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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戾王嗜妻如命 - 第175章:狠毒計劃字體大小: A+
     

    雖然又是一身汗,但靖婉精神卻是不錯的。

    趁著這會兒,靖婉去跟祖父母請安,沒多久,駱靖博攜著孫宜嘉出現。

    像這幾日一般,能夠在每日早上請安的時候見到祖父,還說說話,再一起用早膳,著實不容易。因為駱家此行統共就五個主子,倒是沒有再男女席分開,坐在一起,說話也沒有十分的恪守禮節,倒是顯得親親熱熱的。

    這麼幾天下來,駱大人甚至都有那麼一點點致仕在家,享受天倫之樂的想法,可是,這話,才出口,就被他家夫人給掐死在萌芽狀態了。駱大人摸摸鬍鬚,他家夫人,是越老越霸道了,越老越不溫柔了,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也是越來越差了。

    「祖母,昨晚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好像有那麼一陣有些吵鬧。」孫宜嘉突然開口問道。

    「有嗎?我好像沒感覺啊。」駱靖博疑惑的說道。

    孫宜嘉給了他一個白眼,睡著了就跟死豬一樣,雷都打不動,就那點響動怎麼可能聽得到。自家媳婦兒現在是越來越不客氣了,駱靖博訕訕的摸摸鼻子。

    「或許吧,還不知道,真發生了什麼事兒,晚點應該能知道。」駱老夫人說道。

    老夫妻兩對視了一眼,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昨晚上的事兒,驚動的人應該不在少數,不過,聖上沒有宣召,所以,不該摻和的,誰都沒去湊熱鬧。想來應該不是小事。

    果不其然,在出發之前,一些風聲就傳了出來,要知道,阮芳菲從晉親王的准側妃變成叔輩忠親王的准側妃,豈能瞞得住?不過,因為不知道具體的事情,又是各種猜想滿天飛,涉及到這種事情,所謂猜想自然不會是好的。

    雖然不是所有人能打聽到事情的真相,但是,還是總有那麼些人有著特權。比如幾位皇子,在心裡對李鴻淵一番幸災樂禍之後,又考慮自己能否在此事中得利,至於阮芳菲,呵呵,說難聽點,一隻破鞋,對他們而言,半點價值都沒有。

    倒是睿親王,在一陣沉默之後,直接去找了蘇貴妃。

    這會兒的蘇貴妃,又是那個端莊賢淑的貴妃娘娘,飲茶的姿態優雅尊貴,看著就別是一番享受,與昨晚那個說話刻薄惡毒極度的護犢子的蘇貴妃判若兩人。

    李鴻銘請了安。

    蘇貴妃讓他坐下,「聽說了?」

    「是,只是兒臣有一事不明,母妃說的那些話,會不會將阮大人得罪狠了?如果他因此記恨,投靠了其他人,對我們會非常的不利。」

    「銘兒啊,阮大人多大歲數了?」

    李鴻銘一怔,似乎有些明白,「母妃是說……」

    「他之前就傷了腰,昨夜見到,明顯能感覺到他行動有所遲緩,加上昨夜那般打擊,他如果還年輕,大概不會有什麼事兒,可是他已經老了,心性變弱了,承受能力自然就差了,暫時或許還沒倒下,但是禍根已經埋下了,在阮芳菲出事之前,他或許還能多撐幾年,到新皇登基,現在嘛,避暑回京,他若還能上朝,都算他厲害。」

    所以,內閣首輔這個能人,沒有了拉攏的價值,也無需再忌憚他,得罪了就得罪了。

    李鴻銘勾起唇,「原來如此。想來也的確是人之常情,如果此事對他的影響不大的話,那麼只能說明他的妻女在他心中的地位沒那麼高,依照他平素的作風,必然會權衡利弊,繼續他的中立立場,即便是對母妃,說不定都以『不與女人計較』為借口就此作罷。」

    「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看他的樣子,此可能還不足一成的一成。」

    李鴻銘點頭,內閣首輔對妻女的看重,也算是有目共睹的。「倒是阮芳菲,這一路上一再的被針對,之前被嚇得險些失魂,昨晚的事情只怕也不簡單,要說她本來就精神不濟,還會主動去勾搭男人?換誰都不信。」

