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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戾王嗜妻如命 - 第280章:一波未平一波起字體大小: A+
     

    事情算不算完,別人說了不算,靖婉說了才算,嗯,沒錯,靖婉說了才算。

    經此一遭,開明府的人也基本都知道,晉親王是活閻王的話,晉親王妃就是活菩薩。

    雖然說,後面讓諸位夫人們坐了冷板凳,也確實是她們讓她為難了,為了給她們求情,她與晉親王可是差點產生了間隙。於是她們口中,晉親王妃是再心善不過,走哪兒將靖婉誇讚到哪兒。

    靖婉聽著外面的傳言,揉了揉耳朵,唔,好像有點發燙。她能說,她真沒那麼好,一切都他們夫妻二人算計的嗎?

    多聽幾句,靖婉也就淡定了,因為與開明府的夫人們有了點「交情」,靖婉答應了宴請。

    這是帶著情誼的宴請,不是純粹的接風宴,自然不必太計較席宴好不好,尋常的席面就好,至於晉親王最後會不會挑刺兒,那就得看運氣了,運氣好的話,他或許什麼都不會說,最多就撂筷子不吃,如果運氣不好,呵呵,說不定就成了「宴無好宴」,當然,純粹字面上的意思,這個時候,大概也不會有人想不通算計李鴻淵。

    先不要去想席宴最後會如何,能讓晉親王出面已經要謝天謝地了,要知道,堂堂親王,出門辦差,吃穿用度一切都是用他自個兒的東西,這是怎麼個意思?知道的,那是因為晉親王自己挑,可那不知道的,只當你一府之城,就窮成這樣?

    別的不說,樂成帝知道了,都能下聖旨削死你,而往些年那些為優的考評,是不是也要重新評估評估?

    所以,他出席就好,至於後果,咱努力努力,最後封鎖好點,不讓宴席上的事情傳出去,就算是丟人,也就咱自己圈兒里知道就好了,死對頭也嘲笑過來,已經在他手裡栽過跟頭了,大家都是難兄難弟,再來一次,還能拉上政敵一起,也無所謂了。

    因為有靖婉在,這宴席,就是攜家帶口的,而太過「獻媚」的東西,自然不會出現。舞樂可以有,但是要正常,連同小孩子都可以看的那種,這舞女也只能是純粹的舞娘,不能妖,不能媚,最後的舞還得要好看。

    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採用的是一案一席,也就兩人並坐的位置,席間,樂舞同賞。

    與李鴻淵靖婉出席的,也就隨行的重要人員中僅剩下的兩隻貓:活堪輿圖史大人,御林軍大統領於仲擎——二人同席。

    前者是靖婉的活導圖,靖婉在開明府,他自然也得留下,他是有品級在身的官員,出席也是理所當然。

    後者是李鴻淵的「保鏢」,要時時刻刻跟著的那種,而整個開明府比他官位更高的也就屈指可數的那麼幾個。

    諸多官員在任上,別說是妻子孩子,有那麼些連父母都在,這樣的設坐,能在場的自是不會太多,多是夫妻同坐,其後再加上幾席,攜帶上出息的後輩,又不是惹是生非的孽障,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晉親王妃不都說過晉親王不會無故找麻煩,因此倒也無妨,如果讓晉親王妃看上了,提攜提攜,日後說不得就會順暢不少。

    沒錯,是帶來在晉親王妃面前露臉的,而不是晉親王,君不見,那窮書生,因為晉親王妃的關係,直接入了開明書院,開明書院的歷史,只比開明府短几百年,在啟元,屬於南方三所著名書院之一,為朝堂輸入了很多的生力軍。在裡面求學的學子,來自啟元全國各個地方,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非常的優秀,當然也存在一些比較特殊的學子,這品性都是過關的。

