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葉清歡收拾東西去樓下，紀雲憬則和清洲聊起了戚茂林。

「大哥哥，那位大師會願意收我做徒弟嗎？」清洲眨巴著大眼，有些渴望又有些擔心的問著。

小時候家裡總是充滿了吵鬧，喝醉了酒就打人的繼父，哭哭啼啼把氣撒在自己和姐姐身上的母親。

有一次他被繼父打了，哭個不停，姐姐就把她唯一的一套蠟筆給了他，還教他畫了個棒棒糖，自那以後，他每次不開心就會獨自躲起來畫畫。

沉浸在畫畫的世界里，他覺得自己的內心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久而久之，竟就那麼愛上了。

而現在，他想學更多，只是因為每次看到他的畫，姐姐臉上都會浮現出笑容和驚嘆，他怎麼捨得讓姐姐失望呢？

更何況，如今又多了個誇讚他的大哥哥！

紀雲憬瞧著跟前男孩眸底的希冀，略有些遲疑的道，「他深居簡出，這些年倒是從未聽他收過什麼徒弟。」

言下之意，想讓戚茂林收徒，還是有些困難的。

清洲聽了這話，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很是失落的樣子。

紀雲憬見狀，眸光又深了一分，不疾不徐的補充一句，「但也不是完全沒法子。」

此話一出，清洲立刻又振作起來，急忙問道，「什麼法子？大哥哥快說！」

「我和戚先生有些交情，若是你叫我姐夫……這事兒就好辦了。」紀雲憬似笑非笑的說著。

清洲頓了頓，滿是靈氣的一雙眼眨了又眨，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興高采烈的喚了一聲，「姐夫！！」

他不小了，自然明白這聲姐夫的含義。

除開知道自己能夠拜師之外，他更替姐姐感到高興！

紀雲憬很滿意這孩子的聰明伶俐，唇邊的笑意更濃，他緩緩點頭，「恩。」

這聲姐夫，直直叫到他心坎兒里去了。

清洲也樂呵呵的笑著，又湊到紀雲憬耳邊，小聲說著，「姐夫，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姐姐也很喜歡你哦！」

漆黑的雙眸一點一點的深了下去，紀雲憬緩緩勾唇，「我知道。」

即便葉清歡嘴上不說，但她的眼神騙不了人。

紀雲憬也不真是榆木疙瘩，不會連這點信號都接收不到。

只不過，有些事情的確是需要男人來主動。

而他的方式，向來直接。

清洲沒想到紀雲憬會這樣平靜，好像一早便知道了似的，他期期艾艾許久，還是替姐姐問了一句，「那……那姐夫喜歡我姐姐嗎？」

「你說呢？」紀雲憬揚眉，瞧著這剛才還反應迅速的娃，怎麼突然就變得遲鈍了？

清洲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葉清歡就回來了，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就道，「清洲，該睡覺了，大哥哥也需要休息。」

「好。」清洲乖乖的點頭，走之前還回頭看一眼紀雲憬，「姐夫要早點休息哦！」

「……」乍一聽到那兩個字，葉清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獃獃的愣在原地。

還未等她問出口，清洲又順溜道，「姐姐，姐夫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