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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在上之染癮世子爺 - 第188章 ,收網(二更求收)字體大小: A+
     

    對上蘇晗似笑非笑的眼神,睿王妃的表情有些異樣,堅持了這麼久,就是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冷不防被摧毀,睿王妃不淡定了。

    「王妃,瑾王是在利用您,絆倒了睿王,馬上就可以一枝獨秀了,可惜棋差一招,您現在已經走投無路,是一顆棄子,我若記得不錯,當初賜婚時,您應該才是瑾王妃而非睿王妃,落到今日這個下場,是瑾王棋高一著,王妃不覺得太巧了嗎?」

    蘇晗前世就知道,睿王敗給瑾王,就是因為睿王妃的緣故,給瑾王軍機密報,偷走了睿王兵符令牌,策反睿王帳下一位得力將軍,瑾王趁勝追擊,才能一舉擊敗睿王奪得皇位。

    睿王妃也改名換姓,直接成了瑾王的寵妃,瑾王妃登上皇后寶座前夕暴斃而亡,睿王妃一人獨大。

    睿王妃身子抖了下,蘇晗又道,「這些全都是忠勇侯老夫人親自告訴瑾王妃的,您幫著瑾王費盡心思籌謀,不惜害死了季王妃,謀奪季王妃的嫁妝,可惜了,都是在替瑾王妃做嫁衣,瑾王恨你還來不及落到今日這個下場,又怎麼會幫你?」

    蘇晗漸漸攻下睿王妃的心房,緊盯著睿王妃的眼色,「若是猜的不錯,睿世子已經也是瑾王之子吧,皇上雖然赦免了賀家,若是知道王妃混淆皇室血脈,賀家一脈只怕也會因為王妃隕落吧。」

    蘇晗每說一個字,就看著睿王妃的眼睛里的色彩一點點衰敗,最後變了呆楞和不甘心。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睿王妃不傻,不會親信了蘇晗的話,這麼隱秘的事,蘇晗怎麼會知道?

    蘇晗淺笑,「王妃不要忘了,我父親乃是京都府尹,睿王府抄家時,正是家父審問,瑾王給我父親透露不止一次的消息,您絕不能活著走出牢房,想要調查並不難。」

    蘇晗真假參半,這麼多年睿王妃身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蘇晗剛露出一點,睿王就自動聯想到某個丫鬟嬤嬤,咬了咬唇。

    蘇晗說的一字不差,睿王妃像一隻斗敗的公雞,癱軟的靠著牆。

    蘇晗站起身,回眸看了眼睿王妃,「王妃,其實瑾王世子真的是瑾王妃所出,您的長子,早就死了,狸貓換太子都是騙你的。」

    睿王妃徒然一下醒悟,「你說什麼?」

    「我也是偶然間得知,我早就說過,瑾王妃一早就知道您和瑾王的關係匪淺,瑾王壓根就沒有瞞著瑾王妃。」

    蘇晗眼底的笑意好像在笑她痴傻,這個消息還是林太姨娘告訴蘇晗的,林太姨娘倒是一個難得的聰明人,可惜了,遇人不淑。

    良久,睿王妃徹底相信了蘇晗的話,「你跟我說這些事要做什麼?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要告訴你,不過我有個要求。」

    蘇晗挑眉,「你說,只要能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會幫忙。」

    睿王妃緊握著拳,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劃過,握緊了拳,閃過一抹愧疚。

    「第一,我要你立個長生牌坊在大昭寺,讓我兒受世人供奉,第二,我要你想盡一切辦法,替賀家留出一條血脈,不能讓賀家斷子絕孫。」

    蘇晗淺笑,舉起三根手指,「好!我答應你,我若做不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睿王妃一下子變得頹廢,好像老了十幾歲,緩緩道,「你問吧。」

    蘇晗從大牢里出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渾身有些發冷,七月末的天,夜裡颳起一陣涼風,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良久也緩不過神來。