    進入府學,對於官家子弟來說很容易,但是,想要進開明書院卻不是那麼容易的,除非真的有特殊關係,否則,都必須經過嚴格的考核,通過了才行,再有,就算進去了,這師資力量也有優劣之分,開明書院不乏大儒的博士。

    而靖婉能將人塞進去,也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就算是那窮書生自己,也以為自己頂多進入開明府學。

    靖婉能做到這一點,不是自然不是因為李鴻淵的面子,李鴻淵是活閻王不假,很多人畏懼他不假,但這世上,還有一種人是硬骨頭,讀書人的硬骨頭就多,而那種不為名利,一心只教書育人的老傢伙們,往往就是硬骨頭中的硬骨頭,不是強權武力能夠征服的,所以說,名聲奇差的活閻王是啃不動的。也好在李鴻淵不是真正的二世祖,不會沒事找這種麻煩。

    靖婉的面子,源自一份名帖,她二叔祖的名帖,駱家的兩位大家長提前就知道她要隨晉親王下江南,別的沒給靖婉什麼,就給了她一份二叔祖的名帖,任何人都不要小覷一位名滿天下的大儒的影響力,在師生情誼等同於父子情誼的年代,在遇到某些難以解決的事情,憑藉靖婉與那位的關係,事情就可能迎刃而解。

    而這一次,都不需要擺出關係,只需要那名帖,人就給輕易的送了進去。

    活閻王可是不高興了老一陣。

    瞧瞧,晉親王妃可是比晉親王的本事大多了。

    菜肴一份接一份的上桌,看上去也是色香味俱全,要說晉親王吃的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那肯定不是,這話也不過是用來噎人的,吃食的地域性很強,有些東西講究的是新鮮,比如沿海的海鮮,深入了內陸,能吃的也就是乾貨了,想吃一個生與鮮,那是做夢,當然,靖婉在前世時,倒沒這麼大的限制。大概是不想被李鴻淵挑得太狠,多數都用開明府的時鮮。

    李鴻淵看似散漫,又似悠閑,但是,他到底是個什麼心態,又沒人看得出來,果然,生在皇家,便是他這種肆意慣了的人,都擅長隱藏情緒。所以說,這些混官場的,自己極力的想要成為外人看不透的人,卻又最討厭這樣的人。

    矛盾又理所當然。

    說起來,靖婉倒是一開始就對這席面有所期待,開明府那麼長的歷史,自有它流傳下來的特色菜品,別處或許有,但總沒有原滋原味的地道,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這樣的席宴,比之宮宴都不知道舒心多少。

    至少絕對不會出現要熱菜才好吃的菜肴,上桌就是冷冰冰的。

    一邊賞舞賞樂,一邊吃著美味佳肴。李鴻淵果真不怎麼動筷子,或許那酒還算對他的胃口,倒是偶爾喝一點。不過靖婉將上桌的每一道菜都嘗了嘗,覺得味道不錯的,就用公筷給李鴻淵夾一筷子,特備對胃口的,就多夾一些。

    起初的時候,李鴻淵還看她一眼,似有疑問,不過對上靖婉的笑顏,什麼都沒說,默不作聲的吃下去,之後,便是靖婉夾什麼他便吃什麼,夾多少吃多少,反正就沒見他主動往菜盤子里伸過筷子。靖婉倒也耐心十足的投喂。

    下面的人都看在眼裡,所以說,其實不用琢磨晉親王的喜好,只要知道晉親王妃的喜好就足夠了。

    因為案面有限,每次最多也就四道菜,而實際準備,少說也有幾十道,所以也算小型的流水席。一般的也就吃一口,多吃兩口的,基本上就算是喜歡了,等席宴結束,大概也就能知道靖婉的大致口味了。

    看著氣氛還算融洽,便有官員試著帶兒孫上千敬酒,都很有眼色的帶上晉親王妃,甚至在說話間,更多的都偏向靖婉,而靖婉基本是來者不拒,當然,也僅僅是用嘴唇沾沾酒杯,無可指摘。

