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白鹿來說,修為的每一次突破,都代表著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這絕不是一個形容,因為對於陳白鹿來說,修為的每一次突破,真的會給他帶來更廣闊的一片天地。
然而,就在陳白鹿剛剛回到蜀山世界的一瞬間,在白骨靈橋的最深處,一陣難以抑制的悸動之感卻是猛然傳出。
「這是,巨象之王的屍體!」
追本溯源,陳白鹿第一時間,便已經發現了那悸動之感的源頭。
只不過,下一刻,陳白鹿卻已經無暇顧及到任何事情。
只因為此時此刻,陳白鹿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每一分血肉,每一處穴道,無一不在傳來一陣陣彷彿撕裂一般的痛苦。
而此時陳白鹿的意識海之中,恍惚之間,卻是出現了無數星辰一般晦明閃爍,變幻不定的數字。來來回回,繚繞不休之間,其實,也不過僅僅只是「0」與「1」兩個陳白鹿前世所熟知的阿拉伯數字罷了。
在這些數字交相輝映的瞬間,下一刻,陳白鹿身上原本那個巨象之王的雕塑,也是凌空飛出。瞬間化為無數的粉末,落在陳白鹿周遭的瞬間,卻是使得陳白鹿看到了一幕幕翻轉不休的畫面。
「神像功,(九層/九層),圓滿,突破升級需要潛力點1000,現有潛力點數1021.54。」
「升級!」隨著一聲平淡的聲音傳出,下一刻,那眼前的畫面卻是飛快的變幻起來。
隨著那潛力點數飛快的流逝減少,巨象之王原本便已經魁梧非常的身軀之上,卻是好似一隻只小老鼠在血管之下奔跑一般,不斷的翻湧起來。
與此同時,那巨象之王的身體,卻是好似一個正在鼓氣的氣球一般,開始瘋狂的膨脹起來。
原本只是略略超出常人的身材,一時之間,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拔高起來。
非但如此,那巨象之王身上的每一分肌肉,每一絲髮梢,甚至每一個神態,每一個動作之中,都飽含了無數漠視一切,俯覽人間的神情。而也只有這個時候的神像功,才是真真正正的神像功。
「神像功,(十層/九層),圓滿加一,突破升級需要潛力點2000,現有潛力點數21.54。」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所有人都不明白巨象之王為何能夠如此強大,難怪天底下除了巨象之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將神像功練到巨象之王的境界,難怪巨象之王每每總能夠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一次次將神像功修鍊到新的境界與高度!
一如遊戲一般的手指一點,就能夠跨入到了一個完全嶄新的境界,這樣的能力,放眼整個玄黃世界,又有什麼人能夠與之匹敵?」
下一刻,隨著巨象之王一生之中,從微末之中,到制霸天下,獨闖洛京城,一直到力戰而亡的經歷點點滴滴在陳白鹿的腦海之中出現。
突然之間,陳白鹿看到了兩個人,一個人正是陳白鹿自己,一個人卻是那巨象之王。
此時此刻的巨象之王,除了那一雙似乎已經可以看透滄桑人世的眼睛之外,周身上下,都與一名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步踏出的瞬間,帶給陳白鹿的,卻是一種無可抵禦,甚至,不知道應該自何處抵禦的恐怖壓迫。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巨象之王開口了,就在陳白鹿的意識海之中,作為一個僅僅只是意識的存在。
但巨象之王一言既出,卻好似天地之間亘古存在的真理一般,無論是誰,聽到了這話,都絕不可能將其當做一句廢話。
下一刻,陳白鹿卻是不由自主的開口說道:「等我?為什麼是我?」
對於自己稀里糊塗的成為什麼巨象之王的傳承者,陳白鹿從來沒有任何的興慶,畢竟,對於陳白鹿來說,他總是覺得,天底下的任何事情,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無緣無故的恨。
「今日之果,全在往日只因,今日你不明白,卻也不用明白,在於緣法,在於禪機,不如歸去,不如歸去啊……」
巨象之王的聲音飄飄蕩蕩而來,下一刻,隨著巨象之王的身影緩緩走近到了陳白鹿身前。
兩個人的身影,在巨象之王淡淡的微笑之間,居然開始不斷的融合起來。
「這是?」
此時此刻,陳白鹿忽然之間感覺到,自己周身上下每一寸的經脈之中,一種清涼,神秘,湍急,帶著莫名氣息的氣流,在不斷的翻飛遊走。
「這種感覺,莫非就是?」
陳白鹿驚異之間,那氣流已經遊走過了陳白鹿的全身上下,下一刻,陳白鹿忽然有了一種感覺,就好似,自己似乎和這遊戲世界結合的更為緊密一般。
那感覺對於陳白鹿來說似乎極長,又似乎極短,然而,對於陳白鹿之外的世界,卻不過是彈指一剎那的瞬間。
隨著巨象之王一生之中,窮搜的無數武道秘籍,仙道秘本甚至通曉的種種隱秘,盡數湧入到了陳白鹿的腦海之中后。
待得陳白鹿終於回過神來的一瞬間,下一刻,陳白鹿心念一動,便已然知曉了這一切發生的前因後果。
「原來,這才是巨象之王真正的傳承,這種掠奪神秘氣息,獲得潛力點,從而以潛力點推動一切功法技能進步。
只不過,我在這裡得到了巨象之王的傳承之後,這種特殊的能力,竟然和蜀山這一方天地特有的天地規則結合起來,形成了另外一個獨特的規則。
這種規則雖然不能夠令我如同玩家一般殺怪升級,掉落寶物,但卻令我有了獲得種種任務好處,以及特殊獎勵的能力,而最為重要的是,我從此可以在蜀山世界之中獲取功德或者惡果。
若非這巨象之王的傳承,只怕時至今日,我雖然做了萬全的渡劫準備,但最重,卻連正負天劫都招引不來,這一切,終究是一場空談啊!」
思及於此,陳白鹿微微一笑,卻已經化為虹光,朝著遠處的天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