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人自然沒什麼意見，拿了各自的東西走出病房，卓琳還煞有介事的叮囑他和父親好好說話。

病房裡還有老張在，卓一珩特意讓老張留下來的，老爹的病情他想問問老張。

卓一珩在老爹榻邊的椅子坐下來，看向躺在病榻上還帶著氧氣罩的老爹，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住了幾天院的關係，他忽然覺得老爹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說實話，那麼多年，他一直沒認認真真的看過他老爹，好像對他漸漸染白的鬢角視而不見，還是做什麼都和他對著來，不把老爹氣死都不罷休的架勢。

卓一珩簡單詢問了老張卓賢業的情況，知道是他是因為受到打擊太大才昏迷了，加上人老了，體質下降，他一時半會無法清醒也是正常。

「老爹，你平時不是挺牛氣的嗎？我真不相信就一條訊息就把你打擊成這樣。」卓一珩把卓賢業的手放進被子了蓋住，目光定住，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跟他老爹說：「再說你平時不是都嚷嚷著不管我的么？我畏罪潛逃把你嚇成這樣還是……」

他停下來，沒有繼續說後面的話，因為有些說不出口，後面的話是想問他還是因為他出事太擔心他才昏迷。

想到一直以來他們父子倆都沒有好好的說過話，說不到三句就火藥味十足，卓賢業恐怕要被他氣得斷絕父子關係的心都有了，哪裡還會關心他？

他啞然失笑的搖搖頭，又幫父親拉了拉被子，重新坐好。

一片的老張看著他們父子倆，蠕動著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尤其是聽見少爺說的那些話，他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少爺……」

卓一珩抬眼看向站在旁邊的老張，狐疑問：「什麼事？」他還沒見過老張那麼憂愁的樣子。

老張嘴唇動了動，他很想開口又好似不知怎麼開口，在卓一珩的注視下醞釀了一會詞句才開口：「少爺，有件事我一直很想跟你說，可是老爺不給我說，你們父子倆吵鬧了多少年我就跟著糟心多少年，如今老爺病卧醫院，我覺得這事還是跟少爺你說清楚比較好。」

老張很早就在卓家做事了，其實老張的父輩也是在卓家做事，所以卓賢業才會那麼信任他，很多次跟兒子打電話都是要老張做中間人，卓一珩對老張還是有禮貌的，至少不會對他老爹那樣的態度。

「哦？說得那麼神秘，是不是我們卓家還藏了大寶藏是我不知道的？」卓一珩笑道，他知道老爹有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他們從來沒有溝通，自然不會太了解。

老張有些急，這事應該不能開玩笑，他一急，話就說得不太順：「不是，少爺，是……是當年關於你母親的事。」

他一說這話，卓一珩臉上的笑容就凝住，直視老張，微眯起眼眸，一字一句的問：「你說什麼？」

老張也是知道這種事不能隨便亂說，畢竟這是他們父子倆的心結所在，只是隔了那麼多年，他認為少爺應該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