    如此這般,漸漸的反而是以靖婉為重,李鴻淵成了捎帶,或許是一切都自然而然,沒人覺得不對。場面變成這樣,靖婉也是無可奈何,靖婉不是沒提醒過他,這混蛋非但沒想著接過去,還老神在在的看她「笑話」。

    還有婦人帶著自家閨女上來,或許是上來之前就被警告過,敬酒的時候,目光都不曾往李鴻淵身上瞧哪怕一眼。

    也不是多累人的事,而眾人也都很有分寸,如此,靖婉倒也不吝嗇,對上來的姑娘們都稱讚上兩句。

    等到沒人時,李鴻淵突然湊近靖婉,輕笑著在她耳邊低語:「瞧著婉婉對這些事兒倒是遊刃有餘,果然,你天生就是做我妻子的料。」

    靖婉借著掩飾,暗暗的掐了他一把,就算她天生是吃這碗飯的,選擇也不會只是他一個人好吧,這臉皮兒……

    李鴻淵吃痛,面上卻不顯,拉著靖婉的手輕輕的捏了捏,再若無其事的放開。

    說起來,因為李鴻淵長得實在太過惹眼,就算衣服上的紋飾低調,也掩不住一身的華貴,從現身開始,就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明裡暗裡的偷偷看他,原本不言苟笑還好點,這一笑起來,殺傷力實在太大,以至於有那麼兩三個姑娘掉了筷子,回過神,鬧得面紅耳赤尷尬不已,連忙掩飾,生怕被上位的兩人看見。

    作為見過李鴻淵的夫人們,已經料到了自家的女兒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這不能怪這些情竇初開的姑娘家,便是她們這些早已為人婦的呢,在最初見到他對晉親王妃溫柔的笑容時,都有些失神,嗔怪的看了失禮的女兒,之前的耳提面命算是白說了,這也著實讓人無奈得很。只希望她們不要真的生出什麼心思才好。

    而就在這這時,樂音有些變化,原本輕緩舒暢、優雅動聽的樂音,帶上了一點靡靡之色,並不很重,輕輕的,有一片羽毛在輕輕的撩,沒注意到就啥感覺沒有,可是一旦注意到,大概就會有一種心癢難耐的感覺。

    靖婉的動作頓了頓,看向廳外,身姿裊娜的舞女,踩著舞步魚貫而入,以白色為主色調的舞衣,面上蒙著墜著小珠子的面紗,而最後面的女子,卻是一身大紅,面上的紅紗,衣著外面,也是紗衣飄飄,明明是異族那種露腰露胳膊的撩人舞種,她做了適當的改變,加上那一身包得「嚴嚴實實」,實際上身段也是凹凸有致,卻也實實在在的帶上了啟元女子該有的矜持柔美。

    只是,如果把裡面的衣服給脫了……呵呵……

    認識此女的人顯然不在少數,卻無不是在心中暗罵:果然是賤人。

    而諸位大人,從自家夫人口中知道了此女的身份,也無不是暗罵巡撫奸詐,晉親王難被美色收買,可如果是自家的女兒,那就另當別論,尋常的女色,就純粹是當成一玩物送過去,若是得了喜歡,就還能起點作用,可這女兒,哪怕只是侍妾,只要收了,那就算是聯姻,多多少少都得給點面子不是,這不僅僅是奸詐了,根本就是無恥。

    總督與巡撫,一個掌一郡軍,一個掌一郡政,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當真是如此嗎?水火不容還差不多。

