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葯怎麼吃的?飯前還是飯後?」司雪梨拿起勺子喝粥:「你怎麼揣了兩瓶一樣的葯放身上?」
兩個小瓶子,其中一個貼著標籤,她上網搜了是治療胃潰瘍的。
另一個則是空白的小瓶子,沒貼任何標籤。
不過司雪梨打開看過了,兩種葯看起來一樣的,都是小小一粒,白色的圓形的。
所以她不解庄臣幹嘛揣兩瓶。
庄臣聞言,愣了一下。
雪梨竟然以為兩瓶葯都是同一種葯?
不過這樣更好。
庄臣順著回答:「飯後吃的。這葯一次要吃五六片,去的快,所以一次拿兩瓶,備著。」
「噢。」司雪梨放下勺子,站起:「那你吃粥,我去燒些熱水。」
等會給他吃藥用。
兩人用完午餐,司雪梨看著庄臣吃藥片,果然一次要吃六片,她擔憂:「吃這麼多會不會有副作用?」
「不會。」庄臣將葯扔嘴裡,用溫水服下。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酗酒。去睡覺吧,你現在要多休息,我得回去了。」司雪梨道。
庄臣聞言,不舍,立刻放下水杯,改為抓著她的手:「老婆,你陪我睡。」
「不行啦。」司雪梨為難。
她只是請了昨晚的假,她已經一夜沒有回去,現在又過去大半天。
雖然吧,她也不捨得走,難得她突破了心結,現在在他面前的她,是毫無秘密,毫無心理負擔的她,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終於沒有事情再隱瞞他了。
「老婆……」庄臣什麼也不說,只管喊。
司雪梨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
由於酗酒而消瘦的身體,本來睡衣就寬鬆,此時套在身上,更顯寬鬆,看著可憐死了。
僵持三秒,終是敵不過,司雪梨妥協:「好啦,你先進房,我打電話跟劇組要假。」
司雪梨等庄臣進房后,找手機給幻幻打電話,讓她和劇組說一下。
按照庄臣的狀態,司雪梨估摸她今天都走不了了,於是直接把今天都請了。
請完假,司雪梨進房,掀被坐上去,沒有立刻躺下。
庄臣抱著雪梨的腰,腦袋挨著她的腿。
雖然他剛剛睡醒,但這半個月過得太墮落了,喝得多,睡得少,很累很累。
司雪梨抬手在庄臣的發頂上摸,一段時間沒見,他不僅冒鬍鬚,頭髮也長長了。
要不是身上還算乾淨,就跟個流浪漢似的。
司雪梨輕聲問:「幹嘛喝那麼多酒,是不是公事上遇到棘手事?」
庄臣搖頭。
「私事上?」司雪梨猜測。
可是家裡一切安好,並沒有值得他買醉的事發生,司雪梨擰著他的耳朵,故意道:「你是不是做對不起我的事了?昨晚一直抱著我說對不起,庄臣,你如實招來!」
庄臣心虛,頭搖得更厲害了。
可是怕雪梨誤會,庄臣不得不開口:「沒有對不起你,我只是純粹喝酒,庄雲驍可以作證的。」
由於臉埋在司雪梨腿側,所以庄臣傳出來的聲音嗡嗡嗡的,聽著真弱小。
司雪梨收回手:「你們兩人倒是友誼突飛猛進。」
庄雲驍竟然把庄臣拉進他的專用包間,庄臣也肯在他的酒吧裡面喝酒。
下午,等庄臣睡醒,司雪梨將充好電的手機遞還給他,示意他應該要工作了,不能再荒廢。
人還是忙碌好,閑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
司雪梨雖然最後都沒從庄臣嘴裡套出他買醉的真相,但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強迫他。
好好陪著他走出難受就是。
庄臣不想讓雪梨生氣,接過手機,開機,面對他荒廢將近半個月留下的爛攤子。
鄭助理接到庄先生的回電,激動得差點都哭出來了。
很多事電話里說不明白,在得到庄先生的應允后,鄭助理立刻抱著兩箱子文件到公寓找庄先生。
到了公寓,門是太太開的,鄭助理才知道,原來庄先生終於肯出來面處理公事,都是太太的功勞。
而太太,也終於從劇組裡走出來,肯見人了。
鄭助理激動得熱淚盈眶:「太太,我太感激你了,真的,要是先生再不出現,他們都以為是我謀殺了先生,要奪權,準備把我五馬分屍了!」
司雪梨聽笑了。
她知道鄭助理最近一定是受了很多壓力。
都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諾大的企業掌舵人突然失蹤,換誰都急。
司雪梨道:「以後他要是再這樣,你就給我打電話。」
鄭助理頻頻點頭。
以後就算Queen阻止,他也要冒死覲見!
不過,沒有以後了。
太太連最難的心坎都能走出來,往後一定沒有事可以打倒她。
接下來,鄭助理和庄臣在客廳辦公事,鄭助理將積壓下來的文件一份份攤開在庄臣面前,讓他簽。
司雪梨坐在旁邊看。
她覺得庄臣此時就像個被老師壓迫著做作業的小學生,拿著鋼筆,讓他簽名就簽名,真可愛。
她不時進廚房給兩人泡茶,切點水果,拿著餅乾,一個下午很快過去。
又到了準備晚餐的時間,司雪梨考慮要做什麼菜,於是順口問一句:「鄭助理,你喜歡吃什麼菜?」
鄭助理回答:「太太,我都行……」
「他不在這吃。」庄臣開口打斷,接著淡淡瞟向身邊的鄭助理。
怎麼一段時間沒見,連這點默契都沒了。
「……」鄭助理自知說錯話,他一定是飄了,先生和太太難得打破心結重新在一起,他怎麼能當電燈泡呢,訕笑:「對,我突然想起我有個應酬,不能留下來吃,謝謝太太了。」
司雪梨聞言,提著菜刀從廚房裡走出來,刀尖對著庄臣,眼睛看著鄭助理,再問一遍:「鄭助理,你喜歡吃什麼菜。」
「……」庄臣。
「……」鄭助理咽了咽口水,最後盛情難卻,道:「我都行,真的,不挑食。」
「好,我去做飯了,你一定要留下來吃。」司雪梨收起菜刀,轉身重新進入廚房。
鄭助理拍著小心肝:「太太好颯。」
總感覺這次見太太,太太有點不一樣了。
好像,身上柔弱的性子褪了點,顯露出剛強的一面。
庄臣盯著廚房門口發獃。
回想起幾秒前雪梨竟然用刀對著他,堅定自已的想法硬要將鄭助理留下來,那樣子,確實挺剛的。
庄臣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