    凌氏還在等蘇晗,見蘇晗臉色發白,心疼極了,趕緊拉著蘇晗,才發覺蘇晗的小手冰涼冰涼,稟退了丫鬟。

    「晗姐兒,你可別嚇唬母親,怎麼了?」

    蘇晗小臉有些蒼白,搖了搖頭,「母親,瑾王府不能再留了,遲早會禍害了蘇府。」

    凌氏心底咯噔一沉,「她跟你說了什麼?」

    「這是一個好機會,睿王妃肯招認瑾王一派,處決之前,只要將奏摺上交給皇上,瑾王一派必倒。」

    凌氏是了解蘇晗的,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回頭我告訴你父親,瑾郡王世子立下大功,不日將回京,皇上一定會恢復瑾郡王的封號,另行嘉獎。」

    蘇晗咬了咬唇,透出一抹狠戾,更加的堅定。

    「瑾郡王遲早有一日會復興,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凌氏笑了笑,「怎會,你不要小瞧了皇上,有得必有失,恢復了王位不見的就是件好事,你的話,母親記住了,一個親王世子,有你大哥在,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天子腳下,還容不得他猖狂。」

    凌氏這是安慰蘇晗,蘇晗點點頭,「母親,潯王妃,女兒不準備再留了。」

    凌氏點點頭,「你想做什麼,只管放手去做,大不了,母親親自上潯王府去要人,潯王,母親還沒看在眼裡。」

    蘇晗聽完心裡暖暖的,噗嗤一聲笑出來,凌氏又道,「蘇家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蘇晗笑著點點頭,母女兩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窩在一張床上,談心說話,等著天亮。

    蘇晗一夜未合眼,等丫鬟來叫時,已經穿好了衣服,神色也恢復如常。

    「青書,掌柜們的都準備的如何了?」

    「按照約定日期,還有半個月就該交貨了。」青書道。

    蘇晗點點頭,正要開口,畫珠拉著臉走了進來。

    「少夫人,王妃來了。」

    蘇晗皺眉,「她來做什麼?」

    「王妃還帶著不少禮物,說是要登門致歉,親自接您回去。」畫珠撇撇嘴,覺得潯王妃肯定又在想什麼幺蛾子。

    「去瞧瞧。」蘇晗一提起潯王妃,就抑制不住的心疼戚曜,更加下定決心,一定要為戚曜討回一個公道。

    潯王妃坐在大廳好一會,凌氏才出現,凌氏昨兒聽聞蘇晗在潯王府種種,氣就不打一處來。

    當即皮笑肉不笑的掃了眼擺在大廳里十分顯眼的幾個大箱子,「王妃這是做什麼?」

    潯王妃看了眼方嬤嬤,方嬤嬤立即上前解釋,「府里五小姐和少夫人鬧了點不愉快,王妃聽聞后,直接就罰了五小姐,二少爺不在,王妃自當應該好好護著二少夫人。」

    凌氏翹唇,「哪裡的話,這孩子自小被我養的嬌氣,脾氣大了些,兩個孩子鬧紅臉,王妃何必這麼當真,倒叫我不好意思了,宜人,去把小姐請來。」

    潯王妃神色閃閃,一開始就知道凌氏不是個好對付的,果然不假。

    「是本妃不該同她較真,外頭流言四起,本妃昨兒個不讓她出府,也是怕她聽了以後多想,沒想到這孩子氣性這樣大,晚上我才知道已經走了,天色太晚不好打攪,就怕她往心裡去。」