    總督家有個霸王,巡撫家也有個霸王,只是後面這個霸王曾經在京城混過,算不上是真霸王,那日在開明酥酒樓,那麼不巧的是,巡撫家的霸王也在,只是他沒拉上一群小弟,純粹的路人,也被逮個正著,才是真正的無妄之災,不過他離開京城的時候,李鴻淵已經開府,那凶名雖然還不顯,卻也已經讓人意識到他惹不得,因此,撞到李鴻淵手裡,他也乖覺,因為,靖婉他們都是後來才知道那群公子哥裡面,還藏著一條大魚,至今同樣被關在別院的小黑屋裡,同樣接受者「再教育」,因為配合,倒是沒吃什麼苦頭。說起來,巡撫當日有要務在身,沒能趕去開明酥酒樓。

    巡撫夫人這幾日同去見了靖婉,卻也表現得中規中矩,比起總督夫人似乎要遜色一籌。

    而巡撫大人平日里比起總督也低調不少,實際上與總督卻是分庭抗衡,所以,這什麼老實人,絕對沒有。

    實際上,巡撫夫人的臉色也不怎麼好,她已經是上五十的人了,沒有什麼老來子,自然就沒有適婚的子女,上面的公婆已經過世,長子又在他處做官,即便是現在那個還被晉親王關著的孽障,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現在這個,不過是個庶女,親娘是個外域的舞女,本身就漂亮,而生下的女兒,更是結合了父母的優點,長得更加的標緻,巡撫雖然不至於寵妾滅妻,但是對這對母女確實有幾分喜歡,對這個庶女的教養也用心,誰會看不出來,就是準備聯姻用的,她也就懶得搭理。

    明明是庶女,在外卻端著嫡女的派頭,加上那長相,在整個開明府怕是頭一份,因此,其他官家女子基本上就沒又喜歡她的。

    晉親王此次便是欽差,也不能否認他無權無勢的事實,巡撫夫人實在想不通,精心調教出來聯姻的庶女,怎麼會這個時候推出來,還是在這樣的場合,簡直是臉面都不要了。

    巡撫夫人看向靖婉時,眼中帶著些歉然,她能感覺得出她與晉親王鶼鰈情深,因為一個小賤人讓他們夫妻失和……

    不過,在發現靖婉的神情后,不止是她,不是夫人都有些意外,因為靖婉非但沒有生氣,還頗有興緻,似乎完全沒察覺跳舞之人的用意,反觀晉親王,還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樣,那感覺簡直就是他們的身份對調了。

    女子的眼角自然上挑,睫毛就像是帶著假睫一樣又卷又翹,而眼瞳帶著點藍,看上去很吸引人,沒有刻意的撩人動作,卻總覺得被搔到了心上。哪怕她是別人的妻,同為妻子的其他女子也不會喜歡她。

    露骨的撩,那是放蕩,而若有似無的撩,那是意境情趣。

    可惜,該意境的沒意境,該情趣的沒情趣,不該的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李鴻淵靠近靖婉,肩靠著肩,在下面的人看不見的地方,輕輕的揉捏著靖婉的后腰,甚是敏感的地方,靖婉差點軟了腰,萬幸是忍住了,不然十成要丟醜。手悄悄的往後去掐他,借著飲酒的動作,「王爺,你做什麼?」有點羞惱。

    「我倒想知道婉婉在做什麼?這女人很好看?能比我還好看?讓婉婉看得如此的入神。」

    靖婉簡直哭笑不得,這也能讓他吃醋不爽了,喂,適可而止啊。「這明明是沖著你來的,該醋的也是我好吧。」

    「是啊,原該是婉婉醋的,可是婉婉沒有啊,讓為夫不得不懷疑,婉婉心裡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為夫啊?婉婉啊,為夫很生氣啊,後果很嚴重,知道嗎?」李鴻淵繼續在她腰上揉捏著。

    靖婉真的要哭了,「阿淵,沒你這樣的,我那是因為相信你。」

    「相信歸相信,態度歸態度,心裡再相信,也要用實際行動表現出你對為夫的在意,明白嗎?」

    明白明白,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就是像你這個蛇精病學習么?

