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夜。
凌晨時分,萬籟俱寂。
明月懸挂空中,皎潔的月色彷彿給中海撒上一層白霧,使這秋天的晚上更顯妖嬈多姿。
但此時張逸絲毫沒有睡意,右臂摟著沉睡的洛傾城,眉頭深鎖。
簌簌……
突兀的風聲讓張逸心頭一顫,靈識瞬間散發。
陡然間,他感覺到一股毀天滅地般的氣息傳來,這股強大懾人的氣勢讓他幾乎俯首,恐怖如斯。
嗖!
嗖!
頓時,幾道白衣人影出現在房間里,她們就好像會穿牆的那樣,突兀地就出現在房間里。
張逸心頭一顫,整個身軀彈射起來,雙眼散發著森冷的氣息。
強!
實在是太強了。
五個白衣女子,看似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但是她們是張逸這輩子見到最強的人。
這五個女子,比自己師傅都有過之而不及,可能更甚。
而且當他們一出現的時候,整個房間如同寒冬那般,寒氣直接刺進骨血里,讓張逸忍不住顫慄。
「你們是誰?」張逸警惕地看著這五個女子,如面臨大敵那樣,身體緊繃起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輕煙。」中年的女子一襲白裙,面色冰冷,看不出喜怒哀樂,淡淡地看著張逸說道。
「你們是隱世的人?」張逸冷眸一凝,這是第一次,他的話竟帶著絲絲的顫音,對方几個實在太強大了,他留意了下,資質最差的那個,竟然也有神通二重中期,最厲害的,也就是說話那個,已經超越了自己的師傅,看樣子已經是神通三重中期了。
「隱世?」
輕煙不屑地撇嘴,漠然地說:「別拿這些垃圾跟我們九天玄女宮相提並論。」
「九天玄女宮?」張逸劍眉緊皺,滿滿的不可思議。
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既然不是隱世的人,那會是哪裡?
她們的目的是什麼?
「張逸……」這裡的聲響似乎吵醒了洛傾城,旋即只見她緩緩起床,不解地問:「你們是誰?」
撲通!
突然,這五名女子竟單膝下跪,垂頭,萬年不變的冰冷瞬間變得無比的尊敬,語氣很是恭敬地齊呼道:「拜見宮主!」
「……」
「……」
張逸傻眼了。
洛傾城愣住了。
見這五個女子也沒有再說什麼,洛傾城蔥白般的食指指著自己,訥訥地問:「你們在叫我?」
「是的,九天玄女宮五大護法接到長老的命令,恭迎宮主回歸!」那個叫輕煙的腦袋再度低下,恭敬地說道。
洛傾城唇瓣微張,也不知道想要說什麼。
旋即,走到張逸身旁,素手輕輕拉著他的衣角,不解地問:「她們是誰?」
張逸苦澀笑了下,他也想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突然冒出幾個強悍的女子,然後二話不說跪了下來,還說自家老婆是九天玄女宮的宮主,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九天玄女宮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既然不是隱世的,那又是在哪裡?
讓張逸心慌的是,她們竟說接洛傾城回去。
「你們想接走傾城?」張逸冷眸緊眯,不悅地問。
嗖!
電光火石間,那個輕煙,也是實力最強的女子,瞬移般來到張逸面前,看似輕柔的拳頭讓張逸面色劇變,她這一拳,帶著山崩地裂般的氣勢。
轟!
『噗!』
張逸牽強對拳。
可,僅僅一拳,就讓他吐出一口鮮血,猛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張逸……」見此,洛傾城俏臉發白,顫聲驚呼了一聲,連忙來到張逸身旁,將他扶住,一抹晶瑩在眸里閃爍著:「張逸,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張逸牽強一笑。
但是洛傾城很明顯見到張逸原本潔白的牙齒這時已經被鮮血染紅,地板上的那一灘血跡很是顯眼。
見此,她心如刀絞,眸中的晶瑩再也忍不住了,簌簌地落下來。
「你們究竟想怎樣?」洛傾城話聲哽咽,面色呈現極度冰冷,猶如冰窟般。
輕煙見此,退了回去,繼續跪下,低頭不言語。
良久,張逸深吸一口氣,苦笑不已。
實力相差懸殊,神通三重中期,遠不是自己能夠媲美的。
洛傾城怒聲呵斥,話語不夾雜著一絲的溫度:「你們貿然闖進來,打傷我老公,你想怎樣?」
對方聽到洛傾城的話,黛眉輕輕皺緊,低頭說道:「宮主,我們……」
「我不是你們宮主,你們是認錯人了。」
「宮主,你是玄冰珠認定的主人,玄冰珠所認的人,都將會成為我們的宮主。」輕煙低著腦袋,不敢與洛傾城對視。
「你說的是這顆珠子?」洛傾城微微愣了一下,拿出在富士山得到的珠子問。
見到玄冰珠,五個女子的身子幾乎緊貼在地,俯首稱臣。
「既然是這顆珠子,那我現在就還給你們。」見她們不說話,洛傾城將手上的珠子扔了出去。
可不一會兒,玄冰珠懸在空中,嗖一下又飛回到洛傾城的手裡。
反覆幾遍,同樣的結果。
洛傾城頓時急了,她很想將這顆所謂的玄冰珠還給她們,但是這顆珠子就好像跟定自己那樣,怎麼甩都沒用。
「宮主,不用白費力氣了,玄冰珠認定的人,務必是九天玄女宮的宮主,這一點玄女宮上上下下都必須要承認的。」輕煙低著頭說道。
「你們……」
洛傾城瞪大了眼眸,眸中閃爍著冷入骨血般的冰寒之意,蔥白般的手指指著這五個女子,氣得說不上話。
「傾城。」張逸輕輕拍了下洛傾城的香肩,將她護在身後,眸光一閃,冷聲問道:「誰也別想帶走她。」
話畢,也不顧對方有多強大,化作一道殘影疾向輕煙。
「不自量力,哼!」見張逸明知不是自己的對手還往前沖,輕煙輕蔑地怒斥了一聲,神通三重中期的境界瞬間迸發。
鋪天蓋地的氣勢席捲著整個房間。
張逸眼皮狂跳,不過事到如今,他絕不會讓讓人帶走洛傾城,怎麼樣都不行。
可惜很顯然,他確實不是這女人的對手。
僅僅對上幾招,就隱隱有落敗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