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擎南笑著拿鍋燒水。
小北又吩咐:「幫我準備一點麵粉!」
裴擎南照做。
小北再吩咐:「準備一點鹽和白醋。」
裴擎南唇角揚得更高。
「渴,幫我倒杯溫開水!」小北說。
裴擎南笑著將水倒了過來,他不等小北吩咐,便端到小北的面前,一點也不為難地遞給小北,聲音溫柔得溺死人:「我喂你!」
小北一抬頭,便撞入裴擎南一雙溫柔似水的眼眸里,她一顆心頓時如小鹿一般亂撞起來。
「我喂你喝。」裴擎南說。
「我自己來!」小北紅著耳根。
裴擎南挑眉笑:「你現在兩隻手都是臭的,你怎麼來?我喂你!」
小北:「……」
她有種自己又沒有佔據上風並且越來越被動的錯覺。
裴擎南便湊近喂小北喝水,他動作輕柔,眸光專註。
小北睜著眼睛張著嘴,有水流進來她就吞咽一下,她兩隻晶亮的眼眸望著裴擎南。
如此近距離地望著,便覺得他更帥了。睫毛比女人的睫毛還要長,幸好他皮膚偏黑一點,要是皮膚再像女人那樣細皮嫩肉,那他真的不能用帥而是要用美來形容了。
「花痴了?」裴擎南逮著機會便笑話小北。
小北剜裴擎南一眼:「誰花痴了?自以為是!長得帥了不起啊?」
裴擎南臭不要臉道:「嗯哼,長得帥不可以了不起?沒資本了不起?」
小北:「……」
她一陣無語之後,又忍不住罵了一句:「臭不要臉。」
罵完她便揚起唇角。
「哈哈!」裴擎南笑,又問,「我的女王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鍋里水開了嗎?開了幫我揭開蓋。」小北說。
「遵命!」裴擎南應聲,他揭開鍋蓋,裡面的水正翻騰著。
小北將豬肚放進去,高溫下,豬肚瞬間便縮成了一團。
小北又吩咐裴擎南:「怕一會兒忙不過來,你幫我洗配菜!」
裴擎南笑:「好的。」
他拿大白菜出來準備洗。
小北下巴一抬,略任性的語氣:「洗菠菜和香菜,白菜晚上吃。」
哼哼,她會讓他偷這種懶?別做夢了!
今天如此大費周章,她就是要他洗菠菜和香菜這兩樣難洗的菜呢。
「好的。」裴擎南挑眉應聲。
他拿出菠菜和香菜來洗,他扒開小葉子,看著葉根處的泥便能想像得出當初小北洗這個的時候,是怎樣一邊洗一邊在心裡罵他了。
想著,他更是無奈地笑著搖頭。
「笑什麼?」小北發現裴擎南一邊洗一邊笑,好奇地問。
裴擎南唇角的笑意更濃:「我想到當初莫名奇妙上了你的床,後來把景城翻遍了都找不到你,最後找到你的時候,你竟然在吃雞翅。那一幕,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吃雞翅的樣子像個鄰家小女孩。」
小北心尖一顫,這件事情她又怎麼會不記得?
以前想起來的時候會偶爾覺得憋屈,付出最重要的東西卻還是未能替父母報仇,現在想來,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也莫過於這段偷來的時光。
她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更堅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明天再在家裡呆一天,後天她去桑扶見司徒老師。
「想什麼?」裴擎南問。
小北眸光微閃了一下,笑著挑眉:「我在想我要把豬肚做成什麼樣子?沒買雞,做不成肚包雞火鍋了。做成豬肚片的話,要配些什麼比較好吃?」
「要不要我來?」裴擎南問。
小北嫌棄:「我要清燉,不要配那麼多料。」
裴擎南笑:「一會兒我一定多喝幾碗湯。」
他接著低頭洗菜,一片一片地將葉子全部分開來,之後放在水裡涮。
小北看得直皺眉:「你要把菜洗乾淨啊!」
「當然!」裴擎南說,「先涮一下把泥涮掉,一會兒重新放水洗。」
「嗯。」小北聽了便放下心來,她用筷子把豬肚從鍋里夾出來,放在溫水裡,將裡面的一層膜撕下來,之後吩咐裴擎南,「幫我倒鹽和白醋。」
裴擎南立即幫忙。
小北又吩咐:「鍋里的水幫我倒掉!」
裴擎南照做,小北又吩咐:「幫我弄一些姜和蔥。」
裴擎南挑了挑眉從冰箱里把這兩樣東西拿出來。
「弄好姜和蒜,再幫我把麵粉拿過來一下。」
「幫我把料酒拿過來一下。」
「幫我把炒鍋洗乾淨。」
「幫我倒油。」
「……」
肆無忌憚地使喚著裴擎南,小北突然覺得心裡一陣爽。
裴擎南樂得讓小北使喚。
小北這邊終於消停了,裴擎南將菜洗好,他故意不洗乾淨,他等著看小北一會兒臭著臉的樣子,想想就覺得可愛!
小北這邊下鍋爆料了,也就沒時間去盯著裴擎南的菜洗得干不幹凈。
不一會兒便傳來香味,裴擎南眸子里閃動著驚喜的神采,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好的?
小北動作麻利地把爆好的料出鍋,用一個小碗裝起來,之後再把鍋洗乾淨,忙起來了,就全然忘了要使喚裴擎南了,裴擎南便站在一旁看著小北做菜。
她整個人已經變得專註起來,與她專註地畫著設計圖的樣子如出一轍。
裴擎南看得竟有些呆了,她專註的樣子怎麼能那麼美?!
十幾分鐘以後,小北將豬肚火鍋做好,清湯的火鍋漸漸飄出一點淡淡的原香來。
小北將爆好的料添加一些醬油醋做成蘸料,再準備用勺子分成兩碗,被裴擎南拒絕:「我們蘸一碗就好。」
他灼灼的眸光望著小北,還帶著一點溫柔又曖昧的笑意,使得小北又是耳根一紅。她忍不住抬腿便輕輕地踢了他的小腿一腳,她佯怒:「以後不要這樣看我,色坯!」
「哈哈哈!」裴擎南又笑。
小北翻了翻白眼,唇角難掩笑意,她去重新再洗了手,將米淘好。算好時間,豬肚火鍋全部配好了,調小火慢煮,這邊飯煮熟時間就剛剛好了。
弄好以後,她將圍裙解了下來,任性地望著裴擎南:「我要在你的酒架上挑一瓶好酒。」
裴擎南臉色一沉。
小北心尖突然顫了顫,一下子就受到了萬點傷害。
她心裡驚訝自己何時變得這麼敏感這麼容易受傷?以前的秦小北,不是刀槍不入,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的嗎?
怎麼這會兒因為裴擎南的臉色黑了點,就委屈得鼻子和眼眶都泛酸了?
她生怕自己委屈得哭出來,猛地沖向洗手間,裴擎南一把扯過她,將她勒進懷裡,他的吻落下來,帶著懲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