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去扣車門鎖想要下車,她根本就不應該坐他的賊車,他一定在心裡狠狠的嘲笑她,他向來就是那麼可惡的人。
是,她是被陸昊然和惠茜逼出來了,離婚協議書大概很快也會送過來,那又怎樣?不代表她要遭受他的奚落嘲笑!
「你幹什麼?」
「你開鎖,我要下車!」
「這裡可沒有計程車給你坐。」
「我就是用走的也不坐你的賊車!」
「既然是賊車就沒有那麼容易下,你去哪?我送你。」
蘇芷旋發現他們的思維根本不再同一個頻道上,她一晚上心裡憋著的那些氣一點都沒得釋放,現在他還來招惹她,嘲笑她被趕出家門!
可是聽到他問她要去哪裡的時候她就愣住了,是啊,她要去哪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去醫院嗎?能住多少天?找席琛嗎?算了吧,她麻煩了他那麼多,怎麼還能大半夜的去麻煩他。
她腦子好亂好亂,不知道該怎麼辦,倏然抓住權燁的衣領,惡狠狠的命令:「你開門!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她覺得這裡好憋悶,這個男人在這裡沒一點令她舒心。
權燁一動不動,欣長的身軀坐在那裡自有他的氣勢,好似一個不能撼動分毫的王者,沉冷俯視她,任她如何拍打如何攥皺他昂貴襯衣的衣領,就是巋然不動的看著這女人在他面前鬧。
早先跟陸昊然大吵了一場,她早就累了,她的拍打不滿的抗議漸漸也就弱了下去,她的雙手依舊緊攥著他的衣領,腦袋卻無力的抵靠在他胸口前,沒有把臉埋進他懷裡,只是額頭靠在他胸膛前。
她睜著的眼睛卻失去了焦距一片渙散,什麼都看不清楚,大抵是被什麼蒙住了眼睛,隨即,蒙住眼睛的液體滴落下來,她也不在意,那濕熱的液體滴入他胸膛前的衣衫。
起初只是一點濕意,隨後他感到胸前都濕了一片,那個女人還是沒有放開他的衣領,嘴裡一直在低喃著:「為什麼要這樣逼我?我不過是想要一個家,我已經讓步了那麼多,為什麼還要步步緊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攥著他衣領的手鬆開改握成拳頭狠狠的捶在他身上。
權燁終於蹙起了眉,這女人下手真的一點都不知輕重!
他暗呼一口氣,什麼都沒說,只是手臂一伸將濕漉漉的她攬住,大掌兜住她的後腦將她按入懷裡。
他們面對面的相擁,開始的時候她只是低低的抽泣,到後面,她雙手都抱緊了他,額頭抵在他結實肩膀上,毫無顧忌的放肆大哭,好像要把這兩年的隱忍和委屈都哭出來。
她驚天動地的哭聲就在耳邊,權燁忍不住扶額,這女人是有多能哭啊?
「差不多就行了,不要明天看見哭腫的雙眼又哭鼻子說好醜。」權燁十分好心的提醒。
在蘇芷旋聽來就是沒安好心的調侃,她一下抬起頭:「你!」他不說話會死人嗎?
權燁瞧她真的哭得眼紅鼻子紅,嘖嘖嘆氣:「哭得醜死了!擦乾淨!」手裡拿著毛巾就去擦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