    潯王妃這話說得十分違心,凌氏笑了笑,「王妃多慮了,自小我就告訴她,流言蜚語仁者見仁,止於智者,不可信,晗姐兒是不會多想的。」

    潯王妃臉色微僵了僵,訕訕一笑,凌氏是在點醒潯王妃,蘇晗不懼流言,相反的讓潯王妃也別抓著流言不放。

    「母親。」蘇晗一隻腳踏了進來,看見潯王妃,極力壓下一股怒氣,淡淡道,「王妃。」

    潯王妃立馬笑容璀璨的沖著蘇晗招招手,「怎麼一晚上不見,臉色這樣蒼白,是不是沒有休息好?你放心,有本妃在一定會替你做主。」

    「是啊,少夫人,王妃一早就找了好幾個教養嬤嬤,五小姐小孩性子,您別當真。」

    方嬤嬤也跟著勸道,蘇晗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回一趟娘家,竟出動王妃親自來請。

    蘇晗蹙眉,「王妃客氣了,我怎麼會跟她計較,只是昨晚陪著孩子鬧得太晚,剛躺下,王妃就來了,實在不巧。」

    潯王妃佯裝聽不懂,站起身來,「晗姐兒,既然不生氣那就跟本妃回去吧。」

    蘇晗淺笑,「好啊。」

    凌氏瞥了眼潯王妃,「王妃實在太客氣了,日後還請王妃多多費心了。」

    「哪裡的話,三夫人養出這樣一個聰慧伶俐的姑娘,本妃才應該謝謝夫人呢。」

    蘇晗很快收拾好了東西,跟著潯王妃回了潯王府。

    「少夫人,您這才回一趟,王妃也太著急了。」畫珠不悅的嘟囔著。

    「無妨,正好我也要回來。」蘇晗淡淡道。

    潯王妃親自接回蘇晗,潯王果然很滿意,當晚就來了梧桐苑。

    潯王妃揉了揉眼角,「王爺,你我夫妻二十餘載,妾身一心撲在這個家上,近日因為世子之位,暄兒枉受多少委屈,我這個做母親的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若是可以,世子之位妾身想還給曜哥兒,換取暄兒一世安穩。」

    潯王聽了大為感動,潯王妃這陣子卻是消瘦不少,身子略有些單薄。

    「王爺,昨日妾身實在是氣不過,只差一點,川潁伯夫人就要解除婚約,若是因為妾身的緣故耽誤了暄兒,妾身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潯王妃說到動情之處,忍不住哭了起來,抖動著肩膀。

    潯王的氣一下子消了不少,「是本王錯怪你了。」

    這件事本就不是潯王妃的錯,要怪只怪戚婷音太過頑劣,蘇晗錙銖必較,造成這一切。

    「公主那裡,本王會親自去解釋,老四那孩子,就送走吧。」

    潯王對四公子一點感覺也沒有,四公子替戚暄背了黑鍋,潯王覺得理所應當。

    「是,妾身一定會安排好的。」

    當晚,潯王歇在了梧桐苑,潯王妃並未失寵。

    西苑

    蘇晗靜靜聽著,潯王妃私下換了大批的季王妃的嫁妝,以次充好,嫁妝鋪子之前掙得錢有一半給了睿王妃,潯王妃只留下小半,現在睿王妃倒了,潯王妃直接拿捏住了整個嫁妝鋪子。

    范二嫂搜刮一部分,范家逐漸做大,來時嶄露頭角,而這些錢全都是季王妃的,潯王妃私下替戚暄招兵買馬,四處打點,花的也都是季王妃的嫁妝,仔細一算,到手的嫁妝估計所剩不多,主要還是靠鋪子盈利。

    潯王妃一直拖著,不將嫁妝交給戚曜,肯定有潯王的意思。

    蘇晗撐著下巴,看著賬本,這十多天已經差不多賠了五十萬兩,還有半個月,估計要一百五十萬兩。

    蘇晗將鑰匙遞給青書,「拿出一百八十萬兩銀票出來,留下三十萬備用,餘下的都發給各大掌柜,務必要頂住,繼續收購。」

    青書嚇了一跳,一百八十萬兩,這會不會太多了,蘇晗擺擺手,「去吧。」

    蘇晗琢磨著,腦子運轉得飛快,前世西北打戰國庫空虛,景隆帝無法,只好增加賦稅,強行征銀,以供打戰,蘇晗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勾了勾,心情倏然變得愉悅。

    潯王妃一天天看著賬冊堆積的越來越多,後面的訂單越來越大,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這一次在入賬,就該一百五六十萬兩,照此發展,不可估量。」

