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感覺到費東的視線變的炙熱了起來……

腦海里突然閃現出一個想法……

難道，費東他真的……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她搶過了話語的主動權，幾乎有些著急的道，「所以啊，學長，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

費東的話被打斷，整個人一瞬間石化在原地，眼神也空洞了幾分。

他不是聽不懂左小冉話里的意思。

她是想告訴他，他們只能做好朋友嗎？

除了朋友之外，他們之間……就不能再有其他了。

一句話，給他判了死刑。

費東垂在桌下的手，緩緩握緊。

話既已說道這個份兒上了，那麼，他還有表白的必要嗎？

那深藏在心底多年的話，終究，還是沒機會說出來啊……

左小冉看著他那悵然若失的樣子，自己心裡也覺得十分的愧疚，根本不敢看他，只好垂下眼帘，「學長，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優秀。我其實一直很佩服你的，能夠專心的去做一件事情，不被打擾，就那麼一心一意的。我就不行，我爸媽都說我是三分鐘熱度，什麼都喜歡，但做什麼都不精……現在想想，我就是靜不下心來。所以每每看到你，都覺得好羨慕。」

或許，這也是她的優點之一。

看人先看他的優點，而不是先去看他的缺點。

費東的視線始終都沒有從左小冉的身上離開。

他的眼眶紅了又紅，卻強迫自己不能在她面前掉淚。

「是……因為方紹安嗎？」他錯開過往，直接問她重點。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但……至少讓他知道，她的下半輩子該如何歸宿。

「……」左小冉一開始沒有回答，她保持著沉默。

這個問題，早上小柒也問過她，但卻被她嬉笑著岔開了。

算是一種逃避吧……她從來都是這樣的，膽小，缺乏勇氣，很多事情都是選擇退縮。

可是這一次，她不想再逃了。

有些事情，終究是該面對的。

努力的深呼吸之後，左小冉抬眸，直直的看進了費東的眼底。

「是的。」她終於肯承認了，勇敢的承認，「我想我這一生，除他之外，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往後的半輩子，我想我終將活在對他的思念與潺潺不絕的仰慕之中。」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的眸底盛滿了憧憬與嚮往。

那種對美好事物的追求和仰望，深深的刺痛了費東的心。

他沒有想到，即便是分別了一年，即便那天在閻家方紹安對她那般的惡語相向，她仍舊對方紹安愛的深沉。

而這樣的愛，他知道，他永遠也無法企及。

「那……如果他結婚了呢？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緊緊的咬住了牙關，費東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嗓音聽起來有沒有顫抖，甚至哽咽……

「我會祝福他。」左小冉又笑了，「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和他談戀愛結婚生子。只要他過的好，我也就好了。」

費東的心，再一次被這麼一句話深深的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