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來到大年三十這天晚上。

曲春華家裡，一屋子的人分成兩桌坐。男人一桌，女人和小孩子一桌，整個客廳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來，我敬你們一杯。」楊怡端起酒杯來，然後又對沈佳笑著宜說：「沈教授，你隨意就好。」

「叫我沈阿姨就好，別沈教授，沈教授的叫著，怪生疏的。」沈佳宜一臉柔和微笑看著楊怡說道：

「那好，我們以後就叫你沈阿姨。」曲春華馬上接過話，眼睛巡視著陳曉三人，滿臉笑容說道：

「對，以後我們就叫你沈阿姨。」陳曉幾個人馬上笑著附和道：

「好好好。」沈佳宜連說幾個好，這眼眶也跟著濕潤起來。好人啊！都是一些好人，不但不嫌棄他們的身份，請他們過來吃團圓飯。還對自己這麼尊重，怎麼能不讓自己感動呢。

「哎呀，被一隻小飛娥飛進眼睛里，搞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沈佳宜擦擦濕潤的眼睛，一臉不好意思笑笑說道：

「那我去給你拿條毛巾吧，用毛巾擦擦眼睛就不難受了。」曲春華說著就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用，不用，只是眼睛飛進東西而已，不用那麼麻煩，你們別管，喝你們的。」沈佳宜連忙擺手說道：

「那行，不過要是眼睛真的難受的話，沈阿姨可一定要講。」曲春華笑笑道，又坐了下來。其實她也知道沈佳宜並非眼睛飛進東西，不過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了，沒必要說出來。

「來，竟然沈阿姨現在眼睛有點不舒服，那我們姐妹幾個，就先喝上一杯。」楊怡舉起酒杯把手伸到桌子中央。

陳曉，孫紅玉，曲春華也馬上舉起酒杯。

楊怡在她們也舉起酒杯，又開口繼續說道：「我楊怡這輩子能認識你們姐妹幾個？是我最大的幸運，我由衷的希望我們下輩子還能在一起做姐妹。」

「嗯！希望我們下輩子還能再做姐妹。」陳曉，孫紅玉，曲春華也馬上附和道：

「碰」接著幾個人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後就一口把杯子里的果酒一口喝掉。

「媽媽，能不能讓喜兒喝一小口。」坐在陳曉身旁的喜兒咽了咽口水，看著媽媽一臉期盼地說：雖然答應過媽媽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但是這聞到那濃濃的酒香，再加上媽媽他們正咕嚕咕嚕的喝著，這讓喜兒簡直快要饞死了。

「喜兒，你忘記你答應媽媽什麼啦！」陳曉板著臉看著女兒說道：

「沒忘記，沒忘記，但是我現在都快要饞死了。」喜兒搖頭說著，就一臉的饞相就直直盯著桌上的酒壺，還砸砸嘴巴不停的咽口水。

「陳曉，竟然喜兒這麼想喝？那就讓她喝一小杯吧！呵呵！」孫紅玉看著陳曉說道：就抿著嘴巴呵呵悶笑起頭，喜兒這副樣子實在太可樂了。

「是啊！讓喜兒喝一小杯吧，要不然她都快要饞死了。哈哈哈！」曲春華說完，就不道德的哈哈笑起來。

喜兒，對於紅玉阿姨和春華阿姨笑話自己並不在意。她現在只在意媽媽要不要讓自己喝酒，所以在曲春華說完，她就端著一張可愛的臉，看著媽媽一臉可憐相的說道：「媽媽，紅玉阿姨和春華阿姨都這麼說了，你就讓喜兒喝一小杯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你呀！真不知道那人說你什麼好。好了，就讓你喝一小杯。」陳曉指了一下女兒的額頭，就拿起桌上的酒壺往自己杯子上倒了小半杯。

「媽媽，還沒滿呢，再倒倒。」喜兒看媽媽只倒小半杯，馬上不滿的嚷嚷道：

「就這一些，你愛喝不喝，要是嫌少的話，那就乾脆別喝了。」陳曉眼角撇著女兒說道：這個小滑頭，這麼小就這麼愛喝酒，這以後長大那豈不是成了酒鬼。

「我喝，我怎麼能不喝呢，蚊子再小也是肉，少一點就少一點吧！」喜兒急切地搶過媽媽手中的杯子，話一說完，就馬上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悶掉。