    「可不是,范二爺真是一把生財好手,短短一個月,利潤滾了十番不止。」

    范家鋪子

    「掌柜的,你們上一批首飾不錯啊,賣到海外全都銷售一空,這次,我可要做買些回去。」

    「還有我,掌柜的,照之前的再多加十倍。」

    范二爺一聽,當場就傻眼了,心裡樂開了花,這兩位可是范家鋪子的大財主,源源不斷的替范家鋪子招攬生意。

    「這是定錢!」

    兩位爺財大氣粗,直接將一張五萬兩銀子的定錢拍在桌子上。

    「這位爺,按照數目您已經繳納一半,也就是四十萬兩的定錢……」

    掌柜的話落,其中一人不高興了,「范老闆,你我合作多次,難不成還不相信宿某?」

    「就是,一點也不爽快,中原人就這點信任?」

    另一個人也板著臉,「我是看在范老闆爽快的面子上,才信任范家鋪子,京都這麼多鋪子,我們還打算一直合作……」

    范二爺瞪了眼掌柜的,「一邊去!別打攪我做生意,這兩位可都是咱們的朋友,以後說話客氣點。」

    范二爺堆著滿臉的笑容,拱手,「二位兄台,別生氣,犯不著跟個下人計較,我范某代他們像您賠禮道歉,今晚我做東,招待二位貴賓,就去一芳閣,那裡的飯菜絕對一絕。」

    那兩人餘氣未消的樣子,「來人啊,去拿銀票,我劉某也不是愛佔便宜的人。」

    范二爺趕緊擺手,「別介,您二位我還不放嗎,就這麼定了,日後承蒙多照顧。」

    兩人這才作罷,甩了甩袖子。

    將兩人送走,范二爺狠狠瞪了眼掌柜的,「下回眼睛給我擦亮點,這是什麼人,是咱們能得罪得起的嗎?」

    掌柜的立馬拱手,「是是是,小的知錯。」

    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掌柜的想了想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沒準惹的范二爺不痛快,犯不上,左右他已經提醒一次了,出了差錯也不賴自己。

    一連幾日,范二爺走路都是帶風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出手也是格外的大方。

    川潁伯夫人一連觀察數日,范家鋪子蒸蒸日上,絲毫沒有衰敗的跡象,日進斗金,難免看了不心動。

    「夫人,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公主一聲?」阮嬤嬤道。

    川潁伯夫人搖了搖頭,「母親那裡若是知道了,這銀子還能落在咱們手裡嗎。」

    阮嬤嬤點點頭,「那王妃那裡該怎麼說?」

    川潁伯夫人不以為然,「我不說,誰知道呢。」

    川潁潁伯夫人似乎看見了一堆金光閃閃的銀子在向她招手,這件事若是辦成了,以後也可以揚眉吐氣,在公主面前挺直了腰板,轉身從妝匣里壓箱底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遞給阮嬤嬤。

