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燁舔一下乾燥的唇,神情漠然:「我不知道什麼是過分,我只知道動我的人我就不會給他好臉色。」
何梓修眸子驟然一縮,抿起的唇弧有些冷硬,他不再與權燁多言,轉身追秦美萱去了。
誰走誰來對權燁而言都無所謂,他的心思只在手術室裡面的人。
這個手術做了很久,蘇芷旋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深夜,接近凌晨的時間。
她在手術室里多久,權燁就在外面站了多久,凌玉珍坐在椅子里陪著他,偶爾起身叫他去坐一下,他都沒有反應。
直到看見了蘇芷旋,如木頭一般的男人才有了反應,凝著她越發削尖的臉,他喉頭一哽:「芷旋……」
權燁在病房裡面守著蘇芷旋,凌玉珍透過玻璃窗口看看裡面的人,隨後對剛做完手術出來的席琛道:「你就是芷旋的主治醫生?」
席琛微頷首,有些狐疑的望著凌玉珍,她這樣問,是因為蘇芷旋已經跟她說了她的病情了?
但是這也太奇怪了,為什麼凌玉珍知道而權燁卻不知道?
「我們借一步說話吧。」凌玉珍的語氣還算是客氣的,她未等席琛作出回答先轉身往另一邊走,有點強勢,席琛是不答應都不行。
席琛皺了皺眉,還是跟在凌玉珍後面,兩人走向不遠處的長廊,四周安靜,這樣的深夜不會有人隨意走動。
凌玉珍站在窗前透過窗戶看外面的黑夜,聽道席琛的腳步聲走近,她沒有回頭,淡淡問道:「你老實告訴我,經過這事之後,蘇芷旋的病情究竟如何?」
席琛也站在窗戶前,驀地側目望向凌玉珍:「芷旋把她的病情告訴你了?」
凌玉珍已將近年過半百的人了,又是從豪門大家族出來的人,說話做事自然有分寸,她當然不會說蘇芷旋在權家遭受家法,送去治療的時候她發現了蘇芷旋的病情。
「芷旋算是我們權家的人了,她的情況我自然是要了解清楚的。」凌玉珍沒有正面回答席琛的問話。
席琛卻因為她那句算是他們權家的人給驚住,眉宇擰得有些緊,他知道蘇芷旋在權家過年後就有想到這事,只是不敢相信權家的人真的會接受蘇芷旋。
過年之前他有幫蘇芷旋做了全面的檢查,那時候她的病情雖然糟糕但還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他不明白過了一個年,她的病情怎麼會急轉直下?用糟糕都不能形容,她以前是不需要手術治療,只要服用藥物控制就可以,和權燁在一起后,她的病情就在惡化,甚至是需要動手術。
他早就警告過她,和權燁在一起會有很大的阻力和風險,她就是不聽,寧願拿自己的性命來搏也要和權燁在一起。
真是蠢得夠可以!
見他不說話,凌玉珍繼續道:「芷旋說你給她找到適合移植的心臟,我已經派人去澳洲了解情況,我只問你,你真的確定她可以做移植?」
席琛眼裡清光一閃而逝,眉目里有淺淡的不悅,凌玉珍還派人去了澳洲?意思是她要介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