    「她不肯說,那麼所有的風言風語都只能是她自己承擔。至於是誰針對她,誰又知道呢,依照淵兒之前的態度,他的嫌疑倒是最大,不過他向來直來直往,好惡都擺在明面上,不屑這種手段,也……沒那實力做到吧。」

    關於李鴻淵的話,李鴻銘直接無視,「這種事,就算是說了實情,也討不了好吧,別的不說,依照忠王叔的說詞,他說不定就是一『替死鬼』,阮芳菲毀容失貞,忠王叔又沒實權,不爭奪什麼,阮大人也掣肘不了他,阮芳菲入了忠親王府,還不就任憑忠王叔拿捏,如果她惹得忠王叔不喜,吃虧遭罪的也只會是她自己。」

    「這麼說起來,她死咬著不說,原因或許也不是那麼複雜。」

    之後,他們倒只是閑聊,不再談論此事。

    而此時,大長公主也在與樂成帝閑聊,「……當初許諾忠親王,給他再找個年輕貌美、性情溫碗、知書達理的新王妃,這阮姑娘雖有瑕疵,並不完全吻合,不過既然只是側妃,也算湊合,皇兄再與他留意留意。」

    樂成帝微微的挑眉,「皇妹以前對這阮氏女似乎挺有好感,這會兒怎麼聽著……」

    「皇兄,這太過完美的人,方方面面都表現得很優秀,未必就招人喜歡。」

    樂成帝點頭,表示明白了。

    所以,都是成精的人,就算是沒看出什麼,不代表不會感覺到什麼,不代表不會懷疑,大長公主曾經對阮芳菲或許的確是喜歡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份喜歡有多少真心。阮芳菲偽裝的時候都能騙過世人,從皇宮裡走出來的人,想要騙騙誰的眼睛,或者逗誰玩玩,又是何其簡單的一件事情,沒有任何糾葛的情況下,大長公主或許也不會吝嗇給予那點喜愛。說到底,阮芳菲裝得有些過頭了,有句話叫做過猶不及,沒注意到的時候,大概還沒覺得什麼,一旦注意到,就會覺得違和。而不管阮瑞中夫妻二人要說那也是成精的人物,卻沒察覺到什麼,也只能說是當局者迷,否則,阮老夫人對她的教養應該回事另一番模樣。

    「還是我干閨女最好,當然,她能再肆意隨意些,就更好了。」大長公主一聲輕嘆。

    「那丫頭就那麼招你喜歡?」樂成帝還真的有點意外。

    「是啊,可是你那六兒子我很不喜歡,那混帳怎麼看都配不上我干閨女。」

    樂成帝表情有點訕訕,「這婚事雖然是朕下旨賜的婚,可原本是駱家自己求的。」

    「走出這一步,那也是你們逼的,別以為就沒皇兄你的份兒,要我說,你在裡面可是『居功至偉』,凡是還有其他路,就不會走這一條。」

    對於大長公主的話,樂成帝也不否認,他不能看著他某個兒子坐大,讓朝堂失衡,他是想讓駱沛山自己去頭疼,但其實駱沛山最後的選擇還是出乎他的意料,雖然再沒有比他那孽障兒子更好做「擋箭牌」的人選,終究是名聲太差了點,若非真的走投無路,不過,最終的結果他也非常滿意就是了。「了塵大師都批了他們兩是天作之合,千年難遇的好姻緣。」

    大長公主輕哼了一聲,也就因為這樣,她才沒多說什麼,不然,少不得給那混賬一點教訓。不過,就算是這樣,大長公主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時間「教導教導」他,至少收斂些,別一直那麼混賬,不然,再好的姻緣,都可能出問題。

    而因為李鴻淵的關係,駱家人當然也知道了詳情,當然,在阮芳菲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當事人,也就幕後主使知道了。