    「把這個交給王妃,這就是咱們的誠意,另外讓王妃給我寫個字據,算是公主府正式入股范家鋪子。」

    阮嬤嬤拿著厚厚的一疊,估計足足有幾十萬兩,川潁伯夫人這次是豁出去了。

    「是。」

    潯王妃收到了銀票,聽了阮嬤嬤的話,將對牌拿到手,看了眼果真是公主府的腰牌。

    「成,夫人爽快,本妃也不拖沓,這就給你們夫人寫字據,每月紅利只派人拿著字據上鋪子里去拿即可。」

    潯王妃的心總算是落下了,這麼大筆生意唯恐遭人惦記,有了公主府做後盾,鬆了一口氣。

    寫好了字據,阮嬤嬤接過看了眼,確認無誤后,「夫人還在等著老奴呢,老奴告退。」

    潯王妃心情不錯,「方嬤嬤,送送阮嬤嬤。」

    「嬤嬤,這邊請。」

    阮嬤嬤跟著方嬤嬤的步子離開,潯王妃數了一遍銀票,足足五十萬兩,心裡樂開了花。

    等方嬤嬤一回來,潯王妃道,「快去通知二爺一聲,就說公主府入股了,只管放心大膽去做。」

    方嬤嬤點點頭,「哎,老奴這就去。」

    西苑

    蘇晗合上賬冊,聽了消息嘴角微勾,忽然想起什麼,「世子最近在忙些什麼?」

    畫珠飛快道,「世子最近非常用功,足不出戶,倒是沒有別的動作。」

    蘇晗挑眉,她才不信戚暄會這麼安分,「那京華郡主呢?」

    「郡主每日伺候敏淑長公主跟前,不過聽聞昨兒個聽了流言,屋子裡換了一整套茶盞和花瓶,罰了一個不懂事的丫鬟。」

    蘇晗點點頭,有些不放心,「把世子盯緊了,跟什麼人接觸還有身邊的人,都要盯嚴了。」

    比起潯王妃,戚暄藏的最深,受了這麼大屈辱,還能做到這麼從容,可見非一般人,蘇晗不敢小覷,今天跟著她的那五個人,蘇晗直覺應該跟戚暄有關。

    「是。」青書應了聲。

    畫珠嘴角掩藏著笑意,忽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少夫人,奴婢實在憋不住了,呵呵。」畫珠捂著肚子笑了起來,笑彎了腰,青書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少夫人,您可沒看見,五小姐梅側妃折騰的慘樣,一個上午打碎了十二隻茶盞,十五個杯子,十七個花瓶,恰好被潯王看見了,氣的當場讓陸嬤嬤抽了五小姐十幾下戒尺,打的五小姐嗷嗷亂叫,滿院子跑,王爺說了,五小姐沒學會規矩之前不許踏出王府一步,所有的份例減半,丫鬟婆子賣了一大半,若是再敢頂梅側妃,出言不遜,就罰不許吃飯,跪一夜祠堂。」

    畫珠一想到那個場面腮幫子就忍不住笑,五小姐氣的差點暈過去,罵不得走不得的憋屈樣,簡直太大快人心了。

    蘇晗淺笑,梅側妃是個厲害的角色,尺度把握得剛好,恰巧讓潯王看見這一幕,不氣才怪。

    只能說戚婷音不長腦子,太蠢了。

    「五小姐的性子遲早要吃大虧,一個下午了,在太陽下頂著花瓶站在木樁上,陸嬤嬤手裡拿著戒尺,估計這會還沒下來呢,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了。」

    畫珠覺得解氣,就應該好好教訓教訓五小姐,太囂張了,處處跟少夫人過不去,該打!

    「少夫人,方嬤嬤來了。」青書眼尖的見方嬤嬤領著連嬤嬤走來。

    不一會,方嬤嬤上前行了個禮,連嬤嬤二話不說就跪了,臉色蒼白如紙,十分痛苦的模樣,看上去應該是受了刑。

    「二少夫人,老奴有罪,老奴不敢欺上瞞下,求二少夫人開恩吶。」

    連嬤嬤沒了之前的傲氣,變得拘謹不少,一個勁的磕頭認錯,模樣好不好狼狽可憐。

    「少夫人,王妃查明了,連嬤嬤擅離職守本不應該,居然還敢欺上瞞下,妄圖威脅主子,王妃已經罰了三十棍子,但到底是西苑的奴才,又是二爺的乳娘,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連嬤嬤已經知道錯了,少夫人您高抬貴手,就饒了連嬤嬤這一次吧,下次若是再犯,別說您,王妃頭一個不放過她。」

    方嬤嬤好話說盡,連嬤嬤時不時的磕頭認錯,畫珠瞄了眼連嬤嬤,撇撇嘴,她才不信呢。

    蘇晗淡淡的抿了口茶,半響后道,「這人,王妃既然領走了,這西苑是容不下了,既然是二爺的乳嬤嬤,按例,就送去莊子上養老吧,西苑暫時沒有位置安排連嬤嬤,等二爺回來,我會親自稟告二爺。」

    蘇晗依舊是不依不饒的態度,連嬤嬤怔怔,看向方嬤嬤,嗓子有些干啞,二少夫人根本就是油鹽不進的模樣。

    方嬤嬤也愣了下,她好話說盡了,怎麼蘇晗還是不識好歹。

    「這…。怕是不太好吧,連嬤嬤伺候二少爺慣了,若是到時候問起,就不好了,二少夫人您說呢?」

    蘇晗瞥了眼方嬤嬤,勾了勾唇,「連嬤嬤,你若非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畫珠,給連嬤嬤安排個活。」