「咂咂咂」喜兒喝完酒馬上咂咂嘴巴，實在覺得好不過癮，這還沒有感覺的到什麼滋味，就已經沒了。

「喜兒，好喝嗎？還要不要再喝一杯呢？」曲春華看喜兒這副可樂的樣子，忍不住笑著逗著她說道：

「春華阿姨，你就別逗我開心了，我媽媽能讓我喝這麼一點點，已經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會讓我再喝一杯呢。」

喜兒說著，馬上又一臉期盼的看著媽媽道：「媽媽，你說喜兒說的是不是呢？」同時心裡企盼的吶喊道：媽媽趕快說沒關係，喜兒就再喝一杯吧！

陳曉看自己女兒那個眼神，哪裡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所以她白了女兒一眼道：「快把你那個小眼神給收起來吧，能讓你喝這麼一小半杯已經不錯了，別再得寸進尺的啊！」

「哦！」喜兒嘟起尖尖嘴巴，失望不已的應了一聲。

「哈哈哈！」其他人這時實再忍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啊啊啊！」就連梁天河的兒子也啊啊叫著，拍著兩隻小手直樂。

「小弟弟，你實在太不厚道了。這大人笑話我就算了，你這個小屁孩，怎麼也能笑我呢。要知道我們小孩子是一國的，你這不精神上支持我就算了，竟然還跟著他們大人一樣笑話我，實在是太不可愛，太不厚道了，以後我再也不理你了。」喜兒說著就把臉轉到一邊去，不去看小弟弟那個討厭的樣子。

「得了，你說你都多大了？還跟小弟弟計較，真是有夠羞羞臉的。」陳曉搖搖頭一臉無語的看著女兒說道：

「哼！」喜兒聽了媽媽的話馬上嘟著嘴巴哼了一聲。

「好啦！陳曉，別再說喜兒了，小孩子都這樣，你說她幹嘛。我們趕緊吃菜吧，免得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孫紅玉說著就舉起筷子，往桌子上的那盤魚夾了一塊魚肉。

「沈阿姨，來，吃塊魚肉，這魚是陳曉從深山裡抓來的，一點魚腥味也沒有特別的好吃。」孫紅玉把筷子中的魚肉放進沈佳宜的碗，笑著說道：

「哦！是嗎？那我可要嘗嘗看。」沈佳宜笑著說道，就拿起筷子把碗中的魚肉放進嘴裡。

「嗯！真的很好吃，我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又鮮又嫩的還有一股清甜。」沈佳宜點點頭道：

「沈阿姨，這下河村深山裡的魚真的非常好吃，自從我懷孕之後，陳曉就一直抓這個魚來給我吃，這前前後後差不多吃了200多條的魚了，可是我楞是沒有吃膩，簡直是百吃不厭啊！」曲春華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巴，邊吃邊說道：

「春華，你不別光顧著自己吃，你沒看到你兒子都看著你流口水了嗎？還不趕緊也加一塊魚肉給他吃，要不然你兒子這個口水都要泛濫成災了。」孫紅玉好笑說著，拿起桌上的勺子，盛了一湯勺雞湯喂懷裡的兒子喝。

曲春華聽了孫紅玉的話轉過頭，低頭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兒子。當看到兒子流著口水，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曲春華放下手中的筷子，捏了一下兒子的鼻子說道：「你這個小屁孩，牙齒還沒有長齊呢，就這麼貪吃，簡直跟你老媽有一拼的。」

「啊啊啊！」曲春華兒子伸出小手抓著媽媽的手，啊啊不滿的叫道：

「知道了，媽媽馬上給你夾魚吃。」曲春華拿起桌上的筷子，給兒子夾了一塊魚肉。

「春華姐，仔細看一下魚肉有沒有刺，再給小國偉吃。」陳曉邊吃著菜，邊對著曲春華說道：

「放心吧，我夾的是魚背上的肉，沒有刺的。」曲春華說著，就把魚肉放進兒子的嘴裡。

陳曉聽曲春華這麼說，也就沒有在說什麼？夾了一根雞腿放進喜兒碗里，忽然發現楊怡姐手臂撐在桌子上面，手裡端著酒杯笑著看著她們，根本沒有動筷子。

「楊怡姐，你在開心什麼？怎麼不吃菜呢？」陳曉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樣真好。我們幾個人一直都沒有在一起吃過團圓飯，這今天聚集在一起吃第一個團圓飯，這心裡感到特別開心。」楊怡笑著說著，就把手臂從桌子上拿下來，然後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

