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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戾王嗜妻如命 - 第075章:本心不變,萬事可解字體大小: A+
     

    「老夫人,老夫人,三姑娘回來了,三姑娘回來了……」駱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異常欣喜,甚至顧不得規矩禮儀,腳步匆忙的往駱老夫人所住的客房而去,隔得老遠就能聽到她的聲音了。要說換做以往,媽媽們早就訓斥她了,可是現下情況不同,不僅沒有呵斥,她們自身都高興得跟什麼似的,也都紛紛去跟駱老夫人報喜。

    從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十個時辰了,駱老夫人哪怕知道靖婉尚且「安好」,但沒見到人,不知道她傷勢如何,這顆心怎麼都放不下,幾乎同樣徹夜未眠,而且沒吃什麼東西,本來就上了年歲,哪經得起這麼折騰,大家都很擔心她會病倒,可是怎麼勸說都沒用,因為多勸說的兩句,還招來駱老夫人的冷眼——不是自己孩子你們當然不心疼,更不想,我老婆子身邊竟是一群沒心沒肺的東西。沒有親身經歷過,沒有遇到自己的至親出事,的確是很難體會那種心焦的折磨。

    駱老夫人說出了這樣的狠話,自然沒人再敢說一個字,只希望三姑娘能早些歸來。

    倒是駱靖博,始終都陪在駱老夫人身邊,並沒有說一些寬慰人的話,只在最初,跟駱老夫人說了這樣一段話:如果妹妹真的不好了,我會養她一輩子,如果我比妹妹先走,必留下遺言,要求子孫像待我一樣待他們姑姑姑祖母,否則,逐出家門。

    這話聽著或許像是咒靖婉一樣,但卻是最真最實際的關懷。駱老夫人拉著他的手,幾乎熱淚盈眶,「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好孩子。——人這緣分啊,說不得就這輩子了,難得有個值得的人,要珍惜啊,要珍惜。」

    祖孫兩關於靖婉的話就此打住,雖然都在等她。駱靖博給駱老夫人說一些京城裡的趣事,說一說自己結交到的各種友人,儘可能的分散駱老夫人的注意力,讓這對原本其實不算是很親近的祖孫在這短短時間裡拉近了相當大的距離。而駱靖博在她實在撐不住閉上眼睛小憩的時候也未曾離開。

    這終於將人等了回來,駱老夫人似猛然間驚醒,「婉婉回來了?」

    「是的祖母,小妹她回來了。」駱靖博也很是開心,忙跟丫鬟一起將她扶起來。

    原本就沒有換衣服,駱老夫人阻止了丫鬟給她梳頭,急急的就往外面走。

    要說他們這些人擔心靖婉,靖婉又豈會沒心沒肺,她也害怕祖母會憂心過度,她也害怕一起墜崖的人會不會就此毀了一輩子。在等到去找她的人之後,二話不說,立即返回——在那之前,早就將頸間的傷口處理過了,一些有李鴻淵痕迹的東西也被抹得乾乾淨淨。

    回程中,其他人還擔心她會受不住長途跋涉,畢竟這一路上上下下,坑坑窪窪,在步上從山腳到白龍寺那一段路之前,基本幾別想踩到一塊平整的地方,更關鍵的是,路程很遠,不曾想,靖婉半點沒拖後腿,反而是駱家的家僕們沒能歇一會就繼續上路,累得不輕,那行進的速度比那七老八十的人還慢,如果如此慢慢的走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返回白龍寺,靖婉決定跟那兩個武僧先行。

    這個決定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很冒險,白龍寺來的武僧可是小和尚也不是老和尚,個個年富力強,身強體壯,當然,能一起來找靖婉,品性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那都是一心向佛,謹守清規戒律的人,可是駱家的人不知道啊,他們怎麼可能放心讓自家姑娘跟著這麼兩個「外男」,就算不會出什麼事兒,被人瞧見了,姑娘的清譽也定然受影響的。

