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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山記 - 316.奪嫡之十九字體大小: A+
     

    防盜章,10.29晚七點替換~~~~

    晚間寧太太設宴,沈氏感覺寧太太的眼神幾次落在自己身上,遂抬頭大大方方的朝寧太太一笑,寧太太微頜首,道,「州府的菜可還合口?」

    沈氏笑,「我是初來州府,許多菜都還是頭一遭見,多謝伯母款待。」如今她倒不似上午那般緊張了,想這寧家人亦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無非是更富貴些。她家裡雖窮,也不缺吃穿,來寧家又不是為沾他家多大的光。沈氏是個聰明人,且她身上雖已是最好穿戴,顯然還不如寧太太身邊的大丫環體面。可是,這有什麼呢,她並不是寧家的奴婢。

    沈氏坦然了,寧太太更不缺涵養,笑,「那就多住幾日,我這裡成日無事,就盼著親戚們多來走動。」

    沈氏笑,「今次能隨姑媽過來瞧瞧表妹,能見到太太,已是難得的運道。太太這樣客氣,我心嚮往之,只是家裡我們太太也有了年歲,再有孩子年紀還小,一老一小,著實記掛。」

    寧太太便不再虛留。

    寧家是富貴人家,女眷頭上插戴著精緻的首飾,身上穿著漂亮的綾羅,就是小陳氏這等守寡的,身上衣裙也只是顏色素,料子並不差。這樣的珠光寶氣,富貴景象,沈氏瞧著都有些眼暈。

    好在宴會時間不長,陳姑媽自然是歇在女兒小陳氏的院里,沈氏與何恭住客院,陳三郎由寧三爺帶去安置。

    晚上小夫妻說起話來,難免感慨一回寧家富貴,沈氏問,「相公見著寧三爺了?」

    「寧三哥好風儀。」何恭這話大出沈氏意料,寧六爺之事,可是這位寧三爺一手操辦,就聽何恭嘆道,「表妹之事,也不能全怪寧三哥。」

    沈氏眉毛挑起,何恭低語道,「不瞞你,這次寧三哥都與我們說了實情。當初確有沖喜之意,只是,此親事並非寧家求來,是陳姑丈攀附寧家,悄悄寫了表妹的八字,令寧家合了。確是大吉之象,寧家方允婚下聘。」

    沈氏皺眉,「那為何在定親時還要百般託辭?」

    「寧家這樣的門第,不好傳出沖喜之事來,便尋了託辭。」何恭這樣一說,沈氏倒是信了,錢財動人心,若是拿閨女能換來鹽引,不知多少人家樂意。只要寧家稍透口風,說不得陳姑丈還是競爭上位。想到這裡,沈氏又對陳姑丈添了一層不屑,沈氏道,「既然此事不好傳出,怎麼寧三爺又直言相告?」

    何恭道,「寧三哥是不想咱們誤會吧。」

    沈氏低頭琢磨,寧三爺的意思大約是提醒陳家,寧家可不是騙婚,寧家是正正噹噹的買婚,你陳家得了好處,也要知道買賣已清,再擺親家的譜兒就過了。

    這話,沈氏只放在心裡,並未與丈夫說。天時已晚,夫妻兩個說會兒話便歇了。

    見過了小陳表妹,事情也說了,小陳表妹親自寫了封信給父親,陳姑媽再留一日,便向寧太太告辭。寧太太苦留不住,命寧三爺好生將人送出去。

    陳姑媽陳三郎母子瞧著寧三爺總有些個不自在,家裡把閨女作價賣了,如今又來寧府擺親家臉孔,陳姑媽陳三郎還都是有些臉皮的人,頗是心虛沒底氣。倒是何恭,他天生好性子,遇人遇事多往好里想,初見時已將寧三郎認定為坦蕩之人,此時親熱的同寧三郎說著離別的話。寧三郎心下甚是好笑,暗道,世間竟有這樣的獃人。

