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知除了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英俊與機智,還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厚臉皮。
守諾、知難而進這種美好品質,經常掉線。
凌婭和陶岸陶汀再清楚不過柏知帥不過三秒的特質,在她點頭答應跳級之後,當天就把人拎去學校了。
不給陶戲精載入劇本的任何機會。
聯邦近二十億人口,幅員遼闊,年產天才眾多,巴音這種偏遠的小地方,也能見到幾個,但校領導任職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抱著門框,小爪子使勁甩,說自己叫陶笨笨的天才。
天才不是家長單方面說說就行,柏知要通過學校的針對性考試才可以,凌婭把人帶來沒十分鐘,出去接個電話的時間,柏知就開始搞事情。
陶岸和陶汀去幫柏知收拾書包了,姐姐又不在這裡,控制柏知的力量再削減三分之二,陶柏知就深情的巴住門,耍賴她是陶笨笨。
很多時候,智商明顯超越常人的小孩子,社交能力或自理能力都不會太強,他們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與普通的社會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大腦發育的時候也有偏重,這種真正意義上的『天才』,總是有點能理解的缺陷,怕生、易怒或者敏感過度,接待的老師們也見過不少。
可是,柏知這種家長一不在,立刻跳起來巴住門,朗誦詩一樣,深情的說著她陶笨笨,對一年級的桌椅板凳,老師同學,粉筆黑板擦等等的不舍,請老師們等會兒不要拆散她和一年級。
有個年輕的老師差點沒忍住笑,她是看出來了,不管這個小傢伙是不是天才,情商一定是遠超常人了,在陌生環境里和他們相處的很好,聲情並茂的巴在門口還知道給自己搬個凳子坐,眼神清亮中氣十足,顯得活潑又戲多。
老師們接觸的孩子不少,但柏知這種的實在少見,逗了幾句之後凌婭回來,就看到柏知帶著凳子立刻跑回原位,乖巧狀的微笑。
正和老師們寒暄的凌婭眉頭一跳,總覺得哪裡不太對,讓柏知過來和老師做一下自我介紹。
「老師們好,我是陶柏知,今年五歲,來參加三年級的跳級測驗,希望老師們多多指點。」看看,得體又優雅,根本看不出剛才那個和一年級難捨難分的小混蛋模樣。
凌婭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讓柏知帶著小書包先去考試,沒看清老師們驚訝的表情。
這還能隨時切換劇本?
沒辦法了,老師們也沒有領悟她的意思,自己拿著鉛筆開始寫卷子的柏知表示很絕望,看來,她是必須要讀三年級了。
看到自己沒有再掙扎的餘地,柏知就加快了答題速度,媽媽說晚上去吃大餐,看來只有很多碗飯能拯救她脆弱的小心靈了。
只有一個考生也不用監考,等在外面的老師們還沒有說兩句話,就看到柏知拿著卷子出來了,分數當場出,滿分。
讓陶岸和陶汀帶著柏知先去外邊等她,凌婭和老師們確定了柏知的班級,道完謝離開,留下參與改卷的老師感慨,這卷子給初中生都不一定能滿分,現在的小天才果然厲害。
跳級已成定局,柏知沮喪了三秒鐘之後,立刻顛顛的擠到姐姐身邊,雖然讀書沒自由,但姐姐很好啊,這麼想想也挺好的。
凌婭的大餐也兌現了,其實這是兩個男孩父母的感謝宴,三個孩子如何從綁匪手中逃去農田裡依然是個謎,但柏知在裡面絕對起著不小的作用,這種救命之恩不可能不謝的,三家就這麼聚在了巴音最好的餐廳。
之前說凌婭和兩家人是舊識,其實也不太準確,凌婭實際上是京都人,和兩個男孩的媽媽曾經是校友,只不過關係也是見面點頭而已,多年未見重遇在巴音,又有救命之恩要感謝,也是讓人感慨。
齊軒和石楊,柏知可算是知道兩個男孩的名字了,他們是表兄弟,一個八歲一個七歲,被解救成功后哪怕接受了心理輔導,還是受到了些影響,對身邊的人包括父母的信任降低,冷著小臉坐在桌邊,但看到柏知卻興奮的站起來揮手。
他們還是有點模糊的記憶的,被柏知拖去安全的地方,黑暗之中擠在一起取暖,這種記憶實在太深刻了,讓他們對柏知這個小孩子,有著很高的親近感。
凌婭和男孩的父母打招呼,三個校友坐在這裡只能說一句物是人非,要知道,凌婭當時可是校花,多少青年才俊心慕於她,但凌婭本人倒覺得沒什麼的,她也是因為些理由離開京都,現在的生活也很滿足,出現在這裡也是兩家人盛情難卻。
這是為了孩子們的宴請,家長們說說笑笑,柏知被圍在中間,兩個男孩想挨著她坐,兩個姐姐也想挨著她坐,把她擠得想伸手去拿個吃的都夠不到。
「弟弟,給你玩這個。」石楊現在還不知道柏知是女孩子,把自己帶出來的玩具裝滿了一書包,現在想全部送給柏知。
齊軒也有禮物,也是自己喜歡的模型,還是特意定製的那種,要拿給柏知。
陶岸和陶汀皺著眉頭,細聲細語的反駁,「這不是弟弟,柏知是女孩子。」
怎麼可能?兩個男孩子不相信。
小孩子對性別的認知還是很表面的,藍色、短頭髮以及活蹦亂跳是男孩子,粉色、長頭髮以及安安靜靜是女孩子,想想躲在農田裡時,鎮定又勇敢的柏知,再看看今天穿著小熊套頭衛衣,淺灰色運動褲,頭髮利落而蓬鬆的柏知,他們不相信。
終於摸到了桌上最近的一個小蛋糕,柏知還沒有往嘴裡塞,就看到兩個男孩子盯著自己的褲子。
出於禮貌,不明所以的柏知盯回去,也看著兩個男孩子的褲子。
凌婭他們聊的也很融洽,準備讓孩子們過來,於是,三個媽媽轉頭一看,就看到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