    畫珠眼珠子一轉,一臉為難道,「暫時西苑真不缺人,若是非要留下,只有廚房燒火的婆子,昨個有個婆子請辭了,只好委屈連嬤嬤了。」

    連嬤嬤喉嚨一噎,看了眼蘇晗又看了眼方嬤嬤,讓她去做個燒火的嬤嬤,這不是折辱她么。

    「這不行,怎麼能讓連嬤嬤去燒火呢,還是送去莊子上吧。」蘇晗搖頭否決,方嬤嬤對著連嬤嬤使了個眼色,連嬤嬤趕緊道,「無礙的,老奴可以燒火,老奴怎麼也要等到二少爺平安歸來才肯放心。」

    方嬤嬤人已經送到了,俯身行禮后,就走了。

    蘇晗瞥了眼連嬤嬤,「帶下去安排下吧。」

    畫珠點點頭,看上去很興奮,狡黠的眼珠子微微轉動,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蘇晗抿著笑,這丫頭,不知道又有什麼鬼主意。

    連嬤嬤這次回來,註定要後悔,沒了地位,院子里這麼多被她欺負過的丫鬟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一晃眼,過去了十日,這日蘇晗的心異常的平靜,畫紙下一棵紅梅傲然綻放,一枝獨秀,開得十分妖嬈,紅的妖艷。

    「少夫人畫的真好。」畫珠識字並不多,書畫就更別提了,真心覺得蘇晗畫的極好。

    蘇晗淺淺一笑,「紅梅應當是綻放在懸崖峭壁,寒冬刺骨的冬日,萬物靜寂,唯有紅梅綻放,那才叫美,生長在溫室里的紅梅,失了韌性,總覺得缺了一股味道。」

    畫珠聽的似懂非懂,茫然的睜著眼珠子,只覺得那紅梅躍然而上,栩栩如生,漂亮的緊,至於別的,畫珠暫時還不能理解。

    「少夫人若是不喜,就送給奴婢吧,反正奴婢喜歡的緊。」

    蘇晗放下筆尖,點點頭,畫珠欣喜的將畫收起來,吹乾了墨汁,小心翼翼的疊好。

    青書見狀搖了搖頭,「少夫人,您也太慣著畫珠了,沒大沒小。」

    畫珠吐了吐舌,笑的燦爛,蘇晗也跟著笑了起來,「你若要,我也畫給你。」

    青書跺跺****婢不是這個意思。」

    兩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爭論起來,蘇晗含笑聽著,時不時地附和,日子過得也快。

    下午,邊關加急,一個多月前的信使急匆匆趕到,請求支援,糧草棉衣等。

    因為平定西南,朝廷已經很費勁的湊出物資,五十萬大軍,每日開銷吃喝都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景隆帝又愁上了,吩咐群臣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出辦法來。

    蘇晗一接到消息,嘴角裂出一抹一抹陰冷的微笑。

    「該收網了。」

    三日後,到了約定時間該交貨,范二爺一早就來了,等了許久,從興奮到焦急,來回不停的走,早晨到晌午。

    范二爺伸長了脖子,愣是沒看見接貨的人,有了一遍又一遍,焦急地等待著。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來,該不會是記錯了日子吧。」

    范二爺忍不住嘀咕。

    派去的小廝趕緊跑回來,大口地喘著氣,「老爺,酒樓掌柜的說老爺和宿老爺昨兒晚上就走了。」

    范二爺愣了下,「走了?那有沒有問去了哪裡?」

    小廝搖搖頭,「酒樓掌柜的也不知道,老爺,現在該怎麼辦?」

    范二爺懵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這一次的生意總計加起來起碼有八十萬兩。

    「老爺,不好了,珍品齋被人砸了。」另一邊,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來。

    范二爺臉色一沉,「怎麼回事?快去看看。」

    珍品齋也是范家鋪子經營的最火爆鋪子之一,利潤十分可觀,也接了一批大單子,按照約定是明日交貨,都已經裝箱了。

    范二爺眉頭跳了跳,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一趕到珍品齋,門外聚集著不少人,地上是散亂不堪的胭脂盒,砸在門框上,紅紅綠綠雜亂不堪。