    可是靖婉沒辦法再繼續等下去,一旦感性佔了上風,理性也很難將其壓下去,她願意相信白龍寺的人,賭一把。

    從始至終,兩個僧人都不悲不喜,知道駱家的家僕對他們不信任,也沒有開口辯解,更沒有保證什麼,只是靖婉做出決定之後,盡職盡責的護送靖婉回白龍寺。

    讓靖婉意外的是,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碰到,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因為偏遠的緣故,後來才漸漸的發現不對,這可是大白天,白龍寺前方的山下可是很熱鬧的,原來是兩個武僧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其他人,用他們的方式保護著靖婉,杜絕了駱家家僕所擔心的事情。

    「多謝兩位大師。」

    「女施主客氣了。」其中一人開口,這是靖婉見到他們后第一次聽到他們開口。

    進入白龍寺後院客房那一片,遠遠的,靖婉就見到龔嬤嬤帶著人在那裡候著,竟有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

    見到靖婉行動自如,並不像傷重的樣子,當真是驚喜不已。雖然龔嬤嬤早就知道,還是適時的表現出喜悅,道是老天保佑。

    不過靖婉感覺龔嬤嬤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的落在自己頸間纏著的手絹,原本因為咬痕被劃掉而沒怎麼在意的靖婉,在她的目光下竟有些莫名的心虛。「嬤嬤別擔心,這是掉下去的時候劃上了,養養就好了。」

    她脖子上有沒有這樣一道傷,龔嬤嬤會不知道?不用想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姑娘受苦了,一會兒奴婢給瞧瞧,想來傷口應該是不深,好好養養,不會留下疤的。」

    「好。」嘴上說著,心裡卻更心虛了是怎麼回事?

    「姑娘是先洗洗還是先去見老夫人?」

    「先去見祖母。」明知道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能生還都是千般不易,萬般幸運,若是還衣著整齊,光鮮亮麗,讓人見了之後第一感覺不是欣賞她的美麗,而是懷疑她在掩飾,還不如讓祖母她老人家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更放心。

    一邊往裡走,一邊詢問其他人的情況。

    得知駱老夫人的言行,又是愧疚自責,又是感動暖心。

    那些下人且不多說,都被安置妥當了。

    袁巧巧折了腿,還傷了肺腑,日後怕是要落下病根;而周應霜傷了頭,積壓了好大的血塊,了塵大師給親自瞧了,說是可能會失明,身上其他地方也還有好幾處撞傷,都不同程度的傷了骨頭,但相比起來都不算嚴重……

    靖婉嘴唇蠕動了兩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嘉姐姐呢?」

    「孫姑娘傷得最輕……」

    靖婉微微鬆口氣,總算都不是壞消息。

    龔嬤嬤心中一嘆,「也最重。」

    靖婉那口氣沒送完又堵了回去,讓她心口都疼,忙回問,「怎麼回事?」

    「孫姑娘傷了臉,從這裡劃到這裡,」龔嬤嬤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而且很深,恢復平整都很難。」

    靖婉一下子就愣住了,整個人如遭雷擊,如果是傷在她自己臉上,她多半不會很在意,可是這些土生土長的姑娘不同,那張臉,真的可以說是比命還重要。可不是最嚴重么,毀了臉,等於去了大半條命,如果她受不住,甚至可能會想不開。

    「婉婉……」

    駱老夫人的聲音,讓靖婉立馬回了神,看到她一晚上似乎老了不少,容顏憔悴,髮絲微亂,聽龔嬤嬤說是一回事,真正的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一時間心疼得無以復加,快步上前。「祖母……」

