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哎呀,那麼凶幹嘛啊,人家好怕怕啊……」女人嬌嗔的說道,只是,話沒說完,就被傅辰東打斷了。
「耳聾么?讓你哪兒涼快滾哪兒去。」傅辰東瞪著眼睛吼道。
女人嚇得不輕,顯然也不敢得罪傅辰東,訕訕的出去了。
阮祺伸手拉了一把椅子,翹著腿,在床邊坐下,伸手指了指女人離開的方向,隨口問道:「這妞誰啊?」
「不知道。」傅辰東沙啞著嗓子回道。
「在你病房裡,你不知道?」
「在我床上的女人,我也未必知道名字。」傅辰東語氣里充滿了不耐煩。
阮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讓人去查了么?」傅辰東又問。
「正在查。你也覺得昨晚的車禍不是意外?」阮祺皺眉問。
「深更半夜,路上有幾輛車數都數得過來,車子怎麼可能輕易撞在一起。」傅辰東冷哼著說。
「去查查剛剛那個女的,可能有問題。」傅辰東又說。
「哪兒有問題?鼻子是假的?還是胸是假的?」阮祺嬉笑著問。
傅辰東冷瞪了他一眼,「我車禍的時候是她開的車,她毫髮無傷的,小爺被從車子里甩了出去。摔得斷手斷腳,你覺得正常么?」
阮祺點了點頭,表示會去查。然後,又忍不住數落:「我說你小子能不能讓人省點兒心,老大剛叮囑完讓你安分點兒,你就跑出去當活靶子了。你這次真是命大啊,掉在了綠化帶里,地面上都是泥土和乾草,否則,你小子要是摔在板油馬路上,直接去天堂報道了,還能有力氣在這兒沖著我吼。」
「我這種人,天堂肯定不收。小爺早就做好下地獄的準備了。」傅辰東說完,輕咳了幾聲。「你是特意跑來數落我的么?行了,小爺不樂意聽,既然說完了就趕緊滾蛋。」
阮祺伸手摸了摸鼻子,似有些猶豫。「那個,我剛在走廊里看到弟妹了。」
「你不是獨子么?哪兒來的弟妹。」傅辰東說。
「江甜伊。」阮祺哼哼了句。
「看錯了吧。她在S市拍戲呢。」傅辰東隨口回道,微眯的眸子,眸光有些渙散。
「哎呦,她的行程你了解的夠清楚的啊。」阮祺打趣。
「她是我公司旗下的藝人,我知道她的行程有什麼奇怪的。」傅辰東不耐煩的說了句。
「你公司旗下藝人海了去了,比江甜伊腕大的一抓一大把,沒見你記著哪個。」阮祺嘀咕著。
傅辰東冷抿著唇不說話。傅辰東一向死鴨子嘴硬,讓他承認在乎江甜伊,還真是挺難的。
「別一口一個弟妹的,我和她分手了,以後沒有任何關係了。」
「行,那她哭著離開的,腳還傷了,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吧。」阮祺又說。
「她怎麼受傷了?」傅辰東問,眉宇都蹙在了一起。
「我哪兒知道怎麼受傷的,估計是急著來看你,不小心扭傷的吧。難怪哭的那麼傷心,千里迢迢的趕回來,你病房裡站著別的女人,換成是我,我也哭。」
「你說什麼?」傅辰東臉上的表情都變了,掙扎著要下床,被阮祺強行的按了回去。
「精蟲上腦了啊,這麼衝動!肋骨剛接上,少折騰點兒吧。」阮祺說完,隨手點了根煙,慢悠悠的吸著,「她是你公司的簽約藝人,又跑不了。誤會就誤會唄,先把傷養好了,出了院再去解釋。女人在床上最好哄了。」
阮祺最後一句壓低了聲音,語氣里夾雜著曖昧的低笑。
傅辰東躺倒在床上,肋骨生疼,也不知道是因為心痛影響到傷口,還是傷口太疼牽扯了心臟。總之,胸腔內五臟六腑都跟著痛的厲害。
阮祺的聲音,嗡嗡嗡的在她耳邊一直不停的響,吵得他頭痛欲裂。「阮祺,你現在廢話怎麼那麼多了。廢話說完了趕緊滾蛋,給我找個靠譜的護工就行。」
「找個漂亮的女護工?」阮祺挑了挑眉。
「男女不限,廢話別像你這麼多。」傅辰東不冷不熱的丟給他一句,只是覺得他吵得很。
阮祺聳了聳肩,「行了,知道了,你們好好養著吧。趁著癱在床上的時候,好好的想想你和江甜伊的事兒,我看這妞不錯,出身好,家教好,漂亮,看著也乖,配你挺合適……」
傅辰東沒等阮祺把話說完,直接把被子扯過頭頂。
病房內再次恢復沉寂。
傅辰東緩緩的拉下臉上的被子,有些吃力的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撥通了助理的號碼。「查一下江甜伊在哪兒?」
「哦,傅總,我剛在醫院的門口看到江小姐了,來接她的是江家的司機,她現在應該回家去了。」助理回道。
傅辰東聽完,有短暫的沉默,然後,結束了通話。
再然後,病房的門被人從外敲響,一個穿著護工服的男護工走進來,遞了名片,「傅先生,你好,是阮先生讓我來照顧你的。」
「嗯。」傅辰東應了一聲,淡漠的丟給他一句,「我困了,你自便吧,晚飯前叫我。」
他說完,吃力的動了下身體,然後,合起眼帘。
……
另一面,阮祺離開醫院,直接開車回了部隊。
顧景霆馬上要走馬上任了,最近忙的事情比較多,外面還飄著一個唐濤,更讓人頭疼。
阮祺拎著文件,晃蕩著走進顧景霆的辦公室。
顧景霆正坐在大班桌后,面前堆著一疊又一疊的文件。他似乎總有忙不完的工作。
「大東怎麼樣了?」顧景霆頭也沒抬的問。
「腿骨折了,還斷了三根肋骨。那貨命硬,死不了。」阮祺說完,把車禍的調查報告丟在了顧景霆的桌面上,「疑點眾多,但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唐濤。他這次,還真是藏得夠深的。」
「在水底藏得再深,遲早還是會浮出水面。」顧景霆冷漠的說了句,合起文件夾,伸出兩根修長的指尖,捏了捏發酸的鼻樑。
「我讓你盯著唐家,那邊有動靜么?」顧景霆又問。
阮祺聳肩,搖頭,「沒有。楊珊帶著孩子回娘家了,唐二太太氣急攻心入院,家裡只有你二叔一個人,沒發現什麼異常。那邊還有警方的人在蹲守,唐濤應該不會傻到回家自投羅網吧。」
顧景霆沒說話,只是冷眯著眼眸,若有所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