    孫宜嘉看著靖婉笑,而且還持續了不短的時間,靖婉覺得她簡直就是神經質,那笑容簡直就讓人發毛。無奈了,「嫂子到底在笑什麼?」

    「我說什麼來著,晉親王會克除你之外的……」說著說著又嘻嘻的笑起來。

    靖婉無語,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她家嫂子懷孕后的狀態跟別人不一樣啊?三哥,速度把你媳婦兒拖回去。然後,駱靖博很沒男子漢氣概的表示,現在他媳婦兒最大。孫宜嘉笑得更歡暢,她表示,造成這一結果,小姑子居功至偉。所以弄半天,現在嫂子「爬到」她頭上「作威作福」,完全就是她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相對於孫宜嘉的樂呵,靖婉的淡然,駱大人與駱老夫人卻帶著一種似乎早知會如此的平靜,沒辦法,晉親王可是說過,他會將不相干的人解決掉,遲早的事兒。至於這一路上發生在阮芳菲身上的事情是不是出自晉親王的手筆,都無所謂,她能用那麼陰損狠毒的法子算計自家孫女,她現在所遭受的,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根本就不值得憐憫同情。

    阮瑞中的身體已經出了問題,阮老夫人很清楚,本來么,上了年歲,有點小毛病其實很正常,就算是重病纏身,也無可厚非,不過,她知道自己需要依靠阮瑞中這棵大樹,在目的沒有達成之前,他不能倒下,因此,在他的康健問題上,所費的心血甚至比教導阮芳菲成長還多,當然,她也不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阮瑞中對她的愛重,在這一點上也要佔據不小的因素。「老爺去歇著吧,女兒妾身會看著。」

    阮瑞中搖搖頭,這會兒哪裡睡得著。

    「老爺,我們娘兩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若是你……叫我們娘兩怎麼活?」一邊說著,一邊止不住的小聲的啜泣起來。

    最讓人心疼的哭泣,永遠都不可能是嚎啕大哭。

    阮瑞中一怔,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他現在還是內閣首輔呢,他妻女就如此的被人糟踐,如果他倒下了,還有她們的活路嗎?「那就辛苦夫人了。」

    阮老夫人牽強的笑了笑,「不辛苦,你跟女兒就是妾身最在意的人,為了你們,不管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哪怕是為你們拼了性命,妾身都願意。」著實情真意切。

    阮瑞中無比動容,「夫人且放心,但凡有為夫在一日,就絕不叫你們……」戛然而止,後面的話,阮瑞中卻鯁在喉中,吐不出來,最大的傷害已經造成了再說什麼絕不讓她們受欺辱的話,那不是自打嘴巴嗎?

    「妾身明白老爺的意思,妾身相信老爺。」那眼神,依舊是堅定不移的信任與崇敬。

    其實也不怪阮瑞中在這女人身上暈了頭,一二十年的時間,那眼神都如最初那般,是個男人怕是都會自信心爆棚。雖然離開的時候,沒再說什麼,但是從他的神態就能知道他的心態。那是為最重要的人而戰的堅定與信念。

    所以說,李鴻銘跟蘇貴妃都遺漏了這一點,有一句話叫做為母則強,那麼為什麼就不能有「為父則強,為夫則強」,因為太在意,為了給她們撐起一片天而不得不強——大概,在他們母子認知里,就沒有這樣的男人吧。

    阮瑞中離開並走遠,阮老夫人神色就淡了下來,擦掉眼角未乾的淚水,「說吧,誰把姑娘帶出去的?」不怪她如此想,實在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她又刻意的安排了人手,可謂是將阮芳菲保護得滴水不漏,即便還有人下黑手,也不可能將所有人都一一放倒了而不被發覺,唯一的可能就是熟人,他們都信任的熟人,芳菲自願跟著走的。

    「主子,是表少爺。」阮芳菲的奶娘恭敬的說道。

    「不可能。」阮老夫人下意識的反駁,聲音還帶著幾分尖銳,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冷靜下來,「平哥兒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將芳菲捧在手心裡一樣疼,你們確定是他?」如果真的是「他」出現誘走了芳菲,她還真怪不得他們保護不力。