而桌子下面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肚子，在心裡道：自己和寶寶得吃的飽飽的，這樣才有力氣上路。

「怎麼，你們以前沒有在一起吃過團圓飯嘛。」沈佳宜聽了楊怡的話，有些疑惑地問道：

「沈阿姨，你也知道我們都是下鄉來的知青，每到年底的時候，大家就各自都回城去了，這像今年我們一個都沒有回城裡去，還是頭一遭呢？」孫紅玉笑著對沈佳宜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啊！我還一直以為你們這知青下來，一般就在這邊安定了，這過年也在這邊過了。」沈佳宜點頭笑著說道：

「好了，別再聊了，趕緊吃菜吧。現在天氣這麼冷，這桌上的菜都快要冷掉了。」曲春華邊往嘴裡塞雞肉，邊招呼說道：

隨著曲春華的話落下，幾個人就沒有在說話，趕緊趁著現在桌上的菜還熱著，趕快把肚子填飽了，再接著聊。

另外一邊，男人這桌。

韓師長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對著梁天河和顧偉雄笑著道：「小夥子，來，老頭子，我敬你們一杯。非常感謝你們今天盛情招待我們，要不然我們幾個人也沒辦法吃到這麼好的菜和喝上這麼好的酒。」

「對對對，來，我也敬你們一杯，這感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千言萬語只有「謝謝」兩個字，實在太感謝你們了。」鄭軒逸也馬上端起酒杯說道：

「哎！不就是一頓飯嗎？兩位老爺子，可別這麼客氣。」梁天河說著也連忙端起酒杯來。

「天河，說的沒錯，韓老爺子，鄭教授，你們千萬別跟我們客氣，要是跟我們太客氣了，那不是見外了嗎？」顧偉雄也端起酒杯說道：

「哈哈哈！好，我就喜歡你們這種小夥子。這多餘的話就不說了，來，碰上一杯。」韓師長哈哈笑著，就把端著酒杯的手伸出去。

而坐在韓師長身旁的韓磊，也連忙端起桌上的酒杯，把手伸了出去。

「碰」隨著清脆的碰杯聲落下，幾個人就把手中的酒一口悶掉。

「這果子酒實在是好喝，你們這是從哪裡買來的？」鄭軒逸喝完杯子里的酒，問出自己剛才一直想問的問題。這麼好喝的酒，以後要是有點錢的話，自己一定要再去買些來喝喝。

「鄭教授，這是陳曉自己做的，外面沒得買？」顧偉雄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鄭軒逸回答道：

「哦！原來這是陳同志做的啊！實在讓人太佩服了，這不但能力強悍，就連這釀酒的本事，簡直可以甩了酒廠幾條街了。陳同志真是太了不起了，簡直是讓人望塵莫及。」鄭軒逸一臉佩服的說道：

韓師長聽了鄭軒逸的話，在心裡嘚瑟道：廢話，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媳婦。他們老韓家的兒媳婦，那能是簡單的人物嗎？

而韓磊雖然心裡沒有像老爸那麼嘚瑟，但是也是驕傲的不行。自己的女人被人家誇，沒有哪個男人不驕傲的。

「是啊！陳曉的本領確實是讓人望塵莫及，不過她的為人，才是讓人最佩服她的，我們能有陳曉這個妹妹，真是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梁天河一臉驕傲笑著說道：

「嗯！天河說的沒有錯，陳曉雖然跟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她在我們幾個人心裡比親妹妹還親。這要是沒有她，我和天和兩個人的妻子，這從懷孕到生孩子，想吃點好的東西都沒辦法。」顧偉雄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邊嚼邊說道：

「對了，陳曉來下河村的時候是幾歲？」韓磊裝作不經意隨口問道：

韓磊非常想了解陳曉的以前，可是有時候他問起陳曉的時候，陳曉總是不想說自己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