謂的虛禮！」

燕之謹才發現，自己真的太忽略這個女兒，曾幾何，這個女兒已經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落落大方，言談舉止，優雅高貴正成一派。

燕牧之一下癱坐在太師椅上，看著自己的妹妹，再看看自己的父親，久久的不說一句話，直到過了很久，他才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放心，我不會做傻事。」

說罷，他失魂落魄的走出書房，燕無雙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若是早知道上官素兒的死，會對燕牧之有如此深的打擊，她寧願再想想辦法，無論如何也得保住上官素兒的一條性命，只可惜，這世間，那有後悔葯？

「雙兒……你今天做的很對。」燕之謹鐵青的面色，變得柔和，看著燕無雙的眸光，也宛如慈父似的，燕無雙淡淡的別過頭，「父親，我只是不想哥哥自毀前途，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下去了。」

燕之謹搖搖頭，燕無雙就離開了書房。

從書房出來，燕無雙對著雪舞說道，「去查一查，昨兒二小姐在那裡？」又對著懷瑾道，「讓你哥跟著我哥。」

到了郭氏的院子里，郭氏的面色也不大好，想必，剛剛在書房那麼大的動靜，她也是知道的，燕無雙也不想隱瞞什麼，上前問了好，請了安。

郭氏看著燕無雙，「聽說，你打了你哥！？」

「是。」燕無雙也不否認，這是事實，這燕府里向來流言傳的快，她否認也沒有用。

郭氏一副關懷的樣子，「雙兒，你的心情我能明白，只是，牧之那孩子，從小心就善。」

「祖母。」燕無雙聽著郭氏這話，就有點不樂意了，我哥心善，難道我就是毒蠍子么？「我哥是重情重義之人。」

郭氏點頭，她何嘗不知，燕牧之那孩子，重情重義的性子，可是一把雙刃劍啊，傷人亦能傷已。「雙兒，你多多勸解你哥，就你的話，你哥還可能會聽。」

燕無雙點頭，一大清早起來，就聽見這事，早飯也沒有吃，心情也好不到那裡去。

新綠苑。

燕牧之不知從那裡弄了一身紅嫁衣，他正笨手笨腳的替上官素兒穿上，一粒一粒的系著扣子。

燕無雙走進來的時候，燕牧之正在給上官素兒描眉，黛眉如遠山，「哥……」她叫了一聲，燕牧之沒有應她，她快步上前，一下從燕牧之的手中，奪過眉蠟，「還我！」

「你在做什麼？」燕無雙痛心的問道，燕牧之，燕牧之，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你在做什麼？我勞心勞力的將你從牢裡帶出來，不是為了讓你做這樣的事情的。

燕牧之轉過看，看著燕無雙的眼神，如同仇人一般，「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淺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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