    奶娘知道她的意思,不由得擰起了眉,「主子,奴婢沒有發現破綻,相信其他人也是與奴婢一樣的。」不然怎麼可能由著他將姑娘帶走,即便是時間長了,也不曾懷疑。

    阮老夫人臉色有些陰沉,她不相信會是她那侄兒所為,可就是這樣,事情才更加的棘手,對方的人易容成他們熟知的人,能做到天衣無縫,那麼就說明,對方對她,以及她手下的人或許都相當的熟悉,敵人對你知之甚詳,而你對敵人卻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玩弄在股掌之間,自身卻連對方的邊兒都摸不到,糟糕透了。

    阮芳菲輕哼一聲,瞧著是快醒了。

    「下去吧,將所有人都仔細的排查一遍。」

    「是,主子。」

    原以為女兒會很快醒,不過聽著她口中溢出痛苦的聲音,似乎在喊著「不要」,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床單,她那雙手掌心早已經傷痕纍纍,可是她卻完全感覺不到痛一般,頭小幅度的擺動著,毫無血色的臉色與唇色,更為密集的汗珠,包著額頭的白布都明顯的被浸濕,顯然,她是陷入了難以醒來的夢魘。

    「芳菲,芳菲……」阮老夫人不停的輕拍她的臉,「醒醒,快醒醒……」

    阮芳菲啪的一巴掌打開臉上的手,蹭著一下子坐起來,後退遠離……

    「芳菲,我是娘啊,別怕別怕……」阮老夫人急忙安撫她,不過卻沒有再碰她,生怕引起她激烈的反應。

    「娘?」阮芳菲眼前有些模糊,還沒完全看清楚,就一陣暈眩噁心,身體下意識的前傾,趴在靠榻邊緣乾嘔。

    她娘急忙給她拍背,等她緩和了一些,再給她倒了一杯水。

    喝了水,阮芳菲才感覺舒服一些,有氣無力的靠在她娘身上。

    「芳菲,告訴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說出來,說出來你會舒服一些。」

    這不說還好,這一說,阮芳菲就直接發狂,「魏南平那個畜生,最好別讓我見到他,不然,不然我非把他扒皮抽筋,剁成肉醬喂狗。」

    她跟表哥魏南平的關係遠超一般表兄妹的親密,從十三歲開始,他們就「坦誠相見」,除了最後的底線,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不管什麼,他都會聽她的,她說不要,哪怕是箭在弦上,他都會停止。

    在她眼裡,他就像她身邊的一條忠誠而聽話的狗,只要給他一點甜頭,他什麼都會為她做,就算曾經有一次她讓他去死,他也毫不客氣的捅了自己一刀,可是,就是這樣的一條狗,昨晚竟敢肆無忌憚的折辱她,踐踏她,不僅是他,他帶了一幫人,黑暗中,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他們滿嘴的污言穢語,用最骯髒最齷齪的話羞辱她,說她比之那最下賤,最髒的妓子還不如,尤其是魏南平,說那些女人的身體或許髒了,但心至少還是乾淨的,不像她,從骨子裡糜爛腐臭,臭不可聞。

    她所有的掙扎都無濟於事,甚至從頭到尾都沒能說出一個字。那個讓她覺得安心可靠的人,卻將她拽入了地獄,現在想起來都還止不住的恐懼,身體瑟瑟發抖。

    她娘忙拍她後背安撫她,「芳菲,芳菲,那不是你表哥,你想想你表哥對你多好,你掉一根頭髮,他都要心疼,他怎麼可能會傷害你?易容術你是知道的,娘曾經還給你看過人皮面具的,一定是有人假扮他,就為了哄你出去……」

    阮芳菲忍著不適,力求鎮定,坐直身體,直視她娘,露出一個諷刺而冰涼的笑,「娘這話的意思是我蠢?對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人連真假都分不清?」

    「不是,芳菲,你聽娘說,所有人都沒認出來,所以不怪你,你……」

    「不怪我?怎麼著,難不成這事兒還有人認為該怪我自己?還有你憑什麼認為那群蠢貨分不出真假,連我也分不出真假?」她怎麼會錯,還有誰能比她更熟悉那個男人,她當時也是覺得:這不是她表哥,表哥絕對不會這麼對她的,——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誰派來的,誰派來的?——然而,撕心裂肺的痛,不僅僅是源自身體,還有心裡,原來,被自己養熟的狗狠咬一口是這樣的痛,既然如此,只要是頂著那張臉折辱了她,作為那張臉的主人,就要有死無葬身之地的覺悟。——可見,阮芳菲是何等的自負,又是何等的涼薄。