    「不僅僅是這樣,你看得那麼入迷,讓為夫很懷疑,你是不是看上了?」

    「沒你這樣借題發揮的,男女通吃的,難道不是晉親王你嗎?別往我身上扣。」

    「婉婉要是變成男的,為夫肯定也吃得下去。婉婉,給你機會好好表現,不然,……」

    靖婉一哆嗦,覺得這蛇精病的病情是越來越嚴重了,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下面的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的認真吃東西,呀呀,怎麼以前沒發現這道菜這麼好吃呢?

    李鴻淵倒是沒打算讓靖婉在人前丟醜,適可而止的移開了些,不過,只要不是瞎子,剛才他們夫妻之間的小動作,只看了三分也該想到十分,懶散四下掃了一眼,對他們的知情識趣還算滿意。至於還在跳舞的這女人……

    就算是真心喜歡他的,他都不會手下留情,更遑論是想利用他的女人。

    靖婉鬆了一口氣,這混蛋。不過看到下面的人諸多反應,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剛才自以為隱蔽的動作,其實都被看在眼裡,靖婉又羞又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去再收拾他。李鴻淵挑眉表示,歡迎至極。

    靖婉簡直想吐血,然後,極力的鎮定,自欺欺人的表示自己壓根就不知道這些人都看到了。

    一舞結束,紅衣女子距靖婉二人已經只差數步的距離,隨著她結束的動作,面紗不摘自落,那一瞬間,當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彷彿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是經過精密的計算一般。「臣女蘇氏婉婷,見過……」

    「打住,你說你叫什麼,蘇婉婷?日後叫蘇婷。」靖婉開口,毫不留情的打斷她。

    「是,王妃娘娘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臣女莫敢不從。」話雖這麼說,可是那嗓音中,分明帶著點似泣未泣的委屈,而且這話擺明了就是說晉親王妃霸道不講理,又適時的表現出她的隱忍,乖巧。

    靖婉覺得胃疼,你說,你明明具有女神女王的潛質,怎麼就如此的毀形象呢,簡直是幻滅。

    「只是,臣女可以問一問為什麼嗎?」蘇婉……蘇婷嘴唇輕抿的問道。

    「為什麼?你不是莫敢不從嗎,問什麼為什麼。」還能為什麼,為了向某人表忠心,為了不讓自己折腰,就沒事找事,專門找茬挑刺兒,誰讓你開口就剛好有地方可以抓,姑娘,你看上我家夫君,我也確實不高興,所以,你就只能受著了。

    蘇婷嘴唇輕顫,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辱,幽幽的看了李鴻淵一眼,結果一直沒主動夾菜吃的人,這會兒似乎有了食慾,神色悠然的吃著東西,別說是幫她解圍,簡直就是將他視若無物。「臣女告退。」

    靖婉可有可無點了一下頭。

    如此局面,蘇婷自然只得退下。

    卻是剛剛離開,避開了眾人的視線,蘇婷看到目光冷厲,恨不得吃了她的嫡姐,這個嫡姐雖然早就出嫁,孩子都兩三個了,最大的都十歲了,可卻絕對不是善茬。

    心中恐懼,下意識的後退,卻一把被扯住,堵了嘴,拖到一邊,然後就被劈頭蓋臉的狠狠的扇了幾耳光。

    「賤人就是賤人,跟你你賤人娘一樣,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也敢做出這麼丟人現眼的事情,也不看看那是誰,堂堂親王,什麼美人沒見過,當真以為自己傾城絕色,是個男人看了你就得腿軟折腰?蘇——婷!」別人甚至是親娘都認為這事兒是親爹的意思,但以她對親爹「親妹妹」的了解,很容易就想到這其中是怎麼回事。