    駱老夫人因擔心她身上有傷,不敢抱她,「快跟祖母說說,都傷哪兒了?為什麼不直接去躺著,反而逞強來看祖母?」

    「祖母,都是些皮外小傷,沒傷到骨頭,也沒傷到肺腑,您放心,真的沒事。」

    「那麼高摔下去,怎麼可能沒事?這衣服都染透了,還敢說自己沒事?靖博,快,快去請了塵大師,請他給你妹妹好好瞧瞧。」駱老夫人一邊數落,一邊小心翼翼的觸碰靖婉的頸間。

    一再的被注意到這個地方,就想要忘記是如何傷的都很難,靖婉忍住了後退的衝動。

    「我這就是去。」駱靖博倒是有幾分相信他妹妹的話,畢竟離墜崖已經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如果真的傷得重,她不可能還有這樣的精神頭,雖然看著憔悴,但那更像是沒休息好造成的,當然,他也注意到了靖婉臉上微古怪的表情。

    一大群人圍著靖婉轉,靖婉自然不好提出去看看其他人,尤其是嘉姐姐,或許她也不想見人。

    了塵大師現下大概是沒事,駱靖博前去請,他也就很快就過來了。

    了塵大師到不曾想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晉親王的心中執念,也確定了她的確是他今年第三個有緣人,雖然不能夠再為她批命,卻也並不妨礙什麼。待看清靖婉面相之後,面上不顯,心中倒是頗為感慨,與晉親王同屬於異數,雖然具體的一些事情他也看不清楚,大致的也能猜到一二,這兩人倒是合該在一起。

    畢竟,他們這一生若不能與對方在一起,改變的命數就不僅僅只是他二人。

    別的且不說,靖婉原本的命運當是前十幾年平安順遂,成親後會有重大轉折,命運坎坷,波折不斷,即便是心性堅毅,百折不屈,最終亦沒能逃脫橫死的下場。現在那困苦的命途已經被斬斷,漸漸的顯露出福壽安康之相,只是依舊朦朧,意味著可能還會生出某些波折,蓋因有晉親王強行改變她的命數,自然一切都走向不確定。

    了塵大師一向信奉隨其自然,一切自有天定,然而,總有那麼一些人讓人不忍。

    靖婉目正清和,心胸豁達,心懷善念,這樣的人,不該受那麼多的苦難。

    晉親王執意改變她的命運,除了因對她的執念,又何嘗不是他欠她的「債」,前世的救命之恩,改變他命途的「再造之恩」。

    這又何嘗不是定數?!

    靖婉對了塵大師很有好感,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得道高僧,心口如一,慈眉善目。「見過大師。」

    「阿彌陀佛。」了塵大師面帶微笑,「駱姑娘無須如此多禮。」

    靖婉輕輕的挑眉笑,「大師怎麼不叫我女施主,白龍寺的其他人可都是這麼稱呼的?」

    「既依舊有那麼多人如此稱呼,那麼多貧僧一個不多,少一個也無甚關係。」

    不刻板,不迂腐,不損他出家人的氣質的同時,又讓人覺得他像自己的長輩。「說的也是呢。——小女這裡就要麻煩大師了。」

    「算不得麻煩,姑娘原本就在白龍寺出事,也算得是貧僧的過失。」

    「天災*這種事情,誰又算得准呢?大師大可不必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靖婉的語氣淡了些,倒不是表裡不一的在心裡默認了塵大師的話,而是想到了孫宜嘉他們幾個,她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卻是落得這般結果,老天果然還是不公的。

    了塵大師一邊幫靖婉來把了脈,一邊說道:「塞文失馬,焉知非福。」

    靖婉一怔,她不確定了塵大師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而特意的寬慰她,可了塵大師的盛名,在來的這一路上,她可是聽了不少呢。「大師說得對,是小女想左了。」

    了塵大師點點頭,「駱姑娘身體無礙,擦擦傷葯就好了,也無需喝葯。」

    「多謝大師,有大師一句話,想來祖母也就放心了。」靖婉本來想問一問李鴻淵的事情,想來了塵大師應當是知道他遇刺一事的,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倒不是顧忌還有龔嬤嬤跟丫鬟在場,那種事倒確實不是自己能過問的。