    珍品齋掌柜的被打得鼻青臉腫,還有幾個小廝同樣被打的慘的不像樣,衣衫扯破好幾塊,不住的往後退縮,大門都快被卸了下來,搖搖欲墜,根本看不出來是珍品齋。

    「老爺!」掌柜的在人群里看見了范二爺,眼冒精光,看見救星似的。

    人群順著視線看去,范二爺腿倏然一軟,嘴巴有些不利索,「快,快,快報官!」

    「大家快看,那是范二爺,珍品齋的老闆,找他准沒錯!」

    人群里不知道誰大喊一句,范二爺見狀掉頭就跑,這幫人跟瘋了似的,一路追攆,不一會人群就圍住了范二爺,范二爺早就傻了。

    「你們別過來,這是京都天子腳下,有什麼話好好說。」

    人群里有一個姑娘站了出來,摘下了面紗,范二爺忍不住反胃差點吐了。

    那姑娘憤怒至極,「都是你們珍品齋乾的好事,抹了十幾日你們珍品齋的胭脂,臉都快毀了,黑心的老闆!我呸!」

    「你別胡說,珍品齋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胭脂呢,一定是誤會,弄……弄錯了。」

    范二爺身子往後縮,肩膀抖了抖,人群圍攏範圍越來越小。

    大多數婦人,毀了容貌要吃了范二爺的心都有,一個個眼神恨不得撕碎范二爺,范二爺腿一軟,跌倒在地。

    「大家給我打,這個黑心的老闆,只顧著掙錢,害的咱們毀了容貌,絕不能輕易饒了他!」

    范二爺的小廝早就跑遠了,眼睜睜看著范二爺被一群婦女圍毆,左看看右看看,府尹大人愣是不來,記的愁死了。

    范二爺捂著臉哀嚎,身上左一拳右一腳,渾身劇痛,大聲哀嚎。

    「救命啊,救命啊!」

    那些婦人一個個用盡了全力,盡情的發泄不滿,拳頭狠狠的落在了范二爺身上。

    潯王府

    潯王妃正在和川潁伯夫人還有幾位夫人打葉子牌,手氣不錯,嬴了不少。

    方嬤嬤一臉凝重地走來,掃了眼潯王妃,低著身悄悄在潯王妃耳邊飛快的呢喃幾句,潯王妃到手的葉子牌啪嗒下掉了下來。

    「哎呀,和了。」坐在潯王妃右下手的夫人撿起牌,一臉興奮,再看潯王妃陰測測的眼神,嚇了一跳。

    「王妃……」

    潯王妃趕緊站起身,「混賬,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成,走,快去瞧瞧。」

    潯王妃臉色巨變,怒氣沖沖,「二爺現在怎麼樣了?都是一幫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方嬤嬤一路緊跟著,留下幾位夫面面相覷,疑惑不解,怎麼潯王妃說走就走了。

    「許是有什麼急事吧,咱們先散了吧。」

    川潁伯夫人眉頭跳了跳,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兩位夫人只好點點頭。

    潯王妃一路來到府衙,就見范二嫂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拉住了潯王妃,「王妃,你可要替二爺做主啊,好好的被人打成重傷,還被人砸了鋪子,這是招誰惹誰了?」

    潯王妃耐著性子,「二嫂,二哥呢怎麼樣了?你放心,誰敢攪局,本妃定不會輕饒。」

    范二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抽抽噎噎著指了指裡面,潯王妃一進屋子差點吐出來,范二爺被打的跟個豬頭似的,鼻青臉腫壓根就看不出來是范二爺,捂著身子哎呦哎呦慘叫,牙被打掉好幾顆,一見到潯王妃,激動了動了下身子,立馬倒抽口涼氣。

    「王……」范二爺說話不利索,淚眼婆娑的看著潯王妃,潯王妃一股怒火蹭蹭往上涌。

    「豈有此理!府尹呢?叫府尹前來見本妃,居然將人打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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