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這樣的么？」幽雪染吸了一口氣問道，然後又笑著道：「不過我看他活著倒挺逍遙自在的。」

「沒有人生下來，是願意被人為的改變性別的，但是我們有個偉大而神聖的借口，那就是為了國家……」

鬼千束笑起來，幽雪染看出了她眼眸里的慘淡和悲涼。

為了國家，什麼都願意做，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將自身化作武器，深陷囫圇之中。

腦海里過往傷痕纍纍的畫面再度出現，她全身無一處完好的躺在床上，望著那隻想要觸碰自己的手，無助痛苦的哀鳴：

陛下，我臟，別碰我……

鬼千束吸了口氣，將那畫面與聲音從腦海中移除。

幽雪染並不知道鬼千束想起了過往，只是聽著她的話，幽雪染能感受到，即便在人前活得風情萬種，他們人後的寂落和哀涼，根本讓人無從知曉。

——

夏允言回了陸府後，心中忐忑，她沒完成陸修交代給她的事，如今她都不敢去見陸修了。

這還是第一次，她沒能替人好好辦事，可若不是幽雪染從中破壞，她也不會傻傻的站在祭台下，什麼都沒做就回來了。

夏允言臉色不佳的走進了自己所居住的房間，碧薇神尊也在房內，她見夏允言回來了，便開口安慰她道：

「陸大人也沒想到幽雪染會橫插一腳，大人他也沒有怪我們。」

「嗯……」夏允言淡淡的應了一聲，她抬起頭來望了望四周就問碧薇神尊道：

「郁淺桑呢？」

碧薇神尊回答著她：「他出去有一會了吧。」

夏允言愣了一下，她走到柜子便，將抽屜拉開，翻找了一番后，她確定郁淺桑把裝著大量銀兩的空間袋給拿走了。

夏允言二話不說，立刻出了門，她追尋著郁淺桑的氣息一路找過去，當她的步伐停在了青樓門口的時候，夏允言整個人晃了一下，忽然有些無力抬步走進這青樓內去把郁淺桑給找出來了。

在僻壤的小村莊里，成親的那個晚上，燃燒的紅燭在夏允言的腦海中跳躍，洞房花燭，如今對她來說就像一把刀似的插進了她的胸口裡。

她從未受過那樣的屈辱，她是神聖的，她是不可侵犯，不可褻瀆的！她把自己許給了郁淺桑，這還沒個把月，他就進了青樓里了……

夏允言冷著臉，她最終還是踏進了青樓，她怎麼能忍受自己受到踐踏？而那個男人卻大把大把的花著錢，在青樓裡面享福。

夏允言進了青樓，周圍的娼妓，客人都打量著她，她的長相讓她在青樓里顯得格格不入，連老鴇都走過來道：

「姑娘，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還是說，你想來賣身的？」

「滾開！」夏允言把擋在她面前的老鴇往外一推。

老鴇被推到了地上，頓時生氣的叫起來：「喲！幹什麼推人啊！長得這麼楚楚可憐的樣子，動起手來還真是狠！」

然而夏允言並沒理會那老鴇的話，她徑直上樓，在一間廂房前，把門給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