    旁邊也有些婦人姑娘露出譏誚的目光,而蘇婷一言不發的低著頭,臉上又紅又腫,哪裡還有美人樣。

    婦人湊近了些,「晉親王將開明府的惡霸,說收拾就收拾了,連爹跟總督都不敢吭一聲,說讓拿錢贖人就乖乖拿錢,攀上了他,你不就能徹底的翻身了?欺負過你的人就能被你徹底踩在腳下了,我這個當嫡姐的首當其衝?反正都是要被當成玩物送出去,與其一個可能又老又丑的,還不如跟著晉親王這樣俊美有權的大人物,你要真攀上了,那是你能耐,你要踩我,我也認了,可惜,偏偏你沒能攀上。蘇——婷,我知道你還沒死心,在你看來,晉親王會不搭理你,是給晉親王妃面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收了你,名聲上也不好,等私底下,你再找上門,定能得償所願是吧?」

    蘇婷霍然抬頭盯著她嫡姐,那眼神是再掩不住的恨意。

    婦人拍拍她紅腫的臉,「你除了能這麼看著我,還能幹什麼?你剛才要是趴在了晉親王腳邊,還真能做點什麼。你肚子里那點花花腸子,也就裝給別人看看。你要繼續湊上去,沒問題,我也祝願你成功,但是,如果你連累了家裡,將晉親王妃得罪狠了,我活剝了你,再掐死你那弟弟,將你那好姨娘剝了衣服掛城牆上。」

    蘇婷渾身直哆嗦,可是她的確什麼也不能做。她最痛的一點,那個爹,其實已經給他相好的人家,是她姨娘無意中知道的,現在,所有人都還被瞞得死死的,只因為對方是江南四郡二十八府的頭號鹽商,據姨娘所說,那人是一個大肚胖子就罷了,面上笑得像個彌勒佛,實際上心狠手辣,尤其在房事上,有特殊的怪癖,死在他床上的女子不計其數,她那個看似對她千好萬好的爹,為了錢,就要將她送給這麼一個人,而且,因為他是二品大員,豈能光明正大的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到時候必然會讓她詐死,如此,她連一個正當的身份都沒了,就是一個拿來換錢的玩物,一鎚子的買賣,死了,連一抔土都沒有,若非如此,她又怎麼回鋌而走險。

    都說晉親王妃是仁慈的,是良善的,實際上呢,還不是原形畢露,惡毒,善妒,慣會裝模作樣,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站在晉親王那樣俊美如天神的男人身邊?如果是自己,如果是自己……

    猜到她不會放棄又如何,她的確不會放棄,她是開明府最美的女子,她的才情不輸任何大家閨秀,開明府多少公子為她傾倒,而且,而且她伺候男人的功夫……任何男人讓她伺候一回,都會再離不開她,晉親王閱美無數又如何,他同樣不可能拒絕她,不可能拒絕她。蘇婷拳頭緊握,掐得手心出了血。

    不知道她是用這樣的方式安慰自己,還是真的有這個自信。

    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絕對不要就這樣被送出去,絕對不要……

    說起來,眾位夫人也意外靖婉的態度,之前一次見到她這般的時候,還是趕走布政使的如夫人時,該說這位王妃娘娘其實是愛憎分明的性子,不喜歡的就絕不委屈自己?這樣的性子,其實是讓人羨慕的,不過,沒有多少人有勇氣成為她這樣的人,而且,她現在能這般,大概也是仗著晉親王的喜愛與縱容,如果有一天這份恩愛全無,她又該如何自處?

    如何自處?靖婉表示,她現在心裡苦,卻是無處述。她已經乾脆直接的將人打發了,這位還不滿意,嫌棄自己手腕太軟,一看就知道,這問題根本就沒能解決。

    靖婉只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冤枉。

    靖婉被活閻王「各種騷擾」,只得「怒氣沖沖」的提前結束了席宴。並表示,之後幾日,她想在開明府城附近轉轉,暫時就不接待諸位夫人了,並且希望能夠安安靜靜的遊玩。

    雖然她面上不顯,但是,眾人還是覺得,那蘇…婷果然是惹怒她了,卻不想,連帶她們也不見了。

    席宴設在總督府,這正主兒都散了,其他人自然不會再繼續待著,只是在外面見到巡撫大人的時候,可是皮笑肉不笑的「誇讚」他好手段呢。巡撫大人倒是養氣功力十足,和顏悅色的笑著應酬他們。

