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雪染端坐在馬車上，冰涼淺笑：「我不是救苦救難的聖母，也不想把你們像牲畜一樣的買來放生掉，我買下你一個人，是因為你還是個人，懂得去反抗。」

聽了幽雪染的話，女人低下頭再沒說什麼。

幽雪染對她道：「我既然買下了你，你就跟著我，上馬車吧。」

女人拘謹的對幽雪染點了點頭，她爬上馬車。

她們到了驛站休息的時候，女人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走進幽雪染的房間。

「你叫什麼名字？」幽雪染打量著女人，她洗乾淨之後，五官清秀，褐色的長發散亂的披在肩頭，只是神情還有些畏畏縮縮的，像只受驚的兔子。

「我叫花黎。」她小聲的說道。

「這名字真好聽」幽雪染又問她道：「花黎你幾歲了。」

「奴婢已經十七了。」她垂眸說道。

十七？也許是因為花黎營養不良的關係，她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幽雪染以為她和自己同歲呢。

「那以後你就跟著我吧，跟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你挨餓的，也會讓你活得有尊嚴。」幽雪染說道，花黎聽到她的話，咚的一聲跪在了幽雪染的面前，向她磕頭。

短暫休息之後，他們離開了驛站，幽雪染坐進馬車裡的時候，凌蒼冽用靈力傳音對她道：「要不要我幫你去查查那個女奴隸的底細？」

幽雪染淡淡的瞥了凌蒼冽一眼，用靈力回答他道：「不用，我心裡有數。」

——

五月十六，娑羅帝都下了一場綿延三天的煙雨，幽雪染回到帝都的時候，煙雨初歇，天空是水洗過的一方蔚藍的碧玉。

當幽雪染走在宮道上的時候，琉璃地磚還有些濕滑，她還看到有宮人因為走的太快而摔倒了。

幽雪染進了小院，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腳步，她掀開帘子，步入嫣姬的房間：「嫣姬，我回來了。」

嫣姬躺在床上，她的氣色看上去好了許多，見到幽雪染進來，嫣姬的臉上浮出慈柔的笑意。

幽雪染坐在床畔，對嫣姬道：「之前我因為中毒出宮治療，沒來得及和你說，你現在還好么？」

嫣姬凝望著幽雪染，面色溫柔，「無塵子大師一直給我調養，我很好。」

無塵子這個半桶水的藥師算什麼大師呀，幽雪染在心裡腹誹。

「嫣姬，我在外面見到了洛景封。」

幽雪染提到這三個字，嫣姬的眉抖了一下，幽雪染又說道:

「洛景封讓我跟他回玖夜。」

「不！你不能回去！」嫣姬激動的叫起來。

幽雪染握著她的手連忙安慰她，「你放心，我沒答應他。」

嫣姬鬆了一口氣，又有些不安的問幽雪染道:「洛景封還與你說了什麼？」

幽雪染的睫羽眨了眨:「他說我是亡國女，娘親因我而死，玖夜因我而傾覆……」

「不……」嫣姬聲音顫抖，不斷搖頭，「他們都不懂！不懂你的母親有多愛你，你的母親是為了玖夜而犧牲的……」

嫣姬說道這裡，整個人激動起來，幽雪染怕她情緒不穩定傷了身體，連忙伸手安撫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