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子目光灼灼望向長孫:「庭月,事業上,我對你向來放心,但是你的感情上……爺爺還是想要羅嗦幾句,你如今既然娶了親,就該知道親疏有別,別因為外人,寒了你枕邊人的心。」
「我和星爾很好,爺爺你就放心吧,那些都是陳年往事了,我對阿芷也早已沒有了任何感情,如今幫她,也不過是將她當作朋友對待,並無任何雜念。」「你既然如此說,我也就放心了,但爺爺還是想要叮囑你一句,那白家的丫頭瞧著不愛說話,柔柔弱弱的,但是向來,不愛叫的狗才咬人,這些日子我也瞧出來了,星爾雖然膽子大,愛恨分明,瞧著挺厲害
的,其實那丫頭就是個紙老虎,最沒心眼也沒城府……」
蕭庭月聽得他這樣說星爾,倒是眉眼柔和了幾分:「小東西還真是慣會籠絡人心,這才多久,身邊一個個的都說她好。」蕭老爺子虎目一瞪:「她自然是好的,要不然我怎會就這樣輕易鬆了口,我可告訴你,那白家的丫頭,你離她遠著一些,既然已經離了婚,就讓她們一家人關起門來折騰去,我還等著星爾趕緊畢業了,給我
添個重孫子!」
這丫頭看起來皮實,打小在鄉下長大,能跑會蹦的,可比那個嬌滴滴一捏就碎的白芷強了很多,必定是個好生養的。
如此想來,那自然是如今這個兒媳婦更好一些。
「爺爺您也想的太遠了一些,星爾如今才剛剛大一。」
蕭庭月站起身來:「爺爺若是無事,我就先回去了。」
蕭老爺子瞪一眼長孫:「你急什麼!我不過叮囑你幾句,你就不耐煩聽,我可告訴你,那白家的丫頭如今離了婚,白家又落魄成這樣,正是急不可耐找下家的時候,你可給我警醒點,別惹一身騷!」
「您把我想成什麼人了?不過是伸手幫她一把,就算是看在朋友同學的情分上,也不能袖手旁觀而已。」
蕭老爺子冷笑一聲:「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什麼事兒我沒見過,她現在可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家卻以為你念著舊情對她難以割捨呢!」
蕭庭月聞言倒是微微蹙了眉,白芷不是沒有說過那種話,可他卻從未曾放在心上,他做這些,心內也坦蕩無比,並未懷抱任何不軌的念頭,更何況家裡那個小東西這般厲害,他又怎會沒事兒去惹事?
再者說,對於白芷,他在決定與她徹底斬斷過去的那一刻,就已經把他們從前的感情放下了,他純粹只是出於不忍和同情,這事兒就算是換在霍霆琛和傅子遇的身上,怕也不會袖手旁觀。
就如傅子遇和秦姒,傅子遇總要成婚生子的,秦姒與他根本沒有未來,那將來,秦姒若當真遇到什麼麻煩,傅子遇知曉了,會坐視不理嗎?
更何況,他如今有了妻子,有了星爾,他又怎會不知輕重。
想到星爾,想到那小姑娘此時不知睡著了沒有,他不在這幾天,她心情好還是不好,想到這些,竟是一分鐘都不願再在蓉城待下去。
「爺爺,您的話我記著了,放心吧,我知道分寸,我也知道孰輕孰重。」
「你心裡明白就好,別的我也不多說了,白家那丫頭如今離了婚,你再和她有什麼牽扯,別說你老婆生氣,外人看著也不像。」蕭老爺子說到此處,又淡淡來了一句:「六年前白家拿了兩千萬,也該滿足了,這些年你對白家睜隻眼閉隻眼,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不過是不忍干涉你罷了,如今你幫了她那麼多,怎麼也扯平了,從今以後
我不想再看到聽到白家和蕭家有任何的牽扯。」
蕭庭月聞言倒是看了老爺子一眼:「要是白芷不回來,您是不是要瞞我一輩子這兩千萬的事兒?」
蕭老爺子氣勢洶洶的一扛胸脯:「怎麼?兩千萬打發掉她,將來換一堆重孫子重孫女,這生意不划算?」
蕭庭月輕嘆一聲搖搖頭:「爺爺,您又想過沒有,如果我沒有遇到星爾,如果我心裡一直都惦念著白芷不肯娶妻呢?」蕭老爺子冷笑一聲:「你那時候不過是逆反心理佔了上風而已,打小你順風順水慣了,含著金湯匙出生,沒受過挫折,頭一遭遇到家裡人的反對,你自然是鐵了心的反著來,說真的庭月,就算當年我和你爸
爸鬆口,你和白芷也不一定能修成正果。」
這只是如果,蕭庭月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當年家人不曾反對,他和白芷能不能最後走到一起。
但是不可否認,他和白芷卻是性情投契,在一起的那些時光,也是真正的快樂無比。
所以,才會在分手后,一直都無法走出來。
可爺爺說的也很有道理,人往往都是這樣,別人越是反對,你就越是想要證明你們真愛無敵,所以,原本只有五分六分的感情,到最後就這樣被催化成了九分十分。
只是,這一切全都過去了,他如今身邊有星爾,他也不願再讓星爾有任何的不開心。
白芷只是過去式了,他再不會讓過去的事,影響到他當下的感情。
從老宅出來,東子開車往蕭庭月的宅邸而去,蕭庭月卻忽然吩咐東子:「去準備一下,我現在要回京城。」
這種時候回去,再買機票肯定來不及,東子很快就反應過來,立時讓人去準備了私人飛機。
星爾迷迷瞪瞪接到蕭庭月的電話,宿舍里的姑娘們都睡的很香甜,窗子外有淡淡的月光,星爾睏倦的眼睛都睜不開,卻聽到蕭庭月電話里聲音溫柔:「星爾,現在下樓來,我在樓下等著你。」
星爾的瞌睡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騰地從床上坐起來:「蕭庭月……你是不是在夢遊啊,你怎麼會在我宿舍樓下……」她聲音不由自主的高了一點,有人翻翻身咕噥了幾聲,星爾趕緊壓低了聲音,「蕭庭月,你大半夜發什麼神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