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博立即避開裴擎南的拳頭,裴擎南這一拳速度太快,葉文博沒有避開,胸口挨了一拳,他靠在牆上,手捂著胸口,大口喘息著。
他擰著眉,看向四哥:「你愛上秦小北了?」
裴擎南的拳頭又要掄過來。
葉文博急說:「秦小北傷心不是因為我說的話。」
裴擎南的拳頭停在空中,他看緊葉文博,等著他說下半句。
葉文博從兜里掏出手機來,播放了那段錄音。
「操!」裴擎南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罵了一句以後,氣得直接一腳將葉文博的手機踹飛了。
這個蠢貨,不僅與小北說他愛柏芊兒,他們聚會的時候,他竟然還錄音了。
手機從護欄上摔下去,直接掉到了一樓的客廳里,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葉文博衝過去趴著樓梯往下看,就看到地上一地的碎片。此時,天已經亮了,那些碎片看上去尤其扎眼。
裴擎南氣得衝過來揪住葉文博的衣領,一拳頭再砸到他的臉上。
葉文博感覺鼻下一熱,伸手一抹,一手的血。
「滾!立即滾!你我兄弟,到此為止!」裴擎南氣得口不擇言。
葉文博伸手再抹了一下鼻子,他氣憤:「秦小北那種女人,到底哪一點配得上你,值得你連我們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誼都不顧了?」
裴擎南眸光冷然地看著葉文博:「你懂什麼?你了解過秦小北?」
葉文博梗著脖子:「我是不懂,我是不了解,所以今天想問清楚了。你既然那麼在意秦小北,你又對柏芊兒說那樣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柏芊兒現在還在愛著你嗎?」
「呵!」裴擎南冷笑,嗤之以鼻。
愛?她的世界里有愛嗎?她的世界里才真正只有利益。
葉文博顧不上自己流鼻血了,說道:「她親口說的,她還愛你。當初離開,是因為太過年輕,還不懂得珍惜,覺得生命里不應該只有愛情,也想要出國去見見世面。一過安檢就後悔了,可是你已經不在那裡了。誰不要面子?何況她是那樣高傲的一個人。」
「呵!」裴擎南又冷笑了一聲。何其諷刺!
葉文博擰著眉頭:「秦小北與柏芊兒比起來,她連柏芊兒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你再說一遍!」裴擎南的聲音已經冷得徹骨。到底是誰比不上誰的一根手指頭?
葉文博鮮少見到四哥這樣暴怒的樣子,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下,身體就倚在身後的護攔上。
見四哥沒有再開打的意思,他再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秦小北從一開始就是沖著你的錢來的。一個沖著你錢來的女人,又怎麼可能和你過一輩子?
你現在有錢有貌,風頭正盛,她當然樂意跟著你。要是有一天破產了呢?人生那麼長,誰能保證一輩子不經歷變故?要是有一天,你一無所有了,她還會陪在你身邊嗎?
與其等到那一天被拋棄,不如早早地就想好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柏芊兒和秦小北不一樣,雖然我也氣憤她三年多以前拋下你,但是,再是分手,她心裡也始終有你。而且,她是一個有度又有分寸的女人,知道你結婚了,她只是默默地把你裝在心裡,從來不會像秦小北那種女人一樣耍手段。呵呵,下藥這種事情,簡直齷齪。」
裴擎南聽著葉文博的話,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他。
葉文博皺眉:「我說得不對?秦小北不是下藥認識你的?」
「是。」裴擎南看著葉文博,答得理直氣壯。
「她是不是一無所有?」葉文博又問。
「是。」裴擎南又肯定作答。
「但是柏芊兒不一樣,柏芊兒是柏家的千金,她不管是經濟還是個性,都是獨立的。只有獨立自主的女人才配擁有愛情!」葉文博說。
裴擎南冷笑更甚:「呵呵!」
葉文博總覺得四哥的情緒不對,他眉頭擰得更緊,再問:「你敢說秦小北不是沖著你的錢來的?」
「不是!」裴擎南答得鏗鏘有力。
呵呵,到底是誰沖著他的錢來的,他心裡沒數?
葉文博就呵呵了,他語氣里難掩不屑:「呵呵,四哥你果然愛上秦小北了。她要不是為了你的錢,第一次見面就給你下藥,難道是為了兩斤真愛?」
裴擎南淡聲陳述:「從秦小北認識我到現在,她沒有動過我卡里的一分錢!」
儘管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嚷嚷得厲害,而且一直表現得很財迷的樣子,還在領證以後狠狠地刷了一通他的卡。但是後來再也沒有刷過他的銀行卡。
這些,他會告訴葉文博?
葉文博震驚:「你說什麼?」
裴擎南再說了一遍:「秦小北從來沒有刷過我的卡,沒有花過我的錢。」
葉文博皺眉,難以置信。他腦海里又再閃過秦小北聽完錄音以後近乎倔強的樣子,她一直很淡定,後來走進房間的時候,他分明看到她眼角的淚。
那一刻,他心情十分複雜。
裴擎南又說道:「她默默資助了三十多個失學兒童,所有的費用全部來自於她的工資和兼職。」
這些,是何勇調查到的。從她上大學開始,就開始資助失學兒童。這些兒童大多來自於山區,他們的條件很艱苦。
當時知道這些的時候,他也是震驚的。同時為自己沒有看錯人而覺得欣慰和驕傲!
葉文博更震驚了:「你說什麼?」
「最近耳背?」裴擎南不客氣。
葉文博仍然不信:「你說她資助了三十多個失學兒童?」
裴擎南板著臉冷哼了一聲。
葉文博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四哥今天說的這些,完全超出他對秦小北的認知了。那個不折手段的女人,竟然會有這樣的善心?
再想到四哥對柏芊兒的溫柔和曖昧,他突然就氣憤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腳踏兩條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僅傷害了秦小北,還傷害了柏芊兒。她現在為你的事情很難過,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去,她很難過!」
裴擎南臉色一沉:「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葉文博生氣:「難道你還想要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