    阮芳菲臉上陰冷而猙獰。

    阮老夫人怔了怔,她這個女兒,貌似有點不對勁,似乎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不過隨即想到她遭受的傷害,大概因為這樣,才鑽了牛角尖,想不開,等日後再慢慢開解她,「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下次見到你表哥,娘幫你教訓他。」

    呵,阮芳菲心中冷笑,這是將她當三歲小兒糊弄?

    還有,還有「表妹,知道那些被你派人折辱的姑娘是什麼感受嗎?就是你現在這樣,好好體會吧」,誰說,這種事只能女人能體會,男人也可以體會的!

    「娘真的以為只是教訓一下就完了嗎?你不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我告訴你,一點一點的告訴你,娘可是要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聽好了……」阮芳菲帶著她慣有的,溫婉雅緻的笑容,將她被一群男人壓在草垛里凌辱的過程告訴她娘,說著說著,竟止不住嘻嘻的笑起來,哎呦,她以為她會忘記的,原來竟然記得這麼清楚。

    饒是她,這會兒都覺得自己女兒笑得格外的瘮人,一般的女孩兒遇到這種事之後,可不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怔,該不會是刺激太狠,失心瘋了吧?「芳菲,芳菲,你別這樣,你別嚇唬娘啊,不管是誰,娘給你報仇,給你報仇。」

    阮芳菲雙眸亮晶晶的看著她娘,「你說真的,不管誰,都給我報仇?」

    「對。」阮老夫人異常篤定的說道。

    「那我算算啊,」阮芳菲偏著頭,露出異常天真無邪的表情,「昨晚那些人,應該都是這村裡的,」那砂粒一樣粗糙的手,「娘直接把這個村子都屠了吧,不過,在送他們上路之前,但凡是男的,都先把手砍了,再把子孫根切了,記得哦,是所有男的,部分年齡,或者可以當著大的,收拾小的,那場面一定很有趣。」

    阮老夫人眯了眯眼眸,「好。」

    「然後是駱靖婉那賤人,若不是她,若不是她……」阮芳菲又一臉猙獰的開始發瘋。

    「好,我女兒承受的,娘讓她十倍百倍的品嘗。」

    「然後是李鴻淵,他騙了所有人,他甚至為了給那個賤人留位置,他利用我剷除了他歷任未婚妻,他以為自己是誰,他以為真的能一直騙我?……」

    或者是真的在意,才使得她在看到李鴻淵對待靖婉的態度時,就產生了一系列的「不合情理」的猜想,也或許僅僅是自己被冷待而找借口,總之,阮芳菲的確是摸到了某些真相。

    阮老夫人也全當她是在胡言亂語,這猜測很荒唐,很可笑,萬沒有可能的,要說那駱靖婉在某些方面吸引了李鴻淵還靠譜一點。「好,芳菲看上他,是他的榮幸,他卻不知好歹,到時候娘把他捉起來,任你處理,然後當著他的面,給駱靖穎找十個百個男人……」

    「娘,男人太便宜她了,用畜生好了。」似乎是想到了那畫面,阮芳菲笑得開懷。

    「好。」阮老夫人摸著阮芳菲的頭髮,臉上的神情卻沒那麼輕鬆,那暗處的敵人,是李鴻淵的可能性越來越高,處於被動與弱勢的是自己,想要動他,太難了,說不定前腳剛對他下手,後腳自己以及千辛萬苦培植的勢力就會毀於一旦。女兒是很重要,但是相比起大業……算了,先安撫好她再說。