    上了自家的馬車,蘇巡撫直接讓人將蘇婷叫來,看到她的臉,也基本心裡有數,不過他只當沒看到,臉上雖然沒有笑,但也沒有發怒,可是就因為這樣,才更叫人害怕,蘇婷瑟縮著,大氣不敢出。

    蘇巡撫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才緩緩的開口,「你是不是知道了?」

    蘇婷想當做沒聽懂,可是她的反應已經出賣了她,想要掩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在別人面前,她還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在她爹面前,卻是半點都做不到。

    「看來果然是知道了,你姨娘告訴你的?」

    「爹,爹,不關姨娘的事,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蘇婷急忙的辯解。

    「你娘是個聰明的,不過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告訴你又能怎麼樣呢,左不過是垂死掙扎。你此番鋌而走險倒也不算錯,我也給你最後機會,讓你掙扎到底,就看看你能不能活過來了。我不管你是賣乖還是賣慘,你記住了,如果說了不該說的話,你便是入了晉親王府,我也有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婷知道她這個爹不是善茬,可是這麼直白的說話,也還是第一次,止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爹,只求你別為難姨娘。」

    「我為難她做什麼,她一個二門都跨不出的賤妾。」

    蘇婷那淚珠子掉得更凶了,原本以為,他對她們母女還是有點情誼的,結果呢……那麼,弟弟呢?

    「你且下去吧。」

    蘇婷行了禮,一言不發的下了馬車。

    巡撫夫人想要說點什麼,不過到底是沒出口。

    倒是蘇巡撫淡聲開口,「我準備把她送給鐵鹽頭。」

    巡撫夫人猛地握緊拳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神情一如平常的男人,他卻是閉上眼睛養神,夫妻幾十年,這一刻,她竟覺得,好像從來就沒認識過這個男人,他曾經對那對母女的好,讓她都憤恨嫉妒,卻原來,那個女兒在他眼裡是賤妾,那個女兒是物件,他遠比她想象的狠辣無情。

    「你第一次見了晉親王妃,晉親王妃應該就承諾了減免銀錢吧。」蘇巡撫說道,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巡撫夫人瞳孔一縮,嘴唇囁嚅,不自覺的拳頭握得更緊,她以為她做得天衣無縫,不曾想……

    「不知道你們最後為什麼還演這麼一場戲,不過主意肯定不會是你們出的,即便是晉親王妃的主意,跟晉親王也脫不了干係,直覺上,晉親王不是個簡單的人,你有機會,再跟晉親王妃走動走動也好。有些東西,你大可不必處心積慮的算計,不過,你想要,給你就是了,只是,有些事情,你最好跟我說清楚,以便我更好的分析形式,也能讓我做更多的準備,要知道,小小的漏洞或者失誤都可能滿盤皆輸。」

    「老爺……」

    「與我說說吧,說說每次見晉親王妃的情形。」

    「是。」巡撫夫人微微的低著頭,娓娓道來。

    而靖婉跟李鴻淵回了別院,李鴻淵藉機飽餐了一頓,只是「稍微」過了點,真的惹惱了靖婉,被趕出了房門,滾去睡書房,這次靖婉是真的火了,半點沒有挽回的餘地,李鴻淵稍微有點訕訕,「灰溜溜」的滾去了書房。

    不過,下屬見到的他,還是那麼英明神武。

    李鴻淵的眼神有些冷厲,「同州郡巡撫?呵……暗一,命人徹查這隻老狗,祖宗八代都給我才查清楚了,枝枝丫丫,遠親近鄰,一個都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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