    「駱姑娘且寬心,都無事。只要姑娘始終保持本心,萬事自當迎刃而解。」

    大師給人好感的確不假,可是這話,怎麼有些聽不太懂呢?表面的意思似乎很淺顯,可怎麼都覺得還有更深層的東西呢?更關鍵的是,了塵大師似乎能看透人心呢,她想什麼,他都能給她似是而非的答案。

    迎著靖婉疑惑的眼神,了塵大師笑而不語,「駱姑娘還需多多休息,貧僧便先行一步了。」

    靖婉忙起身送他。駱老夫人等人是擔心人多吵鬧擾了了塵大師,才在外間等候,等到他們出來,駱老夫人忙起身詢問。儘管靖婉之前已經解釋過了,運氣好,摔下去的地方特殊,才幸免於難。

    確定靖婉真的沒事,駱老夫人也忍不住道了一聲佛,「真是佛祖保佑。」

    這與之前兩日的情況何其的相似,讓人都忍不住懷疑,靖婉是不是衝撞了什麼,才會連續一兩日里出事。

    「要奴婢說,姑娘向來仁善,在佛門重地,佛祖自然是要保佑的。」旁邊一個丫鬟說道。

    不過,別的時候或許還能討得好,可是現下說這話就不合時宜了,畢竟那麼多人傷了,尤其是孫宜嘉,豈不是說她平日里是個惡毒的人,不然佛祖怎麼會給她毀容這般殘酷的懲罰?不止一個人冷眼看著她,那丫鬟似乎也反應過來,瞬間白了臉。

    「那懸崖險峻,竟能一人不少,自然是佛祖保佑。」靖婉說道。

    了塵大師倒還是那姿態,並不多言,甚至和藹的笑笑。

    駱靖博再送了他離開。

    駱老夫人雖然累得不行,但還是叮囑靖婉先去歇著。

    「祖母不去先歇著,叫孫女如何能安心歇著。」

    駱老夫人拗不過靖婉,不過現在的確是將心放了回去,緊繃的心神放鬆了,覺得又疲又累,也就同意了,不過還是不忘叮囑身邊的人常去看看袁巧巧,雖然沒什麼感情,但那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外孫女。

    靖婉在隔壁的廂房好好的洗漱的一番,前兩日是被李鴻淵夜襲留在背後的痕迹自然是被丫鬟們看見了,不過,龔嬤嬤一句「怎麼傷得這麼重」,不知事的丫鬟們輕易的就被糊弄過去了,將靖婉背後已經淡了許多吻痕誤認為是摔下懸崖的擦傷,也好在李鴻淵留下的痕迹是成片的,不然還不好解釋,擦撞也不能是一點一點的紅痕。從這一點出發,似乎還要感謝李鴻淵?

    龔嬤嬤的臉色更黑了些,丫鬟們自然以為她是擔心靖婉的傷。

    「背上傷得很嚴重嗎?我倒沒什麼感覺。」

    龔嬤嬤擔心繼續說下去,靖婉會有所懷疑,便將此事岔了過去。

    靖婉頸間的傷被龔嬤嬤小心仔細的處理好,不過在這過程中,靖婉總覺得龔嬤嬤那目光要將她脖頸洞穿,無端的有些發毛。

    「好了嬤嬤,即便會留下疤,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龔嬤嬤能告訴她,自己在意的不是會不會留疤,而是傷痕留下的方式嗎?當她也好糊弄!「的確沒什麼好在意的。」那活閻王雖然混蛋,但定然不會因為姑娘身上留了疤就心生嫌棄,這還是因為他造成的,如果日後敢因為這個就滋生什麼想法,龔嬤嬤說不得真的要跟他拚命。「姑娘心寬。」