    好在寧家子弟最不缺涵養,耐著性子聽何恭啰里叭嗦一頓,寧三郎親切又自然的應付何恭,「待有閑暇,我必去碧水縣尋賢弟吃酒。」

    何恭拱手告辭,「那我就在家等著寧三哥了。」

    寧三郎一幅惜別模樣將何恭送走。

    沈氏於車內忍俊不禁,想這大戶人家也可笑,倒要時時裝出這般溫文爾雅禮數來,真是憋也要憋死了,倒不若他們小戶人家人情世故簡單,喜怒隨心。

    陳姑媽見沈氏微笑,拍拍沈氏的手,「想子衿了吧?」以為沈氏挂念家中幼女,方因歸家歡喜。

    沈氏道,「說不想是假的,不過家裡有母親照看她,也不是很擔心。」

    陳姑媽嘆,「做娘的,都是一樣。」想到女兒,難免心下酸澀。

    沈氏道,「姑媽放心,會慢慢好起來的。」

    沈氏的話里自有一種篤定,聽的陳姑媽一怔,繼而微微點頭,道,「是,會好起來的。」又滿面愧色道,「以往我對侄媳婦多有誤解之處,侄媳婦毫無芥蒂跟我跑這一趟,倒叫我心裡愧的慌。」女兒福薄,遇到這樣狼心狗肺的父親。相較之下,她先前從未給過沈氏好臉子,不論沈氏是看在何恭的面子上還是怎地,肯隨她一路來州府幫襯,且盡心儘力,多麼難得。

    陳姑媽肯知她情,這一趟就算沒白跑。沈氏安慰道,「姑媽何必說這樣外道的話,一家人過日子,難免磕磕碰碰,說到底,還是一家子。」

    陳姑媽低喃,「是啊,還是一家子。」

    回程無需細表,沈氏面上不顯,卻是歸心似箭。以往在家嫌閨女成日嘰嘰喳喳,這離開不過四五日,便已是牽腸掛肚,不知閨女在家可好,有沒有受委屈?

    沈氏慈母心腸,想的便多,其實何子衿的性子,她不給別人委屈受已是極好。何老娘成日念叨何子衿,「你別總在族長家吃飯,家裡又不是沒你的飯吃,天天在人家吃,丟臉。」

    何子衿根本不怕說,她滿肚子道理,道,「家裡又沒肉吃,我想吃肉!」何老娘的脾性,何子衿簡直難以形容,她爹在家吃飯,那是有魚有肉,倘哪日他爹不在家吃飯,何老娘便叫廚下清粥小菜的應付。何老娘倒不是有意刻薄沈氏何子衿,何老娘自己也這樣吃,後來還是何恭說過幾次才有改好。如今何恭沈氏都不在家,何老娘便又犯了老毛病,何子衿要求吃肉,被何老娘罵了回「敗家」,何子衿就自己出去找飯吃了。她或是在何洛家吃,或是去賢姑太太那裡,反正是不著家,何老娘有時找她都找不到,頗是火大。

    此刻又聽何子衿嘟囔著要吃肉,何老娘怒,「個死饞丫頭,不吃肉能饞死啊!等你爹回來再吃肉!」

    憑何老娘怎樣說,沒肉吃,何子衿就是不在家吃飯。何老娘氣個半死,余嬤嬤笑勸,「孩子家,有哪個不愛吃肉的,想大爺小時候也愛吃肉,太太還真動氣不成?要奴婢說,倘大爺回來見著大姐兒瘦了,該心疼了。」

    見余嬤嬤提起兒子,何老娘冷哼一聲,「還不知道姐姐怎麼樣了呢。」心裡記掛著陳姑媽。

    余嬤嬤倒了盞溫茶奉上,繼續道,「大爺走前,特特悄悄吩咐了奴婢,要仔細服侍太太,尤其一日三餐,萬不能叫太太過於節儉。大爺回來,知太太飲食不下,定要怪奴婢無能的。」

    何老娘聽到兒子這般孝順,立刻和緩了臉色,喝了半盞茶,笑道,「恭兒這孩子……我在家,吃的飽睡的香,倒是他出門在外,唉,不知道吃不吃得慣州府的飯菜哪。」

    余嬤嬤笑,「太太只管放心,大爺一日較一日出息,又有大奶奶在畔,總能服侍的大爺周全。」

    想到沈氏,何老娘習慣性的想挑毛病,一時又挑不出,將嘴一撇,只得作罷。

    余嬤嬤接著說起何恭來,直哄得何老娘眉開眼笑,答應第二日買些魚肉來吃。

    余嬤嬤將這事告訴何子衿,何子衿小肉手合什,直念,「阿彌佗佛,嬤嬤,你功德無量啊。」想也知道是余嬤嬤勸得何老娘割肉。

    余嬤嬤瞧著何子衿小模小樣的做大人狀,忍不住笑彎了眼,摸摸她頭,道,「姐兒是不是想去拜佛了。」

    「拜佛無用,拜嬤嬤才有用。」

    余嬤嬤笑不攏嘴,「姐兒這麼小,就會說趣了。」她是何老娘的陪嫁,一輩子沒嫁人,看著何恭長大,如今瞧著何子衿,從心裡頭喜歡,只是沈氏與何老娘婆媳不睦,何子衿來何老娘這裡的時候少。聽她說話有趣,余嬤嬤笑問,「姐兒想吃什麼菜,明兒我叫廚下周婆子做了來。」

