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時候,他還那麼小,她時常都得蹲下身才能和他視線齊平。
誰知道一眨眼,他就已經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是啊,他是我們的兒子,他一定會做的很好的……」紀欣妤重重的點頭,眼中的淚,像是決了堤的洪水,洶湧而來,帶著感動,帶著希望……
她的兒子,真的長大了。
不管他準備做什麼,她這個做母親都無條件的相信他,支持他,並且相信,他一定會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來!
「走吧。」閻盛收回了視線,轉身扶著紀欣妤往警察局內走了去。
目送著父母進了警察局,閻君在原地凝立良久,才回眸拉開車門,準備上車。
然而就在轉過身的頃刻,看到了停在對面馬路上的一輛黑色加長林肯。
閻有成不知道什麼時候下的車,拄著拐杖立在車的一側,他旁邊站著的,還有……閻清。
彼時閻清的目光也正向著閻君看來。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看清楚誰的心思。
距離的太遠,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閻清被閻有成從霍庭那裡接出來了,這事兒閻君一早便知曉了,也沒有過問什麼,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只要閻清不再興風作浪,閻君不會容不下他。
爺爺年事已高,權當讓他老人家多享些天倫之樂。
淡淡了掃了他們一眼,閻君上了車,踩過油門,飛速離開。
閻有成也一早就看到了閻君的車。
閻君走後,他才回過頭看向身側的閻清,「清兒,該看的也看了。告訴爸,你怎麼想的?」
聽言,閻清才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警察局。
方才紀欣妤和閻盛的重重,他都看了個清楚。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已經撤了控訴。」閻清蹙眉,仍是對紀欣妤的行為有所不解。
他已經撤訴,法院那邊自有霍庭和夏繼天撐著,誰敢判她有罪?
閻有成長嘆了一聲,想起昨天下午紀欣妤突然來找他,並且說起要自首的事情,「第一次她來自首的時候,君兒的確是用了點手段把她保出來了。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心中仍然有罪孽感,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君兒和瑾柒受人詬病,所以主動來了這裡。」
「……」閻清的心,忽的一揪。
罪孽感……是因為,他的母親?
「走吧。」閻有成卻不再多說,轉身上了車。
閻清猶豫片刻,還是跟著上車了。
橫穿半個饒城,駛入郊區的山林。
風景秀麗的山頭。
閻有成提前下車,徒步走到一塊墓碑前,凝視了許久,才嘆息著,「半年不見了,阿芳。」
身後閻清已抱了一束鮮花,跪了下去,「媽,兒子來看您了。」
放下花的時候,閻清才注意到,母親的墓碑前,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甚至還擺放著一束還未凋謝的百合。
看到閻清僵直的脊背,閻有成輕咳了一聲,「花,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來送。」
左右都是服侍自己多年的女人,還為自己生了個兒子,閻有成是越老越硬不起心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