    靖婉不由得看了龔嬤嬤一眼,後面這幾個字怎麼那麼生硬呢?看著跟平日沒什麼兩樣,感覺上總是怪怪的。「嬤嬤……」

    「姑娘準備先去看三位姑娘中的哪位?」以龔嬤嬤對她的了解,不看看他們的情況,她同樣不能安眠。

    嬤嬤,你這話題轉得太生硬了。「應霜還昏睡著,暫時就不去打擾她了,先去看看錶姐,……再去看嘉姐姐。」其實她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孫宜嘉。

    等靖婉出門的時候,恰好碰到武安侯府的世子夫人過來,這位才新婚,原本是來上香還願,結果碰到這等事情,好在傅雲庭沒事,如果來個新寡,那才叫……

    武安侯世子夫人娘家姓衛,現在看著不顯,但是據說祖上很顯赫。衛氏心地良善,性子也頗為爽朗,與傅雲庭也早就認識,算得上是情投意合,婚後這些天,可謂是琴瑟和鳴,蜜裡調油,原本心情甚好的出來,不想遇到這等事情,雖然自己夫君沒有什麼損傷,可壞了的心情自然不會輕易回來。見到靖婉好端端的站著,她也著實鬆了一口氣,夫君為了一個陌生女子愧疚不安,就算知道怎麼回事,那心裡也有那麼一絲絲的在意,現在他心裡那點疙瘩該放下了,相反,是駱家欠了他的。

    不要怪她「勢利」,也不要說她「斤斤計較」,實在是武安侯而今的情況很糟糕,但凡能換取一點點對武安侯府有利的事情,她都不介意「豁出臉面」,她是女人,總比一個大男人方便做某些事情。這個時候見到靖婉,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真誠,「駱三姑娘沒事,真是太好了。」

    「能平安無事,當感謝傅世子。」靖婉先向衛氏一禮,是正正規規的大禮。

    這一下反倒是衛氏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比靖婉不過大三歲,雖然十七歲嫁人有些晚了,不過因為是「老姑娘」,也成了能嫁給傅雲庭的一個因素。衛家的官員也是武官,在禮節上沒那麼講究,卻不至於不知道,靖婉這禮著實鄭重了些,她說起來是武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其實拿出去,真沒幾個人會將她當回事兒,說不得冷嘲熱諷一番。她不太確定這駱家姑娘是太會做人,還是為人真誠不做作?「使不得使不得,快起來。」

    雙方又寒暄了幾句,雖然沒什麼實質的東西,不過衛氏離去的時候,雙方似乎都比較愉快。

    「武安侯府那般情況,還不知道這世子夫人將來會如何。」靖婉頗為感慨。

    「武安侯府未必沒有變數,端看……」

    端看武安侯府能不能熬死樂成帝,端看下一任帝王對武安侯府的態度。靖婉明白龔嬤嬤的未盡之言。

    其實龔嬤嬤想說的是:端看那活閻王的想法。

    袁巧巧他們暫住的客房就在旁邊,不過一堵牆相隔,不過袁巧巧恰好喝了葯又睡下了,靖婉只是看了看她蒼白的睡顏,或許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即便用了安神葯也睡得不是很安穩,時不時的咳一聲,一個活潑好動,愛憎分明的姑娘,現在就這樣躺在這裡,日後可能還會體弱多病……

    「好生伺候著,有什麼需要,儘管去那邊找我,等她醒了,派人告訴我一聲。」

    「是。」伺候袁巧巧的人應了一聲。

    周應霜也住在這裡,靖婉自然去看了看,簡單的詢問了一些情況,然後向著孫宜嘉那邊而去。

    定國公府在白龍寺也有固定的住處,定國公府的人來了基本上都住那裡,離駱家這邊有些距離。

    見到孫宜嘉的時候,跟靖婉想的不太一樣,她沒有在床上躺著,也沒有死氣沉沉一蹶不振的模樣,而是臨窗而坐,看著院中的花木出神,從靖婉這個角度倒是看不到她臉上的傷,就像沒事人似的。不過孫宜霖沉默的站在外面,孫宜嘉近身伺候的人也很沉默。這情況有些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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