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蒼冽遠遠的站著，他距離幽雪染有五六步之遙，自從幽雪染生產以後，凌蒼冽都與她保持了距離，他們兩個人不靠近，不說話，即便說話了，也說很少的話。

凌蒼冽也很少，將自己的視線落在幽雪染的身上。

他們就好似光與暗一般，不相交，不相容，總是各自迴避，好像有對方在的時候，另一方就會自動消失掉。

凌蒼冽抬起頭來，他帶著淺笑望向幽雪染，幽雪染看著他的笑容，總覺得他的笑容有些不真實。

「那我回迦葉去……」他說道，若幽雪染並不希望他在她的身邊，他願意離開她，遠遠的守望著她。

他不想見幽雪染的身上會出現半點的不適，他只希望，幽雪染能夠過得好，至於自己如何，能為幽雪染犧牲的，凌蒼冽都不在意。

幽雪染坐在床上，她望著凌蒼冽，又將自己的視線移到了懷中的孩子身上：

「你一個人回迦葉，是么？」

凌蒼冽扯起笑容道：

「畢竟……你是玖夜的聖女，玖夜還需要你，而且跟我在一起了，對你的身體也不好。」

凌蒼冽說到這裡，幽雪染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冽，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

幽雪染的聲音很平靜，也顯得很嚴肅，凌蒼冽心裡猛地一震，他抬起頭看向幽雪染，卻不敢上前去。

談？

談什麼？

她是神，是聖女。

他是魔，是殺戮的劊子手，神與魔不可能在一起，幽雪染要和自己談的是和離么？

當這兩個字出現在凌蒼冽心裡的時候，他的心頭湧上了酸澀和痛苦。

「我覺得我們不用談什麼……」凌蒼冽淺笑道。

他心底害怕……

害怕幽雪染就把那兩個字說出口，一旦她說出口，他為了她，或許是會同意的吧。

他真的不想讓幽雪染難過，可幽雪染現在受永恆之光的影響，她怕是不再喜歡自己了。

「凌蒼冽，你過來。」幽雪染的聲音變得強硬了幾分，凌蒼冽走上前一步，幽雪染的眉頭微微皺起。

「你現在，是害怕我了么？」幽雪染問他道。

凌蒼冽的嘴唇動了動，他垂下眸，向幽雪染搖了搖頭。

「你並不害怕我，為什麼不敢靠近我？」幽雪染問他道。

「我害怕的，是你討厭我了。」他嘆息而道。

幽雪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說道：「所以我們才應該好好談談，你坐過來吧，我會忍著你身上的遠古之暗的。」

凌蒼冽走向幽雪染，當他接近幽雪染的時候，他身上的遠古之暗就令幽雪染感到了不適，幽雪染臉色微白，然而這一次，她強忍著不發作出來。

可當凌蒼冽接近她，他的衣裳觸碰到幽雪染的袖子的時候，幽雪染再難忍受遠古之暗的影響，她皺起眉頭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雪染！」凌蒼冽喚了她一聲，他伸出手去，幽雪染迅速撇過頭，她飛快的撥開了凌蒼冽的手，靠在了床頭平復自己體內受到刺激的永恆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