    何子衿比劃道,「去歲這會兒集市上就有這樣一寸大小的小銀魚,回來收拾了腌一腌,用雞蛋糊裹了炸了吃,好吃。」

    余嬤嬤深以為異,驚嘆,「姐兒連怎麼做都知道?」才這麼小的孩子。余嬤嬤是幫著何老娘將何恭帶大的人,知道尋常的小孩子是什麼樣。

    何子衿並不掩飾自己的聰慧,只是問余嬤嬤,「嬤嬤,我知道怎麼炸小魚,你說,我像神童不?」

    余嬤嬤。。。心下驚嘆盡去,笑道,「姐兒的確聰明啊。」神童什麼的,還是不要讓小孩子太驕傲方好。

    何子衿:穿越什麼的,哪裡用掩飾智商啊,問一句「我是神童不」,立刻沒人覺著你是神童。世道啊,就是這般殘酷。人類啊,永遠不能相信眼前的真實!

    肚子里感慨一回,何子衿又跟余嬤嬤點了好幾個好菜。相較於何老娘,余嬤嬤的慈愛反更像一個祖母,晚上怕她睡不慣床鋪,余嬤嬤還哄她睡覺哩。

    待小夫妻二人歸來,拜見了何老娘,並將寧家之事細細說了,何老娘方稍稍放心,道,「廚下燉著羊肉,你們先回房梳洗吧,一會兒過來吃飯。」

    這半日沒見著閨女,何恭問,「娘,子衿呢,怎地沒見?」

    這幾日與何子衿獨處,何老娘早煩的腦門兒疼,聞言沒好氣道,「出去野了。」

    何恭:……

    沈氏心下不悅,猶是溫言細語,「這個時辰,去阿洛家讀書了吧。」

    余嬤嬤笑,「是,大爺大奶奶去了州府,大姐兒仍是每日去族長家同洛少爺念書,沒一日落下的。我去叫姐兒回來吧,姐兒念叨大爺大奶奶有幾日了。」

    沈氏笑,「勞嬤嬤照看她,等子衿念完書自會回來了,別耽誤了她念書。」雖不是正經念書,沈氏也盼著閨女多認幾個字。

    余嬤嬤笑,「姐兒極懂事,在太太這裡幾日,太太精神都較往常好了。」

    何老娘聽這話,強忍著沒發表意見。

    夫妻二人知道閨女挺好,便告退回房洗漱。

    何子衿傍晚知道父母回來了,一路小跑回家,見何恭在院里,何子衿張著小手飛奔過去,「爹,你回來啦——」何子衿是個熱情的人,兩輩子都是,她打算跑過去給她爹一個大大的擁抱。何恭見著閨女更是歡喜,先一步俯身去抱,沒成想何子衿天天在外瘋跑,運動神經太好,躥的太高,嗖一下,直接躥過了她爹的懷抱,叭唧一聲,五體投地摔到了地上。

    何子衿吃飯的時候兩個棉球還塞鼻孔里,很得何老娘罵一通,「一個丫頭片子,就不知道老實些!你是不是猴子投生的,沒片刻安寧!」

    何老娘這樣訓斥何子衿,沈氏第一個不樂意,當然,她也經常訓閨女,可是,她訓是她訓,何老娘這般,她就是不樂意!何子衿全當何老娘在放屁,天真無邪的請教她爹道,「我娘說我屬麻雀的,祖母說我是猴子投的胎,爹,我到底是怎麼來的?」

