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大門。
白色戰馬直接沖入營地,巡邏與守門士兵皆停下腳步,恭敬行禮。
到了營地內,墨玄鈺拉緊韁繩,從馬前上跳落下來。
一名士兵走前,從墨玄鈺手裡接過了韁繩,帶著白馬進入了戰馬營。
他往男子訓練營而去,可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王爺,聖醫在營賬內等候你多時。」
墨玄鈺回身,就見季將軍朝自己這邊走來,臨近面前時,季將軍恭敬的行禮。
墨玄鈺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營賬,雙手負在身後,點頭說:「好,本王知道了。」
原本是要去男子訓練營的他,轉身,朝自己的營賬方向走去。
可在從季將軍身旁走過的時候,季將軍突然又轉身面向他道:「王爺可否讓郡主回去。」
墨玄鈺腳步又是一頓,回頭,挑高眉頭,問:「墨漣在你營中犯了什麼錯不成?」
「不,郡主人很好,也很守記錄,只是,微臣那裡可是男子士兵營,不適合她一個女子,況且,微臣也從來不帶女兵。」何況,還是帶一隻狐狸。錦州城這五年裡,老百姓遭受狐人騷擾,季將軍心裡也因此對狐人有別的看法,不過這個狐漣是墨玄鈺帶回來的,還是墨玄鈺點頭認的妹妹,他總不能跟墨玄鈺說,他其實不喜歡一個狐狸進入自己的軍營
,以夠那隻狐狸動用魅術,擾亂軍心。
墨玄鈺抬手,在季將軍的肩膀上拍了拍:「季將軍,你是對狐人有看法吧。」
「這……」季將軍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趕緊低下頭,哪裡敢直接說對狐漣有很大的看法,否認墨玄鈺的話:「王爺,微臣底下幾萬士兵,都是男子,郡主一個女子進入男子兵營,走出去恐是要被人笑話。」
「本王的人,誰敢笑話。」墨玄鈺目光一沉,眼底流釋過一的末冷意。
這是他跟狐漣的約定,狐漣留下來幫助他向狐後傳達信息,了解靈國後宮的事情,他則幫她靠近一個人。
這個人,腦子能不能開竅,就只能看狐漣和他自己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人腦子很迂腐,狐漣恐怕要吃一些苦頭了。季將軍還想說什麼,墨玄鈺猛地抬手阻止他說:「好了,你的顧慮本王知道了,本王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你有能力將郡主趕出你的士兵營,本王不會過問,但若是她憑藉本事留下來,那你也要撇開別的
成見,接納你這個士兵。」
話說到這份上,季將軍也沒什麼糾結了,既然王爺不管他的事情,那就好辦了。
季將軍拱手作揖:「是,微臣先告退了。」
季將軍收回手,便快步的回自己的營地。
墨玄鈺望著季予凡離開的背影,搖搖頭,轉身進入自己的營賬。
沈阡城正坐在他平日里坐著的桌案前,手裡拿著一本摺子,看的很是入迷。
墨玄鈺走入營賬,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后,便落坐在了另一邊的椅子,問:「聖醫。」
沈阡城放下摺子,清逸俊郎的面容扯開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突然回來了,不會不歡迎我吧。」
「呵……」墨玄鈺輕笑一聲:「本王常叫你留在本王身邊,安安心心的在玄王府做個聖醫,你偏要四處奔波,尋找你想找的東西,既然你想回來,本王自然是開心的,你在外頭髮生了何事?」
沈阡城眉頭一蹙,搖頭嘆氣:「沒事。」「本王的寒冰撤已經解開了,倒是火毒近日有些不太安分,一直不敢跟卿塵說起此事,之前在鈴山的山洞裡,火毒發作過一次,而本王的寒冰撤卻無法用來壓制火毒。」所以,那天告訴庄傾城說,寒冰撤解
了,若是火毒發作,他可以利用寒冰撤來壓制火毒都是騙她的。
好在聖醫回來了,不然,他還不知要熬多久。
沈阡城聽到這事,立刻站起身,繞過了桌子,走到墨玄鈺面前。
「手給我,讓我看看。」沈阡城一隻手擄起衣袖,另一隻手伸向墨玄鈺。
墨玄鈺將自己的手放到他手上。。
沈阡城為他挽起袖子,視線落在他手腕,隨後,他的大拇指按壓在他手腕處,一條紅色的筋立刻浮出,從手掌末一直往胳膊深處延升。
沈阡城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下意識的輕吐:「糟糕。」
墨玄鈺知道自己的火毒形勢不太好,但卻不知道,到了哪種階段。
如今聽沈阡城說「糟糕」二字,那就可能真的有些「糟糕」吧。
墨玄鈺蹙緊眉頭等他說。
隨後就見沈阡城直接扒開他的衣物,手指用力的戳在他右邊胸口。
墨玄鈺就覺得那一處襲來一陣炙熱感,便下意識的低頭去看,就見紅色的筋已蔓延到他胸腔。沈阡城縮回手:「之前火毒一直控制的很好,我曾與你說過,火毒之脈一旦蔓延到你心脈,你的身體將要忍受著如同被烈火焚燒的痛,甚至是心脈枯竭,這根火脈正以最快的速度延升到你的胸膛,若是不及
時控制,它很快就會進入五臟六腑。」
沈阡城語重深長的說。
隱隱為他而擔心。
墨玄鈺不想死,他才剛剛把庄傾城找回來。
「那本王就把命交給你了。」墨玄鈺雖然心情沉重,但卻坦然的面對。
最難的時候,他都挺過去的,他不信他還不能抵制火毒。
沈阡城無奈的搖了搖頭,正要起身時,卻看到他衣襟處有一根黑色的繩條。
好奇之下,沈阡城伸手拉扯出來,問:「這是什麼東西?」
從墨玄鈺衣襟里拉出來的是一個紅墜子。
墨玄鈺見他手中的符牌,含笑道:「是卿塵的東西。」
沈阡城的大拇指拂過「卿」字,「卿」字立刻泛起了一道紅色的光芒,「卿」字的四周,流轉著一串密密麻麻的符字。
沈阡城的目光落在了「卿」四周中符字,喃喃自語:「靈火符,裡面裝著一縷精純的紅蓮液火,世間邪崇歹惡之人皆懼怕紅蓮液火,是一個很好的防身之物。」墨玄鈺聽后,唇角的笑容更深:「義父給卿塵的東西,從來都是最好的。」