    「還有那些所謂的貴女們,她們是什麼東西,敢說我不是?把她們全剝光了扔大街上,然後統統羞憤自盡才好呢,呵呵呵……」

    「都依你。那麼芳菲,忠親王呢,他是怎麼回事?」

    阮芳菲頓住,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故意的,總之,她傷得不算嚴重,等到那群畜生全走了,她勉強的爬起來,一步一步的挪動,每一步,似乎都能耗盡她所有的力氣,又突然發現不遠處兩個糾纏的人影,她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去,是不可能的,算計她的人不會允許,而大搖大擺出現的忠親王——「身為晉親王的准側妃,不知道被什麼人玷污了,娘人認為我會是什麼下場?勒令出家、關入家廟?情況好點的,遠嫁出京,前途未知?還是讓李鴻淵以此為借口直接弄死我?拉個恰好出現又還算有身份的當墊背,豈不是更好嗎?只要我還留在京城,就還有報仇的機會不是嗎?有個忠親王為我衝鋒陷陣,也不錯呢,雖然他就是窩囊廢,完全不夠李鴻淵塞牙縫。」

    說她算計了忠親王,她最終將傷痕纍纍的自己送了出去。

    這個老男人她也不會放過的,不過,現在還有利用價值,等著吧,她同樣會把他變成自己手下的一條狗。不過,有了一次教訓,她絕對不會再被狗咬,若是企圖咬她,那麼,就宰了燉狗肉吃。

    阮老夫人也頗為欣慰,在那等情況下,沒有失去理智,沒有亂了分寸,冷靜下來尋找對策,沒算白教。「兩害相較取其輕,無可挽回的事情,勢必要將傷害降到最低,芳菲做得不錯。」

    阮芳菲扯了扯嘴角,她知道是誇獎,可是這樣的誇獎誰都不會想要,聽著簡直比直接諷刺還叫人噁心。

    說起來,這裡不是京城阮家,阮家的車隊佔據的地方也就那麼大,來來往往的人又不少,就算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你也未必會懷疑,如果再碰上一個比如耳力特別特別好的能人志士,光明正大的聽聽壁角,倘若知道自己的私話被傳入了其他人耳中,大概都只會懷疑是不是自己身邊出了內鬼,然後一番狠狠的清洗。

    李鴻淵聽了稟報,暗一跟沐公公都恨不得直接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娘的,那阮芳菲的骨頭到底是什麼做的,教訓還沒吃夠?

    「主意倒是不錯,不用在她身上,似乎都對不起她。」

    根本就聽不出他的情緒變化,可就因為如此,才更加的可怕,畢竟,如果表現出來了,至少還能知道他的怒氣值有多高,或許還有躲避危險的可能,現在卻不敢輕舉妄動,一不小心將他的怒氣引出來,自己又不是駱三姑娘,主子發飆了,才不會管你是誰,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喘。

    「把屠村之人的首級給阮老夫人送去,再把阮瑞中的兩個兒子送她床上去,順便告訴忠王叔,阮芳菲好歹已經是他的人,雖然正式進門還要等回京,在行宮這段時間,倒也不必拘著自己,一個不用花錢就能隨便玩的女人而已,花樣倒是無所謂,自然是越精彩越好,本王高興了,說不定還能給他點好處。」李鴻淵輕描淡寫的說道。

    無疑,這是明著向那位阮老夫人亮出爪牙了。

    「是。」

    整裝再次出發,有阮芳菲跟忠親王的事兒頂著,十一皇子采野花的事兒,根本就不值一提,甚至有那好事的,調侃十一皇子少年風流,反正,就沒有覺得他做得不對的,而那姑娘,更是一個正眼都沒給過,與那隱形人差不多。

    靖婉聽后,也不過是沉默,個人有個人的想法,她無權過問,也過問不了,就是不知道那姑娘能活多久,到底只是鄉野的姑娘,論心計,怎比得過深宮那些能爬到皇子身邊伺候的大宮女,……

    倒是村裡的人知道里正家的姑娘隨著車隊走了,多少人嫉妒得眼睛發紅,沒想到平時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這麼會算計,就算他是里正,也有不少人那酸溜溜的話衝口而出,里正那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扯著僵硬的笑應對,或許是心虛,不自覺的就矮了三分。嗯,他們中或許還有人在回味昨夜的「美味」。

    殊不知,一群想要將他們整個村的覆滅的獵人,正蹲守在暗處,只待今日天黑……

    ------題外話------

    阮芳菲屬小強,但是不會再蹦躂到婉婉跟前噠,所以,親們其實可以無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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