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佩硬拉了簡然去換裙子,牛脾氣一上來,簡然知道,如果不換,文佩一定會十分十分的生氣。
以前有一次她的錢花光了,文佩要給她,她死活不要,後來她都生氣了整整一周沒有理她。
簡然也是從那次才真心的把她當成了唯一的好朋友。
「好啦,我換還不行么?」簡然苦笑著拿了衣服去換,心中卻在想:
等到再過一個多月文佩過生日的時候,她一定要把她最喜歡的那個水晶項鏈買回來送她。
對於真心對她好的朋友,簡然是絲毫都不會吝嗇的。
她背過身去,雙手交叉握住T恤的下端,舉高手臂脫下了薄薄的T恤。
單薄的脊背白的如瓷一般耀眼。
漂亮的蝴蝶骨,優美的背部線條流暢的蜿蜒,直到那纖細不贏一握的腰肢。
簡然將裙子套上,她和文佩的身高體重都差不多,但是胸卻比文佩小了一些。
裙子穿上還算是合適的。
簡然站起來,轉過身去。
文佩的目光騰時亮了起來。
她有一張小小清秀的瓜子臉,皮膚是雪白而又透著點點的粉紅的色澤,眉若遠山黛,眼是水波橫。
鼻樑秀挺,唇不點而朱,長發及腰,烏黑明亮。
纖腰細細只有一握,小腿筆直而又修長,雖身量不高,卻是嬌小可人。
而這裙子是經典的款式,簡單大方,卻又甜美可人,簡然穿上,再適合不過。
文佩高興的拉著她連連稱讚,簡然的臉都紅透了。
文佩又誇讚自己;「還是我有眼光,買衣服的時候一看到這件,就知道適合你,果然吧!」
簡然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果然是人靠衣裝。
沒有女孩子不愛美的吧,她也一樣。
十九歲的年紀,正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也想打扮的漂漂亮亮,這並不過分……
文佩畫完妝,原本也想給簡然化一下,孰料左看右看,卻覺得無處下手。
「還是不要化了,你皮膚這麼好,眉毛眼睛都很黑,只要稍稍塗一點唇彩就好了。」
文佩一邊念叨著,一邊去取了一支櫻桃色的新唇彩。
「送給你。」文佩眼睛彎彎:「一看到這顏色,就知道你塗了肯定好看。」
簡然眼睛微微有點發濕,卻還是笑著接過來,心裡湧上無邊的暖意。
塗在唇上,果然整個人都顯得有朝氣了許多。
兩人開開心心下樓去教室,走到半路,又碰到李思洋和路雨薇。
簡然只做沒有看到,和文佩說說笑笑的只管走。
有些人卻偏生開了口。
路雨薇和李思洋自然也聽說了陸紹遠要去簡然班上做班導的消息。
見從來都保守不打扮的簡然也收拾的煥然一新,而李思洋的目光中似乎也有了小小的驚艷。
路雨薇就不高興起來。
「呦,這一聽說陸學長要來做班導,某些人就按耐不住打扮起來了?」
路雨薇說著,就去看李思洋的臉色。
果然一瞬間變的陰沉了起來,再看向簡然的目光中,就帶了探尋。
文佩臉色一變,轉而卻笑著不緊不慢說道:「可惜某些人剛獻身搶走了別人的男朋友,想去陸學長面前打扮也沒轍了,不會是羨慕嫉妒恨吧?」
路雨薇聞言不由得暗怒,卻不敢發作出來。
蘇文佩這番話,顯然戳到了她的痛處。
她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是沒有懊惱過。
只不過最後,卻也釋然了。
像陸學長那樣的人,從來也不可能交她們這樣身份的女朋友,頂多也就是玩玩。
而李思洋現在可正是被她迷的死去活來,說了好幾次一畢業就要娶她。
她可不會蠢到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畢竟,就算是陸紹遠出手大方,可是也比不過李思洋這樣家境殷實的長期飯票吧。
但是,陸紹遠這樣的人物,又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呢?
路雨薇也不能免俗。
一時間,她臉上神色變化莫測,文佩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見天裝的仙女一樣不食人間煙火,誰知內里竟是這樣骯髒不堪。
「小佩,我們走吧,快遲到了。」
簡然自從想明白之後,就不願意再生什麼事端。
只要李思洋和路雨薇沒有太過分,她基本都可以忍下來。
「簡然。」李思洋卻揚聲叫住了簡然。
簡然腳步一頓,心卻不爭氣的跳了起來。
喉嚨里隱隱有酸楚的味道在上涌,簡然緊緊的掐住手心,才讓自己臉上的淡然沒有垮掉。
她緩緩轉過身來,一如方才那般平和:「有事么。」
路雨薇也是一臉的疑惑看著李思洋。
李思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這才緩緩走到了簡然的面前。
不遠的地方,有輛車子悄無聲息的停了下來。
在夕陽的照耀下,車身披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陸紹遠緩緩的摘下墨鏡,望著背對著他的李思洋,和面對著他的簡然。
距離不遠,他看的還算清楚。
「簡然,我知道你因為我和雨薇的事情心裡不好受。」
李思洋開門見山的一句話,簡然的臉色立時就變了。
她的臉白的嚇人,漆黑的眼瞳里隱隱有藏不住的淚光。
陸紹遠看的清楚,飛揚的眉不由得微微的擰了擰。
「這事,是我對不起你,但是小然。」
李思洋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溫柔,他叫她小然的時候,還像是熱戀那時一樣。
簡然的淚水差一點就落下來,她慌地狠狠掐自己的手心冷靜下來。
「你就算是心裡再不好受,也不能……」
李思洋看了文佩一眼,眉目之間帶了嫌惡:「也不能跟著壞的學,就隨便墮落吧。」
簡然倏然的抬起頭來。
陸紹遠清晰的看到她眼底迸射的火花。
不知道那個男生說了什麼,竟會讓這個膽怯而又柔弱的女人,眼底流露出這樣的光芒來……
「李思洋,請你閉嘴!」
簡然忽然一抬手,不輕的一耳光就打在了李思洋的臉上。
李思洋驚呆了,路雨薇也愣在了那裡,文佩不敢置信的望著簡然。
而陸紹遠,眼底也有了驚奇的神色。有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在他的心底緩緩滑過,他沒有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