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被裴擎南懟得說不出話來。

另一個警察上前一步，聲音嚴肅：「裴總裁，請不要為難我們。」

「為難？現在到底是誰在為難誰？」裴擎南聲音驀地拔高，極度不滿，「我們才是受害者！」

病房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擠滿了人，那些膽大包天的媒體記者正激動興奮地拍著這一幕。

這樣的場景，簡直太有新聞價值了啊！

裴擎南無視他們，再沖著警察不滿地大聲說：「幾個小時以前我就報案了，我的妻子和白老師剛從英國回來，一出機場就被人謀殺，先是撞車，之後是扳手與砍刀。你們的調查有進展有眉目了嗎？」

警察見裴擎南竟然敢沖著他們吼，語氣頓時不善了：「裴擎南，現在我們說的是錄口供的事情。關於謀殺，既然已經立案了，我們警方一定會竭盡全力調查，爭取早日破案！」

裴擎南冷嗤：「但你們現在不是第一時間調查案件進展，卻來逼迫受害者去警局錄口供？」

警察也怒了：「錄口供也是案件調查的一部分！請你們配合！」

「現在我妻子受傷，我要求在醫院裡錄口供，難道有錯？」裴擎南態度極度不好。

沒錯，他這囂張狂妄的態度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希望媒體亂寫。他總要知道到底是誰在操控媒體？另外，他也想要藉此機會把一些暗中大量持有NQ股票卻又並不完全看好NQ，隨時都可能拋售的牆頭草甩出去。

每一個商業巨頭，想要發展得更好，必須要一批價值觀一致的人一起往前走。這些人，有戰略性合作夥伴，更有隱性的支持者。

他希望這次NQ的股市動態以後，能夠把大部分的隱性牆頭草淘汰出局，剩下的繼續重倉NQ股份的，必然是真正看好NQ或者看好他裴擎南的人。如此，NQ的發展才會更穩更抗打擊！

雙方僵持不下，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警察站了出來，他提議：「這樣吧，我們請醫生檢查一下秦小北的傷勢。要是她的情況允許去警局錄口供，我們就去警局。要是不允許，我們就在醫院錄口供！」

裴擎南還要說話，小北開口了：「好！」

很快許醫生便給出了結果，秦小北失血過多，受驚過度，需要靜養，不適合移動，不適合去警局錄口供。

開玩笑，就算裴太太傷得不重，完全可以去警局。他怎麼可能得罪裴總裁？他還等著以後有機會的話去東城那邊新建的醫院工作呢。

於是警方在病房裡錄口供。

為了避免他們串供，警方讓醫院提供了三間病房隔離開來，讓裴擎南幾人單獨錄口供。

媒體記者們捧著攝像機擠在門口瘋狂地拍照。直到錄口供開始的時候，警察關上了門，他們才怏怏地停下了拍攝。

不過大家都沒有離開，等著警察出來的時候再拍一次。同時，趁著這個空隙的時間，他們把收集到的東西全部反饋了回去。

幾乎是錄口供結束的同一時間，各大網路媒體便跟進了新聞，各種配圖，裴擎南指著警察囂張狂妄的圖，各種大標題：

－－NQ總裁權勢滔天，目中無人，竟敢不配合警方辦案？

－－厲害了，我的大總裁！特權時代要來臨了嗎？坐擁八千億身家便可以不去警局錄口供？

－－特權時代，誰說了算？

－－NQ總裁態度傲慢無理，真的是受害者控訴還是掩飾其持槍殺人的真實目的？

－－白日槍聲，到底出自誰手？

－－若NQ總裁夫人真是受害者，為何死的全是無權無勢無名的人？

－－NQ總裁，你欠民眾一個真相！

一連串的標題層出不窮，接下來就是各種偏激又尖銳的評論，全部都是批判NQ批判裴擎南甚至是秦小北的。

「NQ總裁裴擎南，請給我們一個真相！殺了人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還要臉嗎？」

「槍支到底是哪裡來的？為什麼持槍殺人還可以逍遙法外，難道警察都是擺設嗎？」

「What？連口供都拒絕錄，太牛叉了啊！難道法律專門對付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的？」

「到底是誰開的槍？我絕對不相信裴擎南一方是受害者。如果他們是受害者，為什麼死的不是他們？難道死了十幾個人，他們是自己開槍把自己打死的？那些人真的是謀財害命的人而不是無辜的百姓嗎？」

「裴擎南老婆以前還是包房公主呢。哈哈，說白了，就是出來賣的。」

「指不定NQ發展得這麼好，就是靠他老婆秦小北賣出來的。」

「NQ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皮包公司竟然能夠發展得這麼壯大。幸好我沒買NQ的股票。垃圾，垃圾，垃圾中的戰鬥機！」

「人品決定一切，堅決抵制NQ的產品！」

「垃圾人，垃圾貨！」

「羊屎面上光，豬屎一包糠，沒想到裴擎南竟然是這樣的人，白瞎了一張好臉。」

「人不可貌相啊，你們看到秦小北，能看出來她以前是賣的嗎？」

「當街持槍殺人，到底誰給他的勇氣？」

「……」

看著這樣的評論，顧廷昊神色平靜，看不出一絲喜怒。看著NQ股票一路跳水，在臨近收盤的時候終於封死跌停板，他才勾起唇角來。

那些謾罵，在他看來，都是一些無關痛庠的東西。他真正想要的，是通過輿論的造勢，讓NQ的股市一路低迷。股民喪失信心拋售，合作商喪失信心解除合作，市民厭惡NQ，抵制NQ的產品！讓NQ的一切變得惡性循環。

他拿起電話，再打了個電話吩咐：「繼續造勢，把持槍殺人這把火燒到裴擎南身上！把他曾經是大校的身份背景刨出來，不要說得太明白，民眾有眼睛，自己會看，有腦子，自己會想！」

掛斷電話，他再給父親打電話：「爸，現在是個很好的時機，您可以問問道斯要不要與顧氏合作？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我相通道斯會知道要怎麼選。另外，NQ一些資深合作客戶能夠撬動的話，我們也正好一併撬了。」

第三個電話，他是打給馬局長的。他聲音冷然地問：「口供錄完了？」

馬局那頭立即應是。

「為什麼不抓人？」顧廷昊聲音冷然，帶著濃濃的遣責和質問之意。

馬局說現在案子沒有查清，不能隨便抓人。他們會儘快查。

顧廷昊就不高興了：「難道他們不是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