    何恭語噎,轉頭給老娘提個醒兒,「娘,你別對著丫頭亂講,她哪裡知道這個。」孩子漸漸懂事,說話上得注意些了。轉而對何子衿道,「乖女,吃飯吧,鼻子還疼不疼?」

    何子衿摸一摸,「有點兒酸。爹,我鼻子不會撞矮吧?」

    「不會,你鼻樑像我,高高的。」何恭哄女兒,給閨女夾一筷子涼拌黃瓜。

    何子衿一幅放心的樣子,跟他爹道,「我就怕萬一撞扁了,成了祖母那樣兒,可怎麼辦呀。」何老娘天生趴趴鼻。

    沈氏險沒笑出來,搶在婆婆之前先訓閨女,「怎麼能那樣說你祖母,不懂事。」

    何老娘仍是氣的了不得,指了何子衿問,「我這樣怎麼了!我這樣怎麼了!」

    何子衿歪著小臉兒,一幅老實模樣的說,「沒怎麼,就是沒我好看。」不待何老娘過來捉她,她自己跳下椅子撒腿跑了。

    何老娘鼻子氣歪。

    沈氏忍笑,何恭可忍不住,他一面笑著一面勸老娘,「丫頭的孩子話,娘你要跟她生氣,那可沒個完了。」

    何老娘轉頭對兒子開炮,「都是你慣的,個死丫頭,明兒非打她一頓,叫她明白規矩!」

    何恭勸,「娘你還是打我一頓算了,女不教,父之過。」

    何老娘疼兒子入骨,聽這話都沒忍住啐兒子一口,道,「就是你這樣才慣的死丫頭沒大沒小!」

    何恭點頭,敷衍,「我慣的我慣的。」

    沈氏指向桌間的紅燜羊肉,扯開話題,「相公嘗嘗家裡的羊肉。」轉而對何老娘道,「母親不知,州府飯食倒是精緻,相公一直說還是家裡的對口。住在寧家,我也不好親自去給相公做。這回了家來,多吃些。」最後一句是跟丈夫說的。

    何老娘又是一陣心疼,顧不得說教,忙親為兒子布菜,道,「嘗嘗這羊肉,原是那死丫頭饞嘴要吃,還刁鑽的說要烤來吃,我叫周婆子燉的。今天死丫頭沒個大小,不叫她吃了,你趕緊吃。」

    沈氏頗是驚奇,想依婆婆的摳門,竟捨得給閨女買羊肉來吃,真是奇也怪哉!

    用過晚飯,何恭留下來陪老娘說話,沈氏借故去廚下蒸了個水蛋給閨女吃,回屋裡何子衿正在榻上枕著個小蕎皮枕,翹著兩條小短腿躺著呢,大紅的褲腳滑出一截圓潤白嫩的小腿腕。沈氏道,「你那是個什麼樣子,把腿放下來。」

    何子衿摸著肚皮站起來,「我正算著娘你什麼時候給我送飯來呢。」

    沈氏輕斥,「你嘴裡再沒個把門以後都別吃飯了。」將水蛋給閨女放跟前,還有一碗簡簡單單的青菜湯。

    何子衿不服,接過勺子道,「祖母竟然說我像猴子!」

    沈氏道,「你要不像猴子,怎麼躥出去摔地上的?」虧得沒破相。

    何子衿嘆,「一見爹爹,興奮過頭啊!」又問,「娘,你去州府這麼久,想我不?怎麼一回來就訓我啊?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沈氏摸摸閨女的頭,笑,「趕緊吃飯吧。」

    晚上何恭回房,又同閨女說了許多話,答應閨女明日就給她弄一幅燒烤的家什來。父女兩個說著話,何子衿畢竟年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何恭把閨女放到自己房間的床上,在閨女胖臉上親一口,對妻子道,「好幾天沒見咱閨女,真想的慌,今天讓她跟咱們一道睡吧。」

    沈氏摸摸閨女肉嘟嘟的小臉兒,心中亦滿是憐愛,笑,「也好。」服侍著丈夫寬衣上床。

    何恭感嘆,「還是家裡舒坦。」

    沈氏笑,「寧家那般富貴,待客用的被子都是錦緞做的,難道不好?」

    「不比家裡的棉被。」何恭資質一般,卻素有自知知明的,握著妻子的手道,「我不是有大本領的人,以往也曾欣羨過富貴,不說別家,姑媽家就較咱家富庶許多。我並不是爭強好勝,就是瞧著姑媽穿的好戴的好,有時也會想,若自己有錢,也叫娘出去風光風光。這回我是看透了,哪怕咱家窮些,一家子安安穩穩的,就是福氣。真似姑丈那般,可惜了表妹一輩子,這富貴,到底無甚意趣。咱們哪,就這麼著吧。」

    沈氏會心一笑,柔聲道,「我也覺著還是自家的日子好。」她去寧家不過兩三日,委實長了大見識,富貴人家那許多講究且不提,丫環婆子多些亦不算什麼,姨娘通房就大喇喇跟在主母後面服服侍,真不知主母是啥滋味,妾室是啥滋味了。她自家日子雖尋常,可是夫